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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脸坏了(1/2)

作者: 我有锅

蓝褪双腿一支,斜身往巷子墙上一蹬,几个空中转身,他暗红色袍子像是盛开的花一样,旋转,落地,他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相府门口。

“小蓝大人……”

“夜里凉,回府吧。”蓝褪轻脚走上台阶,伸手叩门。

待相府耳房里传出下人拉动门栓的声音,蓝褪快步从台阶上退出来,顶着夜色跑向巷子尽头,他跑动的速度极快,快的让人看不清。

巷子两头把守的禁卫军握着刀柄,很快集合起来,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等巡查到青城的主街上,几个禁卫军小声笑起来。

“小蓝大人似乎对这位姑娘颇多关照,咱们禁卫军可甚少送一个人回家啊。”

“瞧着姑娘对小蓝大人也依依不舍,只是小蓝大人最狠心,竟然帮人家叩门,若不然,岂不是能多呆一会儿?”

“还说没有偷看。”蓝褪板着脸,嘴角却含着笑。

禁卫军也笑起来:“甚少见小蓝大人这样温柔,我都想让小蓝大人送一程了。”

“你家住哪里,一会儿我送你。”蓝褪大大方方答应了下来。

禁卫军又笑起来。

相遂宁裹着蓝褪的外袍回了府,夜里黑,倒也瞧不出什么来,回去后,她连夜把蓝褪的袍子包起来,又脱了那件暗桔色狮子滚绣球的袍子包成一个包袱,在她院子里一株月季花下挖了一个洞,把包袱丢进去,又重新掩了土,又铲了一堆旧土覆盖上,自己左右看看,已经瞧不出什么了。

等这件衣裳沤烂了,这个证据也就消失了。

相遂宁做这一切的时候很小心,连一盏灯都没有端,声音也极小,相府的人毫无察觉。

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十分香甜,直到老鸨找上门来。

老鸨一来,汤小娘便提了相遂宁过去。

老鸨估计是一夜未睡好,双眼下青黑一片。

相大英对这老货颇不待见,三番两次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点了姑娘不给钱,有辱斯文。

老鸨还是上次的说辞,只问相遂宁要人。

相遂宁打着呵欠临窗坐下,捏着一块点心吃了。

什么规矩,来到内堂竟还自拿自吃。

汤小娘看不习惯,瞪了相遂宁一眼。

她瞪她的,怕她瞪,还不吃东西了,相遂宁又捏了一块点心吃了。

相遂宁气定神闲,老鸨反倒觉得怯怯的。

“春花楼当家的,你倒是说啊,这会儿干站着做什么?”

“我……我…….二姑娘,现在你们说阿水死了,我不管,你们把人给我还过来,她是我的人。”老鸨掐腰。

相遂宁低头吃着点心:“你有凭据吗?

比如卖身契。

阿水委身于你们春花楼,卖身契你总有的吧?”

“当然有。”

“卖身契呢?”

“在春花楼里。”

“你回去拿吧,把卖身契拿来,要打要杀,便是去上公堂,我自然认。”

“回去有点耽误时间,反正卖身契我有…….”

“我不怕耽误时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相遂宁打了个呵欠:“我的时间不值钱。”

老鸨语塞。

前脚儿丢了卖身契,这边相遂宁就提它。

如今没有卖身契,倒不好说了。

不对,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相遂宁是知道她丢了卖身契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相遂宁怎么知道她丢了卖身契?

她又不曾大声宣扬。

难道卖身契是她弄去的?

老鸨不禁重新打量相遂宁。

这姑娘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翡翠色儿衫子,梳着软软的发髻,戴一朵小小的白色珠花,虽珠花不贵气,到底年纪小,气色上佳,那薄薄的嘴唇竟不点而红,像是浸满了水仙花汁。

她身材窈窕,倒比前些天又匀称了些,隔着光滑的衫子,也能感觉到她的腿那样修长,只是瘦些。

她的体形为什么那么像马车里的人?

难道是她?

极有可能是她。

不然还有谁会惦记阿水的卖身契。

老鸨恍然大悟,心中思量明白,嘴唇都哆嗦了:“是你,是你相二姑娘,马车里的人是你,是你假扮二皇子骗走了阿水的卖身契对不对?”

相遂宁未说话。

一听到二皇子,相嫣的脸先红了,像树梢上垂的山楂。

相大英不愿意了,卖身契不卖身契他不管,说相遂宁假扮二皇子郭铴,那郭铴岂是好对付的,这宣国有几个人够胆子假扮他?

假扮皇子,那是大罪吧?

老鸨你冤枉相遂宁不要紧,但不能拉着相府上下奔赴火坑啊。

“春花楼当家的,你那张嘴可不要胡说,不然我要告到皇上那里的。”相大英冷脸道:“二皇子是皇上贵子,岂是我闺女随便能假扮的?

你眼睛似乎也没瞎,我闺女长的跟郭二皇子很像吗?”

“那天我就没看清脸……”

“没看清脸你混说什么?”

老鸨吃瘪。

坏就坏在连夜追捕,竟没有按住相遂宁,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闹到官老爷那里,她没有阿水的卖身契,人不属于她,她也难得太大好处。

老鸨灵机一动,反正阿水是没了,没法找她对质,当下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多捞一笔银子也行:“那时候我救下阿水,她卖身于我,我培养她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们不知道,那个阿水手脚不老实,那天被你们相二姑娘救走时她刚挨了打,为什么打她,全因为她偷了我两个玉镯子,一对宝石耳环,还有一串珍珠项链,对了,还有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还有几张银票。”

老鸨嘴壮,说阿水拿走了她至少一万两银子。

加上这七七八八的东西,几乎是两万两。

两万两银子,够在春花楼包场了吧,连老鸨也算上。

相大英一年的俸禄也才百十两,这银子够相大英干几辈子的了。

何况相遂宁这种闺阁女儿。

汤小娘呵斥相遂宁:“都是二姑娘你惹出来的祸,一个贼人,二姑娘救她做什么,岂不是给府里惹麻烦?

如今人没了,那两万两银子,姑娘给吧。”

“说什么呢,也不等等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是陆御的声音。

陆御着水青色窄袖袍子大步而来,或许是走的急些,他腰里悬的青玉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还来了个看热闹的。

他爹最近给相老夫人看眼睛,他这位陆府的公子,相大英也见过几面。

今日他贸然登门,相大英本不待见,可陆御扇子一摇,双手一鞠,装出知书达礼的样子来,倒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坐吧。”相大英给他指了个锦凳。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陆御眉眼一抬,盯的老鸨心里哆嗦。

“我们说的是阿水姑娘的事,不干公子你的事。”老鸨道。

“您老人家记性可不怎么好啊。”陆御把玩着腰间青玉:“那日救阿水的,不但有相二姑娘,还有我,对了,还有长信侯府的蓝褪蓝公子,我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你去打麻烦,甚是着急啊。”

还有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

老天为证,陆御他自己找自己的麻烦,拦都拦不住。

“对了,你为什么只找相二姑娘的麻烦?

专挑软柿子捏,这不大好吧?”陆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没有。”

“那你总是找相二姑娘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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