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令人沉迷(1/3)
他气息太浓烈,太逼人,穿透厚厚一帘长发,烫了我半副身体,长裙在风声里浮荡,阳光将我和他的脸都笼罩得色彩斑斓,交错的呼吸起伏,流泻,飘散,不知是雨滴还是叶子上的露水,忽然坠落我脸上,凉得我轻轻一颤,下意识要抬手抹掉,他在这时按住我腕子,"我来。
"
球童早已无声无息离开此处,留下孤零零的球杆支在墙壁,无边无际的草野只剩下我与曹先生,他高出我一头,地上投射出两缕交缠的黑影,融合,重叠。
他手指很细腻,不像乔苍与**深那样粗糙,遍布握枪打斗磨出的茧子,他温度炙热,沾着一丝红酒的味道,拂过我脸颊,不经意卷起几丝长发,水乳交融般的纠缠,他抹掉水珠的同时,目光被我眼角下吸引,"你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
我问是吗,我没留意。
这副脸孔的每一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丝毫瑕疵不存在,什么时候长出了一颗痣。
我让他指给我,他指甲轻轻刮过皮肤,酥酥麻麻的痒,泪痣在他指尖脱落,原来只是一滴胭脂,涂抹在唇上不小心染了。
"还好不是。
"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问他为什么。
"一块璞玉,任何角落都白璧无瑕,让世上最好的能工巧匠,点缀进一颗钻石,不论多么奢侈,漂亮,你说是原本的玉更美,还是装饰过的玉更美。
"
我将头发拨弄到耳后,笑容狡黠,"曹先生把诱惑女人的招数用在我身上,不灵。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妖精,没把握拿下找我试练来了?
"
阳光盛开的深处,他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浅浅上扬,眸子很亮,之前几次见未曾察觉,今天才发现他长了一双桃花眼。
桃花眼,薄唇,总是含着一丝笑,在风月场都是征服女人的一把好手。
他捻了捻指尖的濡湿,感觉到我体温很高,他似笑非笑问,"你热吗。
"
我说有一点,你挨我太近了。
他不动声色退后一些,我抻平刚才他教我打球拥抱时长裙挤压出的褶皱,却发现如何都掩不下去。
就像湖面泛起的涟漪,静止后依然是皱巴巴的,不会如最初那样平整。
我们之间气氛骤然变得微妙,风还在吹,越来越烈,也非常温暖,空旷的绿色山野到处金光灿灿。
他换了把球杆,瞄准白线上的高尔夫球,目光眺望最远的一处坑,米白色旗帜随风飘荡,他不言不语,动作极其潇洒,挥杆而起,球划破长空,丝毫不差坠落在他的目标。
他笑着卷起半截袖绾,"我接触过许多女人,容深和你说过吗。
"
我嗯了声,"看出来了。
"
他挑了挑眉,语气有些遗憾说,"那我在你面前,装作一个不近美色的男人,是不是很难成功了。
"
我眼睛眯成一道月牙,"是。
"
他发出一声闷笑。
王滨的事我和他商量后决定这两天安排,宜早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生了变数。
他忽然问我黑狼是我什么人,我想了许久,"一个...不该有交集,但又很难遗忘的人。
"
他侧过脸看了看我,没说什么。
我从球场离开唐尤拉已经结束购物坐在车里等我,隔着有些遥远的距离,和一座巨大的玻璃罩,将一切尽收眼底,我拉开车门进入,她递给我一瓶水,我没有接,告诉她在里面喝过。
她笑着说,"你美女蛇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不着痕迹俘虏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
曹先生是**深挚友,我那点底细他一清二楚,他这辈子经历过的都是风骚火辣的女人,胸大无脑,只知道缠着男人上床做爱,他早就免疫了。
我点到为止,控制在一个情色的底线内,才是最摄人心魄。
发乎情止于礼,是这世上最美好,最腐蚀人心的暧昧。
唐尤拉仔细凝视我的脸,"其实你也不是美得多么不能移目,可你的风情与**,却是千万挑一,难怪乔先生曾说,你是个勾人**。
