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重生番外二(2/5)
秦月又想了想,说:“但他是皇子,我们一介商户,却不能怠慢。”
下午,秦家户籍上当家的养父母从乡下庄子回来,亲自招待了萧叡,两姐妹却没再出现。
桌上一壶桃花酒,用白瓷杯子装,白里衬粉,显得格外漂亮。
秦月的养父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女亲手酿的,放了有四五年,甚是醇厚清香,公子倘若喜欢,不如带两坛走。”
萧叡客气了一下,只要了一坛。
萧叡离开的时候,秦月正坐在绣阁的二楼,是她自己改建,从窗口可以看到大门口的景色。
萧叡回身望了一眼,仿佛感觉到有谁在看自己,秦月往窗边躲了躲,萧叡落寞地收回目光,就此离开。
秦月低下头,看了看萧叡还回来的这支金钗,昨天不小心掉在地上,有片叶子摔歪了,上面还被刻上划痕,却擦得干干净净,一点尘埃都没沾上。
其实昨天一见到萧叡,她就认出来了。
萧叡只坐在路边,也没回头,她瞥了一眼,光是一眼,单单看到她的背影,她就知道那是萧叡。
就算她想和萧叡恩断义绝,可这份纠葛就像是刻进魂魄之中,纵使她相忘,也忘不掉。
为什么她能认出来呢?
秦月想。
这才是最令她觉得糟心的事。
幸好。
幸好。
只是一面之缘。
他这一走,希望以后不要再遇见了,他看上去谦和温柔,其实最心高气傲,她区区一个庶民女子,还敢瞧他不上眼,他就是心存几分惊艳之意,也绝不会纠缠不休。
就这样罢。
06
萧叡留了一人在临安,他还有事要办,不得不离开,心里却放心不下那个富商之事,怕此人会谋害秦家姐妹。
他叫人盯着消息,倘若秦家有难,第一时间送信给他,紧急时候,先亮出他的身份直接私底下找府尹协助帮忙也不是不行。
这对姐妹多金美貌却无依无靠,如怀璧小儿,遭人觊觎亦是理所当然,秦月就是再好强再能干,而今也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小姑娘,总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便如此,萧叡揣着满怀的忡忡忧心,先自离开了。
秦月打听了两日,没听闻近来城中有京城过来的商队,也没有一位俊美的外地儿郎,方才确定,萧叡是真走了。
她分辨不清是安心还是失落,是了,萧叡不过是又一次对她的皮囊瞧上了眼,能有多上心?
……她原就是要与萧叡划清界限,这不正是她所求的吗?
且不说萧叡。
她把姐姐接回来以后,席天禄也跟着回城,第一次登门被拒之门外以后,她给家丁们发了一笔钱,让大家最近严加看守,谨防贼人□□入室等等。
她亦让姐姐深居简出,假如要出门,必得带上起码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绝不会再让那登徒子有可乘之机,将姐姐掳走。
秦月一直让人盯着席天禄的动静,不日便听说他置重金在临安买了一处大宅子,又请名匠造园,购置各种梅花,说是要修一个梅园。
锵锵忙活了数月,倒没再来死缠烂打。
秦月心想,这家伙,是想驻扎下来,跟她们慢慢耗吗?
待到梅花开的时节。
席天禄再次郑重登门,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到知府夫人做说客,规规矩矩地上门提亲。
这可不好再让他吃闭门羹了。
不得已,秦月捏着鼻子,将这伪君子放进门,也不敢单让养父母去周旋,他们为人善良,却有些愚钝,脑袋不大精明,只咬定了要看女儿的意思,不好直接做主。
知府夫人正在后院与她姐姐说话,秦月分-身乏术,想了想,只能在这盯着席天禄。
席天禄好整以暇,不客气地对她说:“你只是你姐姐的妹妹,又不是她的亲娘,轮得到你对你姐姐的亲事指手画脚吗?”
秦月却想,她心里还真把姐姐当成是个需她照料的小姑娘,却道:“你既想娶我姐姐,竟还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也不怕我再在姐姐面前说你坏话?
