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有去见过大人吗？

最近这段时间。”宫本真子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

“呦，大主顾。”中年男人笑呵呵道，“等着哈。”

那一刻樱井明清楚了一件事，真子并没有坚强到能抵御一切，她会如今夜一样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他站在大街上，目睹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散去，大街上只剩下他一人。

名为雾尼的人工智能跳出到弗里西斯面前，唤醒了这位假寐的君王。

说罢，他狠狠撒了一把辣椒面。

她习惯了生活的苦与无力，却又始终对未来怀抱着憧憬与希望。

他边转着烤串，边和二人说些有的没的。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眼夜色下的海面，笑了笑就走了。

天边的太阳温吞吞的，像一枚水煮蛋，怎么也温暖不了地面。

中年男人头也不抬，乐呵呵道：“生物学角度可不承认我是人。”

“内核？”老板抬头，口中叼了根烟，啧道，“隐藏的太深了，完全看不出来。”

“好的，麻烦老板了。”宫本真子笑吟吟道，“明君确实看上去笨笨的，但一个人的内核才是最重要的。”

趁着等待的功夫，真子看似随意地问道。

樱井明死死盯住男人，瞳孔中有赤金色浮现，而宫本真子眯起眼，打量着男人的上下和举止。

“那就麻烦老板每样都给我们来一串。”

“嗯。”真子轻声道，“大人，可能要遇到一些麻烦了。”

触电般分来的两人看向中年大叔。

这句话好像有些矛盾，可宫本真子却听出了对方不敢去的真正原因。

远处飘来了烧烤的香气，顺着海风，飘到了樱井明和宫本真子的面前。

宫本真子凝望着男人的眼睛：“那么前辈你呢？”

樱井明和真子对视了一眼，真子若有所思道：“前辈也是被大人选中的吗？”

奇兰匆匆挂断了电话，听声音他似乎要上飞机了。

“刚才那位……到底是谁？”樱井明皱眉。

“大叔真会开玩笑。”真子掩嘴笑道，“不是人，难道是龙吗？”

目送弗里西斯离去后，乌洛波洛斯微笑着看向雾尼，她知道，这最后的时刻，终是到来了。

她很清楚这世上的事从来不是只靠发狠就能解决的，无力感总是充斥着在我们身边，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枷锁和限制，也正是因此，人类才会如此地渴望力量吧，就好像握住了力量，就能扫平一切让人感到无力而沉痛的事物。

手机对面传来的声音，赫然是奇兰。

“大叔真会开玩笑，现在就算是次代种也未必敢出现在我们家明君面前呢。”真子微笑，“要辣哦，麻烦大叔多加点。”

他们就只是，想做些什么而已。

留着胡茬的中年大叔坐在烧烤摊前，炭火前扇着风，耷拉着眉毛叹气道。

“很严重吗？”

2011年，深秋。

西伯利亚北部深处。

“咳咳。”有人叹息道，“注意点形象啊年轻人，不要在我们这种老年人面前搞这种，看了徒添伤感。”

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一阵苦笑，“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天晚上，他们在马路边站了很久，即使对面的一家三口消失在视野中他们也未曾离去。

男人觉得都不是。

她亲爱的太子……现在好像就在西伯利亚？

……

她看不出一丝破绽，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就只是一个路边摆摊卖烧烤的摊主，可这怎么可能？

中年男人收起手机，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中，仰头望着这座不夜的城市。

“是啊。”中年老板唏嘘道，“双重血源印记，【八岐】加【皇帝】，哪怕都是残缺版，别说是次代种了，一般初代种都未必敢跑你面前。

倒也未必是怕你，实是不想与你扯上任何牵连。”

当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两人瞬间警觉起来。

“诶，主要我去了也没什么意义。”女人耸了耸肩，“我大致确认西伯利亚那座尼伯龙根的坐标了，准备先走一步去看看。

阿瓦隆那里，你一个人就能解决吧？”

“为什么？”

“明君是怎么和陛下认识的？”

离开沙滩的中年男人双手插兜，在夜色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独自穿行。

樱井明察觉到真子握住他的手抽离，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龙。

“叫我尼普吧。”中年男人笑道，“我的话，姑且算是你们的前辈吧。”

不久前奇兰找到了他，带着艾德乔的一封信而来。

那一刻樱井明凝视着真子的侧脸，眼前的女孩似乎在那些年的苦痛中学会了“习惯”。

樱井明神色一沉，惊怒道：“什么意思？

有人要对大人出手？”

“看上去也不咋样啊。”他摇着头，“烤鱼要帮你们分开吗？”

可这就是今年最后的阳光了，极夜很快就要开始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太阳不会再升起。

隐约的风声从天而降，黑色直升机如同一只巨鸟掠过低空，其上有人径直跳下了直升机，落在了无垠的雪地上。

他向停留在半空的直升机摆了摆手，转身，一头扎进了这茫茫天地。

墨色的卷云层从北边俯冲过来，海面上的雪尘被卷了起来，像是一场白色的沙尘暴，尘头足有几十米高。

暴风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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