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鸿雁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情郎误入花深处(一)(1/2)
新月如钩,星河璀璨。
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铜镜前的女子,映得如海棠花般芳艳无比。
她将满头青丝都披散在胸前,一丝一缕梳得甚是仔细。
她脉脉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皙赛雪的鹅蛋脸上,眉间的黑痣显得妖娆妩媚。
她抬起玉手,将青丝撩在身后,一颗一颗松开领子上的扣子,露出雪白的项颈,隐隐还能看到一条红缎子的抹胸。
这风情万种的女子,正是叶孤鸣的夫人——马蕙兰。
她陶醉在自己的容美貌之中,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铜镜中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喃喃自语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她脸上顿现红晕,又反复低吟咀嚼着:「真是好一个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怎么,这句话很特别吗?」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马蕙兰心中欢喜,连忙转过头,腻声喊道:「玉楼,你终于来了,我等得好苦啊。
你快来帮我揉揉胸口,可疼得紧呢!」
肖玉楼白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随即脱下风袍丢在一旁。
他坐在火盆旁,伸出手烤着火,讥讽道:「我看你是在心疼那十两金子吧!」
马蕙兰闻言即刻起身,扭着腰肢走到肖玉楼身后,一边帮他揉捏肩膀,一边嗔道:「肖郎,这是哪里的话啊!
为你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
别说十两金子,就是百两千两我都舍得啊!」
肖玉楼一把推开她的手,厌恶地说道:「哼,说得好听!
上次你可是送两金子我才来的,怎么今日才十两?
你可别当我是傻子!」
马蕙兰娥眉微蹙,脸上神色略有为难,娇声抱怨道:「肖郎,毕竟马帮也不是我当家做主。
也不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啊!
而且我总是往外拿钱,当家的会起疑心啊!」
肖玉楼冷笑一声,揶揄道:「既然你这么怕他,还找我作甚!
我还真不稀罕你的那点金子!」
马蕙兰听他说话带有几分怒气,连忙弯下身子,伏在他耳边,低声细气地哄道:「肖郎,你别生气啊!
我这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
一日不见你,我这相思病就重一分。
若你再不来,我怕是要相思而亡了!」
她说这话又腻又涩,软绵绵的,有说不尽的缠绵宛转。
若是换成别的男子,定然把持不住,可肖玉楼却眉毛都没动一下,心中陡升厌恶。
他始终面无表情,淡漠地说道:「你们当家的一身武艺,好一个光明磊落的大汉,他不但有钱有威望,还能天天陪在你身边。
你怎还如此不知足,没日没夜的寻着别的男子?」
马蕙兰身子一软,像没了骨头一般,依偎在肖玉楼的肩头。
一头漆黑的长发披下来,落在他手背上,娇嗔道:「他呀,整日只知精进叶家刀法,又哪里懂得风花雪月、怜香惜玉呢?
而且这几日,他因为要与人比试武义,又去斋戒了,我都快要被闷死了!」
肖玉楼听到这话,更是满怀不解:叶孤鸣这样一个木讷粗犷的汉子,明知道自己压制不住这样的女人,为何偏要娶一位放荡不羁的女子,这不是自找的吗!
马蕙兰站起身来,从火炉上取下热好的酒来,斟了两杯,拿过一杯递给肖玉楼,娇声道:「肖郎,与我喝个交杯酒吧!」
肖玉楼刚接过酒,马蕙兰雪白的手臂就勾上来,就着红唇喝了一口酒。
却听到肖玉楼忽问道:「对了,胡-公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马蕙兰双眼迷离,呢喃着道:「你先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说着,她拉了拉领口,红缎子的抹胸又露出几分。
肖玉楼白了她一眼,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搁下酒杯,马蕙
兰娇笑不止,伸出手来勾住他脖子,在唇边亲一口:「哎呀,好烈的酒啊!
我好像喝醉了,腿软了也走不动了。
不如,肖郎将我抱到床上去,我趴在你枕边,将胡-公子的事,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肖玉楼偏过头去不看她,低沉着声音,骂道:「你真是一个***!
就不怕叶孤鸣见到你这样,一刀杀了你吗!」
马蕙兰大笑一声,有恃无恐地说道:「你放心,他就算知道了,也舍不得杀我,他只会杀了你!
而且我告诉你,想杀你的可不止有他呢!
与我相好的人可多了,待会你搂着我,我挨个说给你听!」
肖玉楼将勾住脖子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不耐烦地说道:「你休想把我骗到床上去,再胡诌一顿。
你现在不说,我立时就离去!
我今日可不是为你那区区十两金子来的!」
马蕙兰撅起嘴巴,摇了摇头,撒娇般说道:「不,我偏不依你,你要先坐到床上去,我才说给你听!」
肖玉楼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才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床边,挨着床边坐下,冷声怒道:「好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马蕙兰掩嘴一笑,又端来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柔声道:「肖郎,最后再喝了这杯酒,我便告诉你胡七的一切!」
肖玉楼一心只想,速速打发这个纠缠不休的女子,便马上离去。
.
此时此刻,他已经受够了马蕙兰的多次邀约,和无休止的纠缠。
以前,肖玉楼知道马帮在本地势力颇大,他不敢得罪,只好勉强应付几次。
可自从他遇到胡七之后,却忽然觉得,这势力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离开灵州,另辟他处!
想至此,他一口饮干杯中的酒,举着空杯给马蕙兰看了一眼,也懒得再说话。
马蕙兰看着空空的酒杯,忽然娇声一笑,幽幽叹道:「哎呀,你无非就是想知道胡七的事情。
那我就告诉你吧,胡七被我们少帮主救起,因其身负重伤,所以在这里休养几日罢了。
他的来龙去脉、身份名头,我们一概不知。
没想到,你竟为了这么一点,毫无用处的信息,就轻易上当了!」
说完,马蕙兰脸露微笑,笑容越来越欢畅。
肖玉楼登时脸色一沉,怒喝道:「***,你竟骗我!
哼,以后你休要去找我,我肖玉楼就算被你手下打死,也绝不会再来了!」
说完,他嚯地站起身来,却又立刻跌坐回床上。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开始手足酸软,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下腹还有一股热气在四处窜动。
肖玉楼霎时间面色潮红,怒视着马蕙兰,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
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怕是连青楼女子,都不及你半分吧!」
不料,马蕙兰倏地脸色一凛,恶狠狠地看着他,冷笑道:「这‘百媚春"可不是我一个女子能找来的药,我也不过是中过别人的圈套,在现学现用罢了!」
肖玉楼呸了一声,伸出手,厉声喝道:「快点给我解药!
否则,日后你休想再看到我!」
马蕙兰星眼流波,娇声笑道:「肖郎,我料你日后定不会再过来,不过,今夜你也走不了了!」
说着,她莲步依依走到床边,双手狠狠一推,将肖玉楼推倒在床上。
她立时宽衣解带,赤条条地侧躺在他身边,抚摸着他冷冰冰的脸,笑道:「胡七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你若是强行要走,我就喊你非礼!
到时,看你如何面对他!」
肖玉楼自知逃不过,干脆放弃挣扎。
他厌恶地别过头去,冷道:「罢了,今日我逃不过!
赶紧熄灯,你动作快点,我可不想在这里上过夜!」
马蕙兰却摇摇
头,腻声道:「不,奴家要好好看看你。
待会儿再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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