不怕我赶你出去?”
席天禄答:“左右你也不会在雪娘面前说我好话,我何苦来哉?
我只讨好她,你就罢了。”
“我按照规矩,光明正大地上门求亲,凭什么赶我?
你姐姐的好名声啊,我看有大半是被你败坏的。
你别凡事为你姐姐做主,倒是放她出来,亲自与我说话。
我可不信她真一点也不想嫁我。”
话音还未落,秦雪气冲冲地卷帘而入:“我是不想嫁你!”
原还趾高气昂的席天禄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明明他人高马大,面对娇小的秦雪,神情却如伏低做小一般,一副恨不得自打嘴刮子的样子。
席天禄舌头打结了一下,软和了许多,微红着脸,按捺不住急迫似的地说:“你说你不想远嫁,我便在你家旁边购房置田……你要是嫁了我,想回去看妹妹,小半刻时间就能到了。”
“你不是喜欢梅花吗?
我种了一园子的梅花,还使人去各地采买不同的梅花。”
“待开春了,我让他们再造个池子,那到了夏天你可以在亭子上乘凉,也不会被热到。”
“我既无父母,也没有妾室,你一嫁进来就是当家主母,不用侍候婆婆,多自在,阖城上下找不出比我更与你合当的儿郎。”
“你、你就嫁了我吧。”
秦雪板着脸,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完,却道:“你最适合我便要嫁给你了吗?
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我若不嫁你,城中也不会有别的男人敢上门求亲?
这些时日来,你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枉我第一次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谁曾想你是这等恶人。”
“我亦没你想得那般软弱好欺,大不了不嫁人,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秦月心尖一跳,劝道:“姐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她姐姐,却在此时,她突然意识到她们还真是一对亲姐妹,连讨厌的东西都差不多。
她倔强咬牙过了一辈子,她觉得累,不想再陪另一个男人为他劳心戮力,但她不希望姐姐像她一样,姐姐该得一知心郎君,相携白首。
又不是傻成她那样,喜欢上个皇族贵胄,天底下男儿那么多,怎么就挑不出一个好的呢?
席天禄被她骂得满腹恼火,可一望见她因为激动而绯红的脸颊,和湿润泛红的眼角,心就软成一片,只想赶紧哄她:“我、我也没有……”
他叹口气,又改口承认:“我是不许别人上门提亲。
但他们就是上门,你也不会接,这不是帮你省点麻烦吗……”
他停顿了一下,再道歉:“都是我的错,我是不该替你做主张。
你不喜欢,我以后就,就不拦着他们了……”
还要酸里酸气地补充说:“你凡先拿我比一比,若连我都不如,我是不会服气的。”
秦雪没好气道:“我嫁人还得管你服不服气?”
简而言之,不欢而散。
这场提亲没能成事。
姐妹送走外客,秦月张罗着收拾好东西,再回闺房去看姐姐。
秦雪仍在生闷气,拆下簪环,披散头发,面容看上去稚幼许多。
秦月悄悄走近,撩起纱帐,却想,姐姐其实也还小,她当初在这么大的时候也想不通,哪能要求姐姐看透,这年纪,最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秦月唤了她一声,秦雪回过神来,见妹妹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支簪子,也不知自己是要做什么,恍然片刻。
秦月在她身后坐下,拿起一把木梳,说:“姐姐,我给你梳头吧。”
姐妹俩一边互相梳发,一边交心说话。
秦月问:“姐姐,你先前都没与我说过你早就与席天禄相识。”
秦雪面红耳赤,啐道:“说他作什么?
无非就是个登徒浪子。”
秦月端详她模样,却说:“我先前也听说过他的事,他为人风流是风流,却不算那等出格的好色之徒……”
还没说完,秦雪打断她的话:“你不是也讨厌他吗?
怎么还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秦月仿佛实事求是地说,“姐姐,你若有心于他,不必介意我。
想嫁他就嫁吧。”
她从后面抱住姐姐,侧头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我这辈子能见到你好好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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