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袁本初日常磨剑,吕奉先武力天花板(1/2)
雒阳,西园。
这是雒阳周边面积最大的一片园林,在修园子这一点上,刘宏有信心超越历代先帝。
严格意义上讲,西园并没有修缮完成,但黄巾之乱、羌凉叛乱接踵而来,令刘宏不得不停下西园的修缮,不过,如今的西园,已经能入住了,崭新的亭台宫殿,比皇宫舒服不知所少。
南匈奴与鲜卑联军攻打河东郡后,刘宏整日食欲不振,甚至连诸多宫女,都被他赶回了皇宫。
实在是提不起性致。
赵忠悄悄的抹上台阶,每当日落时分,刘宏皆会在此看夕阳。
“陛下!
幽州有报!”赵忠跪伏在地道。
“何事?”刘宏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现在只关心羌凉叛军和河东郡的外族联军。
赵忠展开军报,快速扫了一眼,眼中猛然流露一丝惊骇。
是大事!
“陛下,幽州发生叛乱!”赵忠简洁概括道。
刘宏猛然转身,伸出一手,赵忠悠悠颤颤的将军报送到刘宏手中。
“渔阳人张举,张纯,乌桓大人丘力居。”刘宏念着其中名字,“我若记得没错,这张纯张举皆是郡国长官吧。”
“陛下,张纯乃是前中山国相,张举是泰山郡守,两人本就是兄弟,黄巾之乱后,一起弃官逃回家乡渔阳。”
赵忠将军报中没有的信息补充了上去。
“右北平太守刘政死了,土垠也失守了。”刘宏淡淡的说了声,在他印象中,刘政这人还是不错的,死了有些可惜,“你意如何?”
“陛下,据张司空所奏,其欲以公孙瓒为将,助其攻打韩遂的湟中义从,恰逢张纯兄弟反叛,故公孙瓒引兵击之,陛下应赐予相应官职军位,稳定军心。”
“此事好办,封其为骑都尉,再令中郎将孟益速速赶至幽州,领幽州之军平定叛乱!”刘宏看着军报,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刘备的名字之上,“这刘备,你可知此人?”
赵忠寻思了一番,这名字见过。
“陛下,臣记起来了,刘备字玄德,乃是在冀州平黄巾中立功,被皇甫将军举荐为钜鹿县尉。”
“此人率本部人马与敌数次战斗,皆有斩获,看来是个人才!
只是他在冀州任职,如何会跑到幽州作战?”
其中缘由,赵忠也不知。
“陛下,许是此人在附近公干,恰恰撞上了。”赵忠揣测道。
刘宏不想设想幽州会如何,也不想深究刘备为什么会在幽州,他现在最关心的依然是西边。
“河东或美阳可有消息?”
“回陛下,美阳依旧是僵局,倒是河东,几经战斗,丁刺史颇有斩获,未让外族踏出山谷一步!”
“河东急报——”远远的,一名小黄门跑了过来,顿时将刘宏和赵忠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小黄门跪伏在地,展开军报,大声道:“启禀陛下,并州刺史丁原加急军报,南匈奴大军已经撤军北还,意图不明,丁刺史怀疑南匈奴王庭出现了重大变故!”
“撤军了?”刘宏一喜,喜形于外,道:“必是南匈奴自知反叛大汉,不会有好下场,所以迷途知返了!”
赵忠一听,觉得陛下的猜测不太靠谱,那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可是杀了大汉封的羌渠单于,而此时,羌渠单于的儿子于夫罗还在为汉军效力呢。
迷途知返?
然后将单于之位还给于夫罗?
“陛下,或许是南匈奴王庭出现了别的变故,比如,五原太守王智进攻南匈奴王庭!”赵忠也提了一个设想,王智是他们一党的人,显而易见,这猜测比刘宏的一厢情愿来的靠谱。
“王智若在,鲜卑大军如何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西河郡!”刘宏不悦,对于这个突然消失的宦官派,刘宏很生气,毕竟他一直以为,宦官一派的人,就是无条件站在他这边的人。
赵忠无力反驳,别说陛下,他们十常侍也很恨王智,羌凉叛军口口声声要清君侧,就是冲他们来的,甚至朝中有不少声音,要刘宏交出宦官,羌凉叛军可不战自退。
幸好刘宏袒护他们!
“陛下,臣还有一事。”
刘宏不作声。
“党锢解除之后,党人活动日益猖獗,如今这雒阳城中,朝里朝外,可有不少人非议朝政,陛下如何能容忍?”赵忠小心翼翼道。
“不能容忍又如何,我猜你还想说,那袁隗便是那天下士人之首,袁氏府邸,宾客入云,门槛都要被磨平了!”
