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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真相大白(1/2)

喧闹戛然而止。

只见傅玄麟从侧堂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孟槐见到傅玄麟还活着,当即心头一震。

“翎王殿下还活着?”

在场之人无一不石化当场。

明明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了呢?

傅玄麟在众目睽睽之下,镇定自若的坐在了正座之上。

百里墨见众人面色惊讶,当即朝着傅玄麟恭敬行礼,“属下拜见翎王殿下!”

有了百里墨打样,官员和百姓才反应过来。

“拜见翎王殿下!”

“平身!”

众人齐刷刷的直起了腰。

傅玄麟扫视一圈,眼神落在了孟槐的身上。

“孟刺史,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孟槐心里暗道不妙,表面却笑盈盈的说道:“多谢翎王殿下记挂。”

见孟槐还在装模作样,傅玄麟轻笑了一声。

这时一旁的陈司马上前拱手道:“翎王殿下,方才百里典军所言我等皆被罢官想必只是与我等开了个玩笑吧。”

傅玄麟不紧不慢道:“百里典军方才所言正是本王之意,并非戏言。”

陈司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的身份虽然尊贵无比,但也轮到他来随意处置一方官员啊。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张嘴就来,这不纯粹是来搞笑的吗。

陈司马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翎王殿下,就算您是王爷,也不必拿我等朝廷命官寻开心啊。”

傅玄麟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却也并未恼怒,只是将令牌亮了出来。

那令牌上的麒麟图栩栩如生,做不得半点造假。

“本王乃陛下亲封河北道黜陟使,陈司马若觉得本王戏弄于你,不如便从你开始吧。”

陈司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慌张的垂下了脑袋。

“下官有眼无珠,还请殿下恕罪!”

可他现在认错已经来不及了。

“陈司马,于三年前上任博州司马一职,期间受子鬼指使克扣朝廷发放的赈灾款数以千两,还曾强娶莛遥县黄家大娘子,并将其虐待致死。

是也不是!”

傅玄麟一字一顿的说着,陈司马额头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淌。

可他还想为自己剖白,“下官不知什么子鬼,更是未动过赈灾款,那个黄家大娘子身体娇弱,是她自己病逝而死,与下官没有半分关系啊。”

“陈司马先别急着矢口否认,本王这儿有一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在场诸位贪墨的赃款数目,而这账本正是子鬼所记录。”

傅玄麟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孟槐的心上。

账本果然是被百里墨偷了去,可就算偷了账本又能如何。

那上面可没有孟槐的名字,就算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见陈司马低头不语,傅玄麟继续道:

“本王初来博州时曾遭子鬼毒害。

此人阴狠毒辣,残害数名朝廷命官,并屠杀周府二十八口,还将周二娘子囚禁于周府之中虐待足足十年。

在场诸位官员都与子鬼有所勾连,当属同犯!”

孟槐心里冷笑。

他还以为傅玄麟能查出些什么来呢,原来不过尔尔。

孟槐上前道:“翎王殿下,下官并未与子鬼有所勾连,也从未贪墨过赈灾款,为何连下官也要被罢官呢?”

突然门外的百姓也议论了起来。

“孟刺史为人正直,在博州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还除掉了林刺史那个大贪官,是个好人呐。”

“前年我家小女儿走失,还是孟刺史冒着雨从山上找回来的呢。”

“像孟刺史这样的好官,在博州可是前无古人啊,孟刺史不该被罢官!”

有了第一个人的仗义执言,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都是为孟槐打抱不平的人。

孟槐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些年一直为邻里街坊做了不少事,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洗轻他的嫌疑。

百里震喝道:“肃静!”

百姓这才放下了高举的拳头,住了口。

孟槐忍不住嘴角微扬,等着傅玄麟乖乖放了他。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从侧堂走了出来。

她瞪着孟槐,在护卫的保护下走到了衙署中央。

“余崭良,你可还记得我?”

孟槐看着面前的女人,满脸疑惑。

“这位娘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也并非娘子口中之人啊。”

那女人似乎是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转身朝傅玄麟直直跪下。

“民女曹夕见过翎王殿下。”

“曹娘子请起。

本王问你,你答便是。

你可认识这位孟刺史?”

曹夕缓缓起身,“民女认识。”

“你们是在何时何地认识的?

你又有何冤屈?”

“民女原是申州人士,民女的父亲乃是申州名士。

二十年前有一个名叫余崭良的郎君前来拜访民女父亲,说是来求学的。

余崭良年近三十,本是不配留下的,可父亲看出他大器晚成,是个可塑之才便应下了,还让他住在了家中。”

曹夕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余崭良住下后便一直跟随曹父潜心学习,平日里倒也勤快得很。

曹父十分中意余崭良,有意将曹夕许配给他。

可曹夕已与一个名叫孟槐的郎君指腹为婚,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

孟槐出身贫寒,是个穷酸书生,不过曹夕却并不嫌弃他,反而一心一意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其实孟槐家中原也是有些薄产的,可不料孟槐的父亲染上了赌瘾,几乎败光了家产,最后因还不起赌债而被赌坊活活打死。

自那之后,孟槐的母亲一病不起。

孟槐更加勤奋念书,希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让母亲心安。

他与曹夕约定,只要他考取功名便娶她为妻。

后来有一日,余崭良突然离开了曹府,直到两年后才又回来。

可是回来后的余崭良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仅将曹夕的父亲与孟槐的母亲毒杀,还玷污了满心欢喜为孟槐准备细软的曹夕。

曹夕被余崭良囚禁起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孟槐被余崭良一刀毙命。

将该杀的人杀尽后,余崭良一把火点燃了曹府。

他趁着众人救火的空隙,带着孟槐的户籍与曹夕准备好的细软离开了申州。

他不知道的是,曹夕从那场大火之中逃了出来。

余崭良借着孟槐之名考取了功名,曹夕知道后悲痛欲绝,本想上京告发余崭良,却发现凡是在申州当年认识余崭良的人全都在一年内离奇死亡。

曹夕怕余崭良知道她还活着,便隐姓埋名,独居山上与世隔绝。

她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揭发余崭良。

如今终于让她等到了。

曹夕拭泪更咽,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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