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末日基地内，漆黑幽深，安静得找不出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里就是太阳熄灭后，人们建造的地下基地吗？”

周婉站在二十多层楼高的阳台上，一只手挽着陈霁的手臂，用手电筒好奇的四处看着。

她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也在梦里和陈霁一起游览过，但真正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按照大周的说法，海城末日基地位处一千米下，依靠生命异能结晶无穷尽的力量提供能源，整座城市内到处都是变异菌丝，空中每时每刻都有磁悬浮列车在运行。

但此刻，周婉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

一切都是静悄悄，漆黑无比。

“嗯。”

陈霁点点头，“住宅楼靠得很近，几乎就是城中村的水平。

分配给你的这套宿舍，已经是城内视野最好的房间之一。”

“毕竟你给了‘我’不少的功绩点。”

陈霁莫名闻到一股醋坛子被打翻后酸溜溜的味道。

“想要验证也很简单。”

眼前的“世界树”，是这个世界唯一一棵大树。

“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霁这次没有和她商量，使用仙力朝着楼梯踩了一脚，轰隆响动，在安静的地下末日基地中格外刺耳。

“先别急，我们再去一个地方，说不定有收获。”

走没多远，前面被一堵墙挡住，陈霁一脚踹开，继续往下。

大周婉发来信息，“还有什么需要不？

没有的话我出门了，要去公司。”

陈霁在武侠世界成为仙人，驱使过龙凤打造第一把仙剑，变相的驱使了天道意志。

“不是不信你，是省着点仙力，要是用完怎么办？”

“好像没变化？”

“嘶，是他，是陈公子，陈公子来了！

！”

这个小世界的末日基地大楼，比游戏里的建筑还过分。

陈霁将车子开进别墅小区，摁着喇叭，让声音传遍四周。

周婉拉着陈霁进了车内，没有给他解释为什么让大周婉去谈合同，说道：“我们出去，看看这处地方是不是位于海城郊外，还能不能找到之前那些江湖人。”

“我哪知道，只能靠测。”

在这个小世界里，眼前枯萎的世界树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有着一点点生命存在的地方。

这座末日基地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陈霁踩下油门，在城中四处寻找着离开的隧道，按照上次记忆中大概的方位，总算找到了出口。

她对来自武侠世界的江湖人印象都不深，只记得名字。

“刚被创造？

一整座城市？

！”

“伱的猜测呢？”

陈霁和周婉站在街道上，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末日基地，只是根据我和你的浅层记忆创造出来，除开大周婉的房间外，其他地方都是空有其表……就好像3D游戏里，高楼大厦里都是空的。”

周婉猜出他想要做什么，手握紧他的手，用手电筒照亮前方。

它完全就是强行创造出来，只有外表的符合的，里面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它拥有自己的意识，却不会和人一样思考。

“是不是陈公子？

！”

“让她去吧。”

“阿斯塔娜永远爱着伟大的造物主……好肉麻。”

陈霁笑了起来。

陈霁问她。

“这个，我能解释！”

黑暗中，周婉被灯光照亮的精致脸颊上露出笑容，“这套房子本不应该是三室一厅，而是二室一厅。”

但反而证明，这里依旧是四界小空间，是上次小淑女喊了一句“要有阳光”后，天空就亮起的地方。

黑暗的走廊被照亮，走廊内与末日基地中没什么两样。

“你说什么？”

“啊！”

“整座城市，看来都是这样。”

最开始几层楼的时候，一切正常。

永远爱着您，永远陪伴您，永远侍奉您，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暂时不用了，你要去谈合同？

其实不用那么累的。”

“对，至少这个世界能把一栋被打爆的楼恢复回来。”

周婉看了看里面，轻皱眉道。

“你是说……世界树？”

陈霁听得脸都红了。

“走吧。”

“真神奇！”

“别怕，走。”

周婉轻哼一声，踩着雪地靴来到楼梯，拉着陈霁往下走。

“它是树枝吗？”

周婉被他说服了。

她惊呼出声来。

倒不是因为见到江湖人而高兴，而是陈霁和她的到来，让被困在此处小世界的这些人，看到了希望，他们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了她。

“我们去走楼梯。”

陈霁走上前去，折下一段树枝，让周婉用手电筒照亮，看树枝的纹理。

“没事啊，我能带你飞！”

陈霁拿出手机，与当初一样，给神恩大陆的神裔圣女发了信息：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周婉家别墅附近。

寒冷与冰雪扑面而来，天空中亮着昏暗的光芒，不见太阳也不见月亮更没有星星。

一群穿着厚实袍子，邋里邋遢，但个个都持刀带剑的江湖人，确认车子里坐着的是陈霁后，马上精神振奋出来，呼喝着别墅内的人赶紧出来迎接。

周婉皱起眉：“但我又不是她，不可能言出法随……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拥有快速创造事物的能力？”

所以，他对世界意志有一定的了解。

事实上，这片四界小空间也几乎不存在生命，只有一只只变异生物在海城中厮杀。

“像是树枝！”

“不看了，其他地方应该也差不多。”周婉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离开的隧道还不好找。

她呢？

准备好车了吗？”

“三室一厅……不可能没变化。”

周婉顺着陈霁的思路，继续说道：“不同的是，宇宙大爆炸只产生了基本粒子，是无序的，而这里……这座城市，却是根据我们记忆里另一个世界的地下城市，创造出了有序的文明城市。”

前面，本应该只有十多级就拐弯的楼梯，却变得很长，一路通往了某个黑暗的地方，像是通到了地狱，极为吓人。

这样同样空荡荡的，陈霁带着周婉很快来到了研究中心内部的一个花园中。

陈霁笃定的说道，拉着她走进去，再打开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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