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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63章 定个期限吧(2/2)

但他必须赌。

赌,就有赢的可能;不赌,则必败无疑。

确定好目标后,张小强有压力,也有了动力。

这压力和动力在纠缠交错间,使他忘了别的事情,这时听吴清韦道:“好,既然定了目标,又定了期限,那快睡吧。”说着,她啪一声揿灭了电灯。

电灯灭了,张小强的心亮了起来,他把压力和动力暂放到一边,躺在黑暗里蠢蠢欲动,一阵窸窸窣窣后,他又爬到吴清韦身后。

吴清韦淡然道:“饶了我吧,明天我要做账,又到月底了,那是一场硬仗。”

她既不挣扎,也不阻挡,这话却有杀伤力,把张小强刺得哑口无言,心也拔凉拔凉的。

张小强不再坚持,一阵窸窸窣窣退回原处,在黑暗里瞪着双眼遥望天花板。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张小强暗想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苦无处诉说。

这难无人能挡。

愈睡不着,夜愈漫长,翻来覆去烙饼,张小强感觉自己的前后左右皮肤仿佛都起了金黄的脆皮,就像水煎包一面的脆翅。

他的心像着了火,沸腾着,在反复咒骂着自己的无能、自己非分的梦想、自己不安分的曾经,想着想着,便把造成他目前这种窘境的原因归咎到懦弱无能的父母身上。

“父亲要是个区长……不,镇长也好……父亲要是个百万富翁,不,十万富翁也好,”张小强乱想着,“那样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张小强有些恨:恨父母对物质一无所赠,却赠予了他一颗好高骛远的心。

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好么?

就像一头老黄牛,吃的是青黄草,耕的是黑土地,从不抱怨,默默无闻,不也是一生?

为何蠢蠢欲动,要开发什么该死的世界性APP呢!

自找的,都是自找的!

都该死,一切都该死!

张小强头疼欲裂,感觉肖邦也弹不出他的忧伤,王杰也唱不出他的痛苦,自己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小怪兽,只能扛着所有的压力、苦难和疼痛,咬着牙齿熬下去。

他叹了口气,那种忧怨颓丧的气息在屋子里回荡,他想让这声叹息将吴清韦惊醒,从而多少理解一下他的痛苦。

但吴清韦睡得很香,鼻息很均匀,不像在装睡。

张小强蓦然起身,上了一趟厕所,经过院子时,天上无月,自然不能赏月,空气挺冷,会被冻僵的。

张小强返回了屋子,又无事可干,只能再次躺回床上。

仍然忧思如沸,不可抑止,直到窗外传来似有似无的几声鸡鸣,夜稀薄了许多,一层灰蒙蒙的光亮笼在窗帘上。

张小强终于疲惫到极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失眠多梦夜尿多,睡梦中的张小强被尿憋醒了,天已经亮了,吴清韦和孩子们仍在沉睡,他极不情愿地爬起身来,脑袋昏昏沉沉,欲要去厕所。

推开房门后,在玻璃檐廊下被奇怪的声音吸引,向西侧望去,正看到母亲李芹半蹲在廊门旁尿尿。

尿是尿向盥洗桶里的,盥洗桶是用来放洗脸水的。

脸盆被推在一旁。

母亲那两爿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张小强,她还半闭着眼睛,急不可耐,想赶快排完尿再返回床上睡一觉。

张小强很愤懑、很恶心。

因为那只桶既非尿罐,也非尿盆,那是用来暂放盥洗后的脏水的。

在他的印象中,她至少有两个尿盆、三个尿罐的,你为什么不用呢?

张小强本来疲惫不堪,肝火上升,当看到此情此景,他蓦然感到自己要爆炸。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力压制住要爆炸的那股气息,等母亲终于尿完站起身来,他才尽量用平稳温和的语气道:“娘,你的尿罐呢?”

李芹一惊,回过头来惊讶道:“咋起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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