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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何笙番外3 何笙我不在意(2/2)

他长情吗,他念旧吗。

倘若他是,与沈姿分道扬镳不会那样无可挽回的决绝,他这半生所有刻骨的风月,所有打破的底线,所有近乎自虐的纵容与忍让,全部因我而起,因我而终。

我们拥抱的最初,各取所需,虚情假意,我爱他的权,爱他的钱,爱他为我遮风避雨,他爱我的容色,爱我的肉体,爱我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纯情放荡。

我和他的爱,起始于性,原始的,贪婪的,狂暴的性。

他会在我皮肤留下牙印,掐痕,鞭痕甚至蜡痕,他曾撞击得我窒息,是真的窒息,距离休克只差一两秒钟,他也曾让我流了许多血,疼得昏厥。

他白天是衣冠楚楚的高官,夜晚是发了狂的猛兽,我还不适应他,还拿捏不准怎样取悦他,甚至惹怒他的时候,我几度险些死在他身下,死在他**的折磨里。

直到他某一天,忽然对我百般温柔,让我感到快乐,感到刺激,感到尊严,那是他疼惜我,爱上我,为我动摇的开始。

我装作漫不经心侧过头,逆着窗外疾驰倒退的街景,阳光透过树叶,透过房檐,透过楼宇的间隙,一缕缕一柱柱洒落,漾着春情波光,漾着南城的妖娆,笼罩在他沉寂冷冽的脸孔,仿佛晕染上一层斑斓精致的浓墨,这幽深的颜色,恰似十九岁那年我初见他,在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中,他无声无息朝我回眸的惊艳。

是惊艳,一个风度翩翩,英俊夺目的男子,留在我脑海最深的印象。

神秘,引诱,揣测。

我该知道,仅仅是那一秒钟,我就该知道。

这个男人,不是我毁在他手里,就是他毁在我手里。

那强烈的悲剧的错觉,被我一念贪婪而遮掩。

世人说何笙于**深,就像毒药于英雄,任他大刀阔斧所向披靡,也终是倾倒在断肠的剧痛里。

他刚包养我时,宋薇薇曾见过他一面。

她隔着人潮拥挤的集市,满脸花痴凝视送我抵达商场转身离去的**深,她说,"他真是谜一样的男人,他的细胞里全部是荷尔蒙,是男性的欲望,其他什么也没有。

"

我知道许许多多女人都在好奇他,好奇他这副皮囊之下,包裹怎样一颗心,好奇他脱掉代表正义和威严的警服男欢女爱时,会如何亲吻,如何抚摸,如何调情,如何嘶吼颤栗,如何疯狂喷射。

也忌惮他的正义,他的冷酷,他的沉默。

我动了动压在他警服衣摆上的手指,清晰烙印的红色痕迹,是一片波浪纹。

"你身上的新伤旧伤,都好了吗?

"

我不知他是否满意这个开场白,他轻描淡写一句好了,彻底放过这两年他经历的所有悲惨与艰辛,也放过了我们原本都活着,但不能相认的苦痛。

放过得干干脆脆,可我知道他比我承受的更重,更多。

他不舍让我心疼,让我难受,所以绝口不提,这世上被雾气盖住的真相,越是一清二楚,越是残忍刺骨。

我迟疑抬起手,穿过虚无的恒温的空气,触摸到他的眉眼,他微微阖动,没有回避,我找到几处细小的伤口,大约一到一点五寸,横向的白痕,上面有类似缝针遗留的纹路,每寸上两三道,很淡,可他肤色偏深,在刺目的光束下,仍十分清晰,这是我一次差距,在**角的时候他应该化了妆,遮掩了瑕疵,我冰凉的指尖颤抖掠过这些疤痕,"你的脸。

"

他一把钳制我的手,力道不轻不重的握住,打断我哽咽的质问,"陌生吗。

"

下属看到这一幕,立刻升上挡板,掩去了后方的一切。

我抿唇摇头,"很熟悉,如果陌生,我也不会一眼认定,黑狼就是容深。

"

他淡淡嗯,"还喜欢吗。

"

我不知怎样回答,只能沉默。

他又问,"你喜欢过吗。

"

我来不及反应,他紧盯我眼睛,"我曾问过你,除了我的权,你对我这个人,有几分真心。

"

他松开手,温热的指腹在我脸上流连,"有吗?

"

我坦荡说有。

"你去找我,为我报仇,除了愧疚曾背叛我,感激我给了你女人想要的一切东西,有多少是因为感情。

"

我说全部,只有情爱,才能让女人不计生死。

他沉寂的面容,溢出一丝笑,非常温柔,欢喜的笑,他又问那么现在呢。

都结束了,我回来了。

我脸色顿时一变。

还有吗。

有,爱过一个人,为一个人发疯,痛苦,折磨煎熬,哪会如此轻易而快速抹去,可这样的感情,在几番周折,颠沛流离后,还剩下多少。

这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乔苍在我心底种下一棵苗,他发芽了,开花了,将我与容深结下的鲜艳的果子,耗得褪色,耗得失了味道。

"容深。

"

我嘶哑喊他名字,他食指压在我唇上,没有让我说下去,"好了。

我们回家,这两年我欠你的,往后的日子我慢慢补。

何笙,过去的都不提了,我不在意,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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