赵忠一阵心悸,看来陛下自己知道!
“你们还是做琢磨琢磨怎么退外敌吧,赵常侍!”刘宏似有敲打的提醒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内斗的时候,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如此。
“谨遵陛下教诲!”赵忠行了一礼,告退了。
刘宏自顾望向西北,心中思绪万千,南匈奴王庭有变,王智?
不!
他心中怀疑的人其实是刘擎!
……
南匈奴退军的消息,同时也传到了大将军何进这里,将军府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群笑。
自大军压境,大将军府中好久没有这般笑声了。
“南匈奴既败,鲜卑亦必不能久持!
河东之危,已解一半,丁刺史果真不负众望!”何进笑道。
“大将军,河东战事已到收尾阶段,如今鲜卑已是孤军,不如令皇甫将军与丁刺史一起渡河,夹击鲜卑,河东大局可定!”袁绍道。
何进一揣摩,觉得袁绍之言有些道理。
“本初所言及时,我军正宜陈胜追击,早一日了结河东战事,便能早一日援助美阳,我这便给皇甫将军与丁刺史进信!”何进笑道。
“大将军英明!”众属官齐声道。
“大将军且慢!”突然有一个声音反对道。
何进一看,乃是颍川荀公达。
“公达可有异议?”何进问道。
“大将军,丁刺史信中猜测,南匈奴匆忙北撤,是因南匈奴王庭有所变故,然仔细想想,南匈奴举族南下,是何等的决绝,若并州还存在能威胁其根据地的军力,其必不敢如此,此举,亦可能是其诡计,因汉军渡江,反被其夹击!”
何进一听,觉得甚有道理!
“以公达之见,该当如何?”
荀攸笑笑,“大将军,此事容易,只需加强巡察,先派小股骑哨渡河,待确认南匈奴大军踪迹之后,方可大军渡河。”
“公达谨慎,便依你之计!”何进道。
荀攸拱了拱了手,对大将军的认可表示感谢。
何进又与众人议了议朝里朝外的军事,只是和战事相比,皆是鸡毛蒜皮,如今西园军组建在即,人员日益充实,何进觉得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蹇硕为上军校尉,差点将何进都领导进去,羌凉叛军冲宦官而来,陛下不仅不整治,还任其权势进一步扩张。
何进很是头疼,自己兢兢业业为大汉流血流汗,为刘宏殚精竭虑!
为何还比不上一群阉人!
难道是自家妹妹不能满足陛下么?
看来得找个时间探望一下妹妹何后了。
议事结束后,众人散去,袁绍也径直回了自己屋,在雒阳西城普普通通的一间宅子,也是他过去的会客之地。
“外戚,宦官,士人……”袁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念叨。
“外戚,宦官,士人……”袁绍一遍遍重复着,似在寻找其中的症结所在。
生而为袁氏,暂时栖身外戚帐下,对手是宦官,袁绍在心中自说自话,径直来到后院。
这是一处小院,立着一具练剑的木人,而边是,便是磨刀石,磨刀石很大块,却已经很扁平了,因为袁绍已经用它磨了七年的剑了,剑换了多把,而磨刀石,却一直是这块。
袁绍抽剑而出,架剑于前,细细观摩一番。
“好剑!
却还不够锋利!”袁绍叹了一声,当即操过凳子,开始磨剑。
只有在磨剑的时候,他心中的理想才是清晰而明确的,这为母亲守孝三年养出的习惯。
生于袁氏,在世人看来,他是幸运儿,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生母地位卑微,就算是长子,亦属于庶出,而且早早的过继给了早逝的叔父袁成,延续香火。
此举虽然在宗法上进一步确立了袁绍袁氏长子的地位,然而他却成了孤儿。
说白了就是没有爸爸可以抱大腿,袁氏名望是所有袁氏子弟共享的,亲爸爸的帮助才是最直接而有效的。
所以袁绍初仕,连司隶都留不住,直接外派成了一小小濮阳县长,别人不比,就比比自己发小曹孟德,初为雒阳北部尉,后来得罪权贵,被贬出京,当的还是县令。
一个县令,一个县长,虽然都是一县长官,但俸禄便有高地之分。
此事在年轻的袁绍心中就种下了一颗自立自强的种子,虽然有袁氏余荫,但若要实现匡扶汉室,诛灭叛逆,扫除宦官的理想,还得靠自己!
袁绍将剑放于石上,开始来回磨砺,一边磨,一边有节奏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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