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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章 你我是一类人(1/2)

宋朝由于得位不正,对于武将是打压,文官掣肘。

州府一级最高主管是知州或知府,会配一个通判来制衡。

就是起到监督作用,防止知州滥用职权。

可是北宋末期,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

基本上官场上多有贪污,大哥说二哥,最终和光同尘。

当然也有一些新的倔强之人,跟州府主官对着干。

比如宗泽就是这种类型。

上任短短几个月没少跟何纲唱反调,来到臭名昭著的水师驻地多有监督。

公署大厅内,晁盖和宗泽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杯中之茶,乃是福建路大山深处特产的极品白毫茶,从其苛刻的生长环境到采摘时节,以及炒制手法……

多是晁盖在说,宗泽连听带问,啧啧称奇。

一老一少倒是有话题,你来我往。

登州知州何纲就沉不住气了,来的时候可是看到校场上被看押的第一营水军将士,也看到一百多具尸体,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重重地放下茶杯,冷哼一声发难。

“晁总管,作为济州官军,率领大军跨境却不备案。

又从海上而来,无故与登州水师发生冲突。

伤者三百余人,百多军卒毙命,刘茂指挥使身亡,此事影响恶劣,总管最好是给本官一个交代。”

对方的咄咄鄙人使得晁盖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意识地看向呼延庆,见对方隐晦地摊开双手,表示无奈,就明白死鬼刘茂与这位知州相公关系不浅。

这位何相公想占据举动,反其道而行之,把水搅浑了。

想到这点,晁盖暗道不识好歹,冷冷的注视对方,反问道:“交代?

不知晁某要怎样给大人交代?”

“为何率领大军无故进入登州境内,为何出现在海上?

贵军与登州水师起冲突,难道不该解释……”何纲越说底气越足,昂首挺胸,声音也越发响亮。

满脸正义凛然,看着晁盖的双眼充满逼迫。

可惜话还没说完,韩世忠,阮小七等将拍案而起:“我靠,解释你姥姥!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狗官再敢颠倒黑白,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阮小七性格火爆,卷胳膊撸袖子就要上来打人。

何纲哪里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打?

脸上浮现慌乱却是强作镇定,指着走来的阮小七喝问“你想做甚”?

“哎,你们退下!”晁盖冲众将摆摆手,示意不要冲动。

韩世忠,扈三娘等人坐下,阮小七瞪圆双眼,指着何纲骂骂咧咧,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回。

何纲恼怒异常,却没有吭声。

宗泽仍然稳坐泰山,喝着茶脸上挂着淡笑,仿佛对这一幕置若罔闻。

果真老而弥坚!

晁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暗自感慨。

又将怀里那份皱巴巴的圣旨拿出来甩给何纲:“何大人,这是我的交代,你看完还有没有底气?”

“啊,你想作……啊!”何纲以为是暗器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过圣旨,可摊开一看时,身子止不住的哆嗦,声音戛然而止,又是一声怪叫。

他接二连三地咋咋呼呼,又是这副见了鬼的模样。

让旁边的宗泽好奇的一皱眉,身子倾斜探过头,当认出是圣旨吃惊,看清上面内容后眼珠瞪圆。

两人脸上的不可置信出奇的一致!

“圣旨真伪你们应该能够辨认,本官就不必过多阐述。

呼延指挥使,劳烦将此次事件始末道来。”晁盖笑容不减,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大人!”呼延庆昂首领命。

随即又将他们在海上巡逻遇到一支船队,确定是济州官府旗帜,刘茂却擅自动用床子弩袭击事件详详细细地说清。

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夸大,吐字清晰,令人心惊。

何和州脸色煞白,十月天气微寒,额头竟然冒出了汗水。

就连正直无比的宗泽脸色都变得难看。

这位上任没几个月的通判,却察觉出登州官僚腐败。

尤其是登州水师的臭名声,走到哪都能听闻议论和老百姓讳莫如深,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老爷子哎,你被贬估计跟这个事情有关系。

晁盖看见宗泽脸上的表情,想到被贬官退隐就叹气连连。

“拿过来吧,你!”韩世忠当前将圣旨夺了过来。

冷冷的看着这个登州知州,脸上写着你已经完了。

“哎哟,你……”本就处在心神震荡中的何纲手上一空,吓了一跳,又惊又怒地看着韩世忠却无话可说。

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此次踢到铁板。

晁盖重重地放下茶杯,阴测测地看向何纲:“本总管奉密令探查辽国虚实,难道行动之前还要在登州官府备案或者得到你的首肯?

返程途中遭遇登州水师袭击,险些导致本总管和夫人丧命。

敢问何相公是何居心,难道是跟辽国有勾结不成?”

何纲听到这番话心里更加慌乱,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满脸悲愤地看着晁盖:“晁…晁总管,登州水师与贵军相遇是个意外,对贵军入境一无所知。

此事乃水师指挥使刘茂为之,如何能扯到本官身上?”

“哟呵,那你为何倒打一耙,颠倒黑白。

我是来找你要个说法,你却反过来找我要说法。

不管你背后有没有人撑腰,在我这里不好使,你可知罪?”

“哼,本官初听登州水师伤亡惨重,情绪激动,情有可原。

至于总管遇袭事件,完全不知,何罪之有?”何纲能够当上登州知州也并非是个废物,为官多年也有些城府。

冷静下来后,有理有据的反驳。

“何相公,省省吧!

大家都是一类人,谁不知谁的底?”晁盖见对方还在死鸭子嘴硬,双手拍了几下。

扈三娘端着装有文件和小册子的托盘走出来。

晁盖嘿嘿笑了几声,在何纲紧张不安之中说道:“这些是本官整理的刘茂犯罪事实,以及他每次生意做完后孝敬给你多少钱,你屁股都没擦干净。

还在老子面前摆谱,只要老子想,过几天这些东西都会存到皇上御书房,你背后有谁也没鸟用?”

他这话一点都不假,死鬼刘茂生前有记帐本的癖好,做了多少单生意得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都记录在案。

如今一条条罗列出来,何纲首当其冲。

何纲如何不知道这件事?

顿时一张脸白如纸片,这一刻他真的怕了,晁盖参他一本乌纱帽保不住。

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晁盖连连磕头求饶:“晁…晁大人,刘茂狼子野心,你可不能轻信吶!”

“呸,就这货色?

什么玩意?”阮小七啐了一口。

韩世忠,扈三娘等人,就连呼延庆也是满脸鄙视。

宗泽脸色阴沉,起身想要去看看托盘上的证据,却被晁盖按住了手:“哎,宗老,您老不看才最好。”

宗泽脸色一阵变化,看着晁盖真挚的眼神,年过六旬的他能够看得懂里面的意思,看了会惹来麻烦,装作不知道才能明哲保身,想了想摇头苦叹,随即退回座位上,端起茶杯闷闷的喝着茶不抬头。

晁盖可不想多管闲事,反而希望贪官污吏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快速腐蚀大宋根基,符合他的战略目标。

虽然有些虚伪,但干大事业,不得不如此。

所以他是不会告发何纲的,态度变得和蔼:“哎哟,何知州,起来吧!

本官只是来讨一个说法的。

哪里想过得罪你和你背后的人?

你上来就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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