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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赌你对我动了情(2/2)

他笑问那怎么停了。

我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有些僵硬无力垂下,"手软。

"

他毫不留情戳破我的谎言,"只是这样吗,九十九步都做了,最后一步会软吗。

难道不是你心软了,你不忍吗。

"

这感觉很不好,被他看穿了一切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我脸色涨红,咬牙转过身跑回去,一把揪住他衣领,我怒不可遏,"你以为我有良知,会被你的白鸽和烈马感动,你以为我会动容,对你有感情才下不去手吗。

我太渴望和周容深回到从前,也太想要守住这段婚姻,否则我也不会去找你,更不会握住匕首,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手染上血。

"

他似笑非笑凝视我,对我的辩驳无动于衷。

我冷笑,"和周容深的公安局长比,你这个黑老大的身份根本入不得流,我何笙只看得上最优秀的男人,也只嫁给正室的位置,情爱与刺激只是我的调剂品,不是我的必需品。

你说得对,谁不喜欢刺激与疯狂,但我不会为了它迷失理智,丢掉我更重要的筹码。

我一步步爬到今天,得不偿失的事我不做。

"

他在我身下,被我压制着,我骑坐在他胯间,感觉到他皮带冰凉金属扣抵住了我腿间。

我眼睛血红,"你有把握,刀尖戳在你喉咙,还能挣脱吗。

"

他说没有。

我听见心口的防线碎裂崩塌的声响,我狰狞嘶吼那为什么不躲开,你发疯去别的地方不要在我眼前,不要让我看到!

他毫无波澜凝望我眼睛,"赌一把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活到今天,拼到这个位置,不就是一步步在下注吗。

"

我被他的猖獗和冷静惊得浑身颤抖,过去一天一夜我仍旧在后怕,后怕我万一疯了,万一脑袋一热真的酿成大祸该怎样,在那种丧失理智的时刻,谁也无法保证一定生或一定亡。

有时毁灭与成全,都在一念之间。

我将他衣领抓得更紧,"你赌不了人心。

"

他笑容深邃,"可我赢了。

"

我身体一僵,他原本还靠在椅背上,忽然用力朝前倾压,我和他瞬间颠倒了姿态,他按住我的腿,让我盘住他腰间,他掌握了主动权。

我被他气势逼得仓皇失措,指尖也松开,他一字一顿说,"我赌一个动情的女人下不去手,即使她身经百战,麻木不仁,她也同样会为情柔软。

"

"你是疯子。

"

他说对,我用自己的命赌注,确实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我以自杀式的癫狂让自己从他怀中脱落,我躲开了他朝我伸来要抱我的手,几乎是爬着逃出了帐篷。

滚烫湿润的尘沙在风中黏成一坨,我沾了满满一身,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顾不得脚软,顾不得手凉,只是拼了命的向码头外奔跑,直到冲出去,冲上更远的公路。

停在路口的警车忽然在这时闪灯,并且鸣笛示意,我呆滞而漫无目的,像受了蛊婆的诅咒,踉跄擦身而过,警车从后面追上来,横到我前面,我直挺挺撞了上去,磕在坚实的铁皮上,疼痛使我有些回神,但天地间到处都是乔苍。

他各种模样的脸孔。

一名警察从车里下来,他站在我旁边喊周太太,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复,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有反应,才拖着我上了车。

"周局让我接您回别墅,今晚您辛苦了。

"

我脸色苍白无语。

他递给我一瓶水,"让您一介女流经历这样的场面,确实很难为,不过周局一直说,他娶了一位非常出色的贤内助,今天算是给市局的同志们开眼了。

"

我一动不动坐在警车里,根本不理会他,犹如置身大梦一场。

耳畔此起彼伏的尖锐的呼啸,窗外一片黯淡,月色尽失。

我摊开掌心,里面安静躺着一枚从乔苍衣领揪下的纽扣,我眼前无法控制泛起潮湿,似乎海上漫无边际的雾气,我指尖颤抖扔出窗外,没有声响,没有颜色,更没有归期。

恶人心中是没有修成正果的佛,受困于风月诱惑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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