捧着你不肯满足,丢掉又舍不得,男人对你就像瘾君子对吸毒,一日不吸食哈欠连天没有精神,活都活不下去。
乔先生是扛得住诱惑的男人,也一样深陷不可自拔。
"
我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老天赐予我的优势,我当然要好好利用。
我们这样的女人,美色是杀手锏,心机是辅佐,男权天下哪有那么容易颠覆,不找一些有头有脸的男人为我们铺路,怎么可能达到目的。
"
"他或许不是被你迷惑,而是喜欢你。
"
我故作不懂茫然问她有吗。
她反问没有吗。
她眼神透过车窗,落在仍旧打球的曹先生身上,"一个男人肯对女人有求必应,还能用什么解释,赔本的生意老百姓都知道不做,精明权贵又怎会犯错。
"
我脸色冷了几分,"他是容深朋友。
"
她嗤笑出来,"周部长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有多大的情面,让他不顾危险插手你的事。
和常府沾边,都是生死未卜。
再说,他在周部长在世时很知分寸,他不在人世,为他照料遗孀,这也是很慷慨的事,动了凡心也并没有除触犯什么。
"
她摘掉一对耳环,托在掌心观赏,紫色水晶闪烁着极其诱人的光泽,这颜色很配她,唐尤拉是我见过穿紫色最美丽的女人。
她放回皮包,换出一对刚买的宝石耳环,她一边佩戴一边提醒我,"你要记住,乔先生喜欢独占,被他知道你勾引其他男人做你的利用品垫脚石,后果很严重。
"
我沉默压下按钮,玻璃窗合拢的霎那,曹先生不知感应到什么,他忽然停下打球的动作,偏头朝这边看过来,他长身玉立在愈发温暖夺目的阳光之中,和他眼神相对的霎那,我立刻别开头,唐尤拉笑了笑,吩咐司机回寺庙。
常秉尧在二姨太房间住了三个晚上,第四夜还不准备走,二姨太新学的琵琶,她原本长相身段就风骚,这下更是迷人,常老对二姨太的宠爱不减反增,眼瞅着她又是常府最得宠的女人了,也只有她没被我的风头压住。
相比二姨太春风得意,三姨太却走了背字儿,姘头又来找过她一次,嫌钱不够,她不得已找四姨太借钱打发他,他拿了东西不肯走,强行掳着三姨太在禅院墙根寻欢作乐,把她给强暴了,她担心被发现挣扎挨了一巴掌,男人威逼她不给操就告到常秉尧那里,拉着她一起死。
我坐在房檐上抱着一只野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男人爽到巅峰时,三姨太脸上不再是满足的情欲,而是恨意,厌弃,她对这个男人暴露出的本性已经深恶痛绝到极致。
我知道机会来了,女人心头最苦涩的时候,就是另一个人插入最好的时机。
我踩着楼梯爬下房顶,把猫交给阿琴,让她到后山摘点新鲜的野果子,拿去送礼。
傍晚用了素斋,我带着阿琴直奔三姨太禅院。
走上回廊距离厢房还有十几步,听到佣人哭着求她别摔了,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尖着嗓子唾骂,"我摔了我自己赔,轮得上你管教我吗?
一堆破瓦片,能值几个钱,惹急了我拿出积蓄把碧华祠买了,凡是贱人都不**!
别脏了我的眼!
"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气愤之下踹翻了躺椅,"琵琶精!
浑身骚味,都什么年纪了还不安分,天天变着花样学何笙那个**,你有人家年轻漂亮吗?
懂不懂什么是东施效颦。
"
我正巧跨入门槛,将她骂我听得清清楚楚,阿琴面无表情捂着鼻子重重咳嗽了声,三姨太发现进来的人是我,她脸色微微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自如,她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阴阳怪气说,"哟,何小姐这样的贵人,怎么还光临寒舍了?
"
我目光在禅房四壁有些凋败的海棠上掠过,"的确是寸草不生漏舍。
女人嘛,没有男人滋润,就像这花花草草,难免枯萎。
听说二太太的禅房连叶子都开得都比你这里的花娇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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