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说真情可贵必看!(2/3)
"
他伸手指了指散乱角落的相片,我为他捡起两张,他用力扔向三姨太脸上,刚好砸中她眼睛,她惊慌失措滚下床,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自己看!
苏玫,你简直大逆不道!
我常秉尧一辈子戎马,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我眼皮底下背叛,你让我颜面扫地,我非要活剐了你。
"
保镖听到常秉尧的斥骂,立刻从门外涌入,他们得不到确切指令,纷纷看向我,我不着痕迹斜眼示意三姨太,他们顿时冲向了她。
三姨太知道自己下场一定很惨,常秉尧对沈香禾的气愤不过是骨肉出了事,她这个人没有不可饶恕的大过,消气了也就熬出来了。
而自己出轨通奸却是实实在在,肚子被烙印了野种,他流不流掉就不重要了,沈香禾无需多久就有翻身的机会,她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三姨太豁出去了,她趁保镖防备不深的时候不顾一切扑了过来,在那双狰狞的手距离我脸仅仅几厘米时,被保镖及时按住。
那是一双尖锐凄厉的爪子,恨不得挠破我的脸,剜出我的双目来泄恨,我自始至终无动于衷,没有仓皇躲闪,我只感慨她的可悲,感慨人世的欲望竟有这么大威力,把很精明的人推向穷途末路。
"你满意了!
"她嘶哑的嗓音朝我怒吼,听上去像一只断了脖子的鸡,在做最后垂死挣扎,"你一个计谋,扳倒了我和沈香禾,下一个目标是谁,大太太吗?
"
她哈哈大笑,看着我旁边的唐尤拉,"你忠心跟随她,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以为她会善心留下你?
蛇蝎就是蛇蝎,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只要挡了她的路,她就把你大卸八块!
"
我捂着鼻子,厌弃她一身血腥味,不耐烦挥了挥手,保镖立刻将她拖出房门,她不断回头大骂,骂我,甚至骂常秉尧,"你毁我青春,耽误了我最好的时光,我这辈子没有嫁人,没有做过母亲,人人喊我三姨太,我恨极了这个称呼!
我有名字,我也不是谁的三!
你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
你以为只有我背叛你吗,根本没有女人真的爱你!
如果你没有钱,没有势力,你什么都不算!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杀光身边所有的妾!
"
我凝视常秉尧,他忽然苍老了许多,形同枯槁,憔悴沧桑。
他听见了三姨太唾骂的每一个字,但没有二度勃然大怒,只是沉默,陷入冗长的沉默里。
这个半生风光一生戎马的男人,在一夕之间失去一个骨肉两个姨太,他不再是高不可攀,男女之事他和普罗大众没有半点区别,他也有征服不了掌控不了的,他恍惚,似乎做了一场噩梦。
唐尤拉轻声喊老爷,她问要不要陪他回房歇息。
他摇头,浑浊的黄褐色眼眸看向我,"你跟我来书房。
"
我上前一步搀扶他,迈出回廊时,四姨太和唐尤拉都跟着出来,我小声吩咐阿琴,"给关押两个姨太的保镖打个招呼,好好关照,别吊儿郎当的搞形式主义,没看老爷都快气死了吗。
实实在在的上点心,二姨太也不例外。
他们不敢听,就找五太太去,要她的信物。
"
阿琴笑说明白。
进入书房我反手关上门,常秉尧坐在书桌后,我站在桌前铺开宣纸,用玉虎镇住一角,"老爷,书法静心,没有过不去的事儿,您真要是倒下了,常府天就塌了。
"
我心情大好,又不敢表露出来,都发泄在磨盘里,那块砚台被我转得飞快,墨汁四溅时,他在身后喊我。
"何笙。
"
我磨墨的手一顿,扭头看他,他有些悲痛不解,"是不是我的报应。
"
我继续磨墨,嘴上敷衍他,"老爷做错什么,怎么这样说。
她们不检点不规矩,您还要怪自己管教不严吗。
"
"不。
"他侧过脸,望向窗外笼罩在灯火和月色中,一颗千年古榕,榕树的叶子层层叠叠,深沉黯淡的苍穹把它幻化为浓黑色,那般神秘古老沧桑哀戚。
有一两只萤火虫飞过,也没有丝毫用处,生活在邪恶残酷的圈子,仁慈和光亮,是最没有用的。
他抬起一只手,在虚无的空气里晃了晃,"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善事,我想要的,渴望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为此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子散,我后悔过,可我到了这个位置,后悔也只能继续,因为我赎不了罪,佛不容我,世俗不容我,王法也不容,连天都不容。
"
我手上动作逐渐缓慢,最后彻底停下,他将那只半空中的手伸向我,"还有你。
"
我呼吸一滞,眯眼紧盯他,他沉吟良久,仍旧没有勇气说出口,他有些无力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茶盏和铺平得没有褶皱的纸,"我更对不住你。
"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情不自禁死死捏着徽墨,几乎要将它捏碎,我强迫自己压下立刻手刃他的冲动,瞳孔血红质问他,"容深和乔慈,都是你杀的,对吗。
"
他身体猛地一颤,不可思议抬起头,我闭上眼,将力气与仇恨逼退回去,再睁开清冷平静的眼眸,"我听别人说。
不过虚虚实实,老爷最清楚。
"
他张开嘴喘息,搭在椅背上的手,在无声无息之中握紧,我不知他是觉得可笑,震惊,还是对我起了杀机。
短短四十天,这个恶贯满盈的男人,这个花团锦簇的府邸,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我折磨得天翻地覆。
我将徽墨丢入磨盘,啪嗒清脆的水声,在寂静四壁的回荡里响起,"老爷早点休息,您有事叫我。
"
我朝他弯腰行礼,头也不回走出书房。
常秉尧一连几日都没有再提及两个姨太的事,我也不知她们在地下室的死活,更懒得过问,她们已经被斩断羽翼,甚至连身子都埋入黄土,不会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唐尤拉约我喝茶,她说给我看个稀罕玩意,我带着阿琴过去时,她坐在贵妃椅上正逗弄鹦鹉,她听见脚步声朝门口招手,"快点,一大早可算开了金口了。
"
我走进去几步,鹦鹉歪着头喊,"乔先生,乔先生。
"
我一怔,本能回头,回廊空空荡荡,唐尤拉笑得前仰后合,"瞧你吓得,这是我调教的,让它喊,等什么时候乔先生和你大婚,我就送它了,省钱还有心意。
"
我抿了抿唇,"谁大婚,别乱说。
还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让人听见惹麻烦。
"
她捏起一颗瓜子仁喂鹦鹉,另一只手托腮凝视我,"当然是你们呀,乔先生这辈子如果还会再娶,只有你。
而你还会再嫁,也只有他,我说得不对吗。
"
我在她对面坐下,找阿琴要指甲油,"你怎么看出来。
"
"乔先生娶常锦舟本来就有图谋,若不是实在割舍不下你,他也不会冒险私藏情人,这是让老爷起疑心他不安分的关键,归根究底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付出很多。
"
唐尤拉话音未落,门外走廊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佣人高声尖叫,"五太太!
不好了!
"
原本还卧在木杆上的鹦鹉,被这一声惊扰,仓皇失措飞舞着,黄绿色的羽毛掉了一地,唐尤拉抓住一根毛没好气怒斥在门口停下气喘吁吁的佣人,"着火了?
地震了?
遭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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