第一四八章 忠臣(2/2)
作为一镇之主,边关大将,按理说徐羡当有一堆幕僚,奈何名声太臭无人相投,平素处理军务全赖李墨白,政务全赖地方官,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人品还算方正的,自是要拉拢一下。
“哼!
韩令公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蒙难身死,灵肉不安,我怎能向仇敌效力!”
“恩重如山?
就把你养的给小鸡子似的,脚上连双布鞋都没有,我每月给你十贯薪俸,若做事勤恳得力以后还能再涨。”
文士尚未说话,那几个兵油子却道:“张书吏就答应了吧,你给韩令坤做事每月不过一贯,上回他的长随拿脚踹你,告到韩令坤那里反而骂了你一顿,如今你已是算是向他尽忠了。
你若是不应,咱们就可应下了。”
文士沉吟片刻道:“那好,不过还请令公饶了他们几个。”
“好!
这几人每人打二十鞭子,发些盘缠让他们回东京。”
徐朗立刻将几个兵油子拖出大堂抽鞭子,几人死里逃生挨鞭子的时候仍旧不断高呼,“多谢令公不吃之恩!”
徐羡起身将文士身上的绳索解开,“还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家乡何处?”
文士拱手回道:“属下张冠,乃洛阳人氏。”
这名字倒是在成语上见过,非是徐羡臆想中的某个历史名人,他随口问道:“可认得洛阳李戴吗?”
“那是属下的同窗,不过属下没有李兄那般才学能考中进士,只能在韩令坤的幕府之中做个不起眼的书吏。”
“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徐羡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生为我做事,再过几年他连和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九宝脚步匆匆的冲进大堂之中禀道:“令公,南门外来了一支报丧的队伍,说陛下驾崩了。”
“陛下已是大行了?”徐羡神情一怔,而后是久久的沉默。
“父亲身负守卫边关的重任,切不可哀伤过度坏了身体……”
听着义子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劝慰,徐羡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柴荣的死他早有预料,实在是谈不上悲伤,只是心中有无限的惋惜之情。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柴荣如同流星一样璀璨炫目,虽然短暂却叫人心生希冀。
他死了,他的手中日渐兴盛的帝国也将被人取代,只是他的功业不会消失,没有柴荣的奠基就没有日后的赵宋!
除了惋惜,徐羡心里还有一种难言得轻松,仿佛少了一道良心的枷锁,尤其是柴荣没有选他做托孤之臣,便不用对新君和这个王朝背负太多的责任,可以放手施为。
军衙之中很快为柴荣搭建了灵堂,领着将校叩拜祭奠,仪式之上他泪流不止以头抢地,把脑袋都给磕破了,忠君之心天地可鉴,叫报丧的使者感动不已。
临行前徐羡亲自把使者送到城外,几个装满银子的托盘随手递了过去,“些许盘缠,请郎中路上吃酒喝茶,这是某给陛下的奏疏,请务必替某呈上。”
礼部来的小官双手接过奏疏,信誓旦旦的道:“令公放心,下官一定将你的忠心转呈给陛下!”
见报丧使者走远,徐羡伸手抹了抹用麻布包裹的伤口,命令道:“李墨白,你带上大魁立刻走海路赶往澎湖!”
李墨白不解的问道:“令公叫属下去澎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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