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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笑盼盼是倾城(1/2)

池边的两树红梅透过雨幕看得格外迷蒙,仔细一瞧,枝头那花苞似乎又长大不少,花期已到,它却未开。

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那场还未降临的雪,又或许是那个未出现的人。

十一月就这样过去了,凌潺不得不感叹这时间真的就如溪水一般,平静缓慢而又奔流不息。

今天是她与江听雪结拜的日子,府内四处张灯结彩,府门处宾客往来络绎不绝,正堂已是高堂满座。

江秦就江听雪这么

一个女儿,如今认义女自然万分重视,该请的宾客一个都不会少。

这是一种对凌潺的认可,也是一种对外界的告知。

房间内,几个丫鬟正在为凌潺梳妆打扮。

那件淡蓝色广袖曳地裙更衬的她清冷脱俗,就如冰做的人儿一般。

这样的衣服凌潺自从离开侯府就再也没有穿过,一时竟有些许的不适应。

南涴国与中原国的等级制度不

尽相同,凌潺从服饰的要求就可看出。

江听雪早已准备妥帖,此刻正撑着一把粉色的油纸伞,由两个丫鬟提着她那曳地的裙摆朝凌潺的房间走去。

粉色的油纸伞下是一袭粉色广袖长裙,结合的完美无瑕,好似画中走出的桃夭仙子。

“好了吗?”江听雪脚刚踏进房内,就问了一句。

凌潺望着门口的江听雪,有些呆愣。

一款灵虚半散髻上点缀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步摇,随着江听雪的步子而微微晃动。

一对耳环直至凝脂般的脖颈。

柳眉薄唇

略施粉黛便已是倾城,再以粉服加身就更加绝非一般。

“回小姐,马上就好。”丫鬟微微低头。

江听雪见凌潺看着自己,有些不解,皓腕轻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看着这样的你有些呆愣。”凌潺被她一问,回过神,如实回答。

“脱俗出尘,玉洁中不是冰清,而是清冷。

这衣服虽美,却将你衬得太过冰冷。

早知这样,那日我就不让你选这种绸缎了。”江听雪语气略含惋惜,她不喜欢这样的凌潺,这么多天来,她一直极力的想要给凌潺

快乐,想让她得到温暖。

可她不知的是凌潺的心性早已定了,并且比她成熟的多。

凌潺轻轻勾唇:“我觉得挺好的,你放宽心些。”

“你如果不这样沉闷忧郁,我才可宽心。

马上身为你姐姐的我,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江听雪信誓旦旦的说。

凌潺眼框有些湿润,她真的是不敢想象,她在两个世界得到的待遇竟有着这样的反差。

“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快哭了。”江听雪倒迷茫起来。

凌潺眼框微湿,嘴角却含着笑:“只是有些感动。

谢谢你,雪姐姐。”

江听雪有些怅然:“谢什么。

我从小就想要有个妹妹,只是可惜母亲去的早。

如今如了愿,我自是欣喜。”

就在凌潺与江听雪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里,凌潺的发已被几个丫鬟梳理完毕。

与江听雪相同的发髻,却诠释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韵来。

“两位小姐,时辰快到了,家主让你们快过去。”一个下人冒雨前来,并未进屋,轻敲了两声房门。

江听雪对映在雕门处的人影回道:“知道了。”

雨中,几个丫鬟簇拥着两人向正堂走去。

木桥在雨水的沁润中多了种陈旧沧桑感,时间的离去并非什么都未留下,它留下的是这意韵醇厚的未知记忆。

恐怕已没有人记得清它身上到底留下了多少人的足迹,经历了多少场雨、多少次风,或是多少个日晒



“二小姐,慢点,这里滑。”如今府中的人都称凌潺为二小姐,管家还为她安排了一个贴身丫鬟雀儿,是一个很机灵的丫头。

这刚见凌潺走上了假山下的石板,就小心提醒道。

“嗯。”凌潺的脚步慢了些,也更稳了些。

时辰已到,江秦向东而坐,陆景行随众宾客分两排依次坐于南北。

凌潺与江听雪并排而行,在众宾客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主位。

江秦脸上洋溢着一个父亲该有的笑,望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两个女儿,心里是一

种欣慰。

两人最终在江秦面前站定,双膝缓缓着地,三个叩首礼也随之很快完成,一系列动作两人出奇的同步。

下人端来了早已备好的茶盏,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凌潺双手小心翼翼端起杯盏:“义父请用茶。”

“父亲请用茶。”随后江听雪也将杯盏递了出去。

“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记住要相互爱护,关心彼此。

起来吧。”江秦面带爱怜的对两人嘱咐了几句。

“江兄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都如此的出尘脱俗,乖巧伶俐。”

“是呀,江兄这真是叫人心生羡慕。”

“两位小姐如此天生丽质,怕是整个钱塘城都无少年郎可般配的了。”

这些话虽有些奉承,江秦听着却是万分高兴。

高兴之余还不忘推辞两句:“哪里,哪里。”

两人拜过江秦,算是正式成为了结拜姐妹。

但依照规矩,两人还需去祠堂上香。

“各位随意些,江某失陪了。”江秦起身向宾客们拱了拱手,领着江听雪与凌潺去了祠堂。

祠堂内异常寂静,唯有屋外的雨声与这形成鲜明对比。

祭台前是江家世世代代的家祖灵位,灵位前的油灯徐徐燃烧,昼夜不灭。

祭拜用品已备齐全,凌潺与江听雪跪在団蒲上,手里拿着刚刚下人递来的三炷香火



江秦站在一旁,从下跪到礼成,每个细节都映入了他的眼中。

祭拜完后的六炷香火在香鼎中静静的慢燃,缕缕青烟随风而去,渐渐消散。

祭拜完后的两个人却已离去,只余下一个看管油灯的下人,日日夜夜从不远离。

凌潺在忙碌中度过了这一日,身体已有些疲惫,用过晚膳就回了房间。

“二小姐,你不高兴吗?”雀儿为凌潺认真仔细的摘着发饰,通过妆台上的铜镜,凌潺沉默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凌潺闻声微微侧头,有些不解:“为何这样说?”

“今天是你与大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却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欣喜的样子,而且我在你身边这几日也很少见你笑,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雀儿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下。

“我一直便是如此,你与我待久了就会清楚的。”凌潺的声音很轻。

发髻已解,一袭乌黑亮丽的发丝从肩头倾泻而出,直至发尖着地。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被凌潺自己亲手剪去的青丝又长了不少。

凌潺自语道:“头发又该剪了。”

“二小姐,这头发可是不可乱剪的,这样会犯忌讳的。”雀儿笑着提醒道。

这几天下来,凌潺倒是觉得这个雀儿可比锞儿伶俐许多,很多时候会有自己的见解,虽有自己的思想,但依然将主子放在心中,做起事来也更加的细致。

凌潺对她微微一笑:“那何时才可剪?”

“月初的一两天,这刚好已过,小姐需等到明年了。”雀儿毫不马虎的收拾着妆盒。

房檐积水一滴一滴滴入池中,叮咚叮咚的声音未曾间断。

屋内温暖而平静,油灯暖黄,炭火未弱。

雀儿此时将妆台已收拾妥当,被褥也已铺好,她转过身对坐在案几前手持竹简的凌潺说道:“二小姐,天色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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