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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学(1/2)

叶琼回到琼花院时,正巧碰到冯妈妈正站在廊下送别医女。

见叶琼过来,冯妈妈忙迎了上去,脸色难堪地说了杜鹃的事情:“回二姑娘,杜鹃已没有大碍,只是这身上的伤……”

冯妈妈看着叶琼稚气未脱犹带着婴儿肥的脸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杜鹃应当是四房老爷的通房丫头,这伤便是这么得来的。”

叶琼紧紧抓着自己的帕子以抑制自己的怒火。

冯妈妈这话委婉了些,但叶琼的灵魂早已不是十二岁的少女,她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送走了冯妈妈,叶琼和流莺进了内屋亲自检查了杜鹃身上的伤,看着杜鹃胸前和大腿上的伤痕面沉如水。

流莺业已及笄,已略通人事,自然清楚那些伤痕意味着什么,红着眼睛说:“杜鹃才多大,葵水都未至的小丫头,四房老爷未免太龌龊了些!”

叶琼冷冷地说:“只怕四房里,这样的事情不止杜鹃一起。”

流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杜鹃睡得不熟,听到有人说话便悠悠醒转了过来,见是叶琼忙要下床磕头,被叶琼拦了下来。

“你不用怕,好好养伤,这里是琼花院,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

叶琼的语气温柔,听得杜鹃呜咽着落下泪来,不顾阻拦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姑娘,四老爷,他,他不是人!

我本是四太太买来打算放在珊珊姑娘屋里的丫鬟,不承想竟被四老爷看中强要了去。

四老爷身边的丫鬟就没有超过十二岁的,还有姐妹昨夜进了门今日就被抬出去的,若不是姑娘救命,怕是我也死在里头了!”

叶琼听着心中揪紧,生出几分悔意与愧疚来。

前世杜鹃是叶琼出嫁的时候才来到她身边的,当时杜鹃身上就有些不对,自己看出来了问了一句,被杜鹃搪塞了几句就不再问专心备嫁了。

自己前世是多对不起这些丫鬟啊!

叶琼低头悄悄揩去了泪珠,却听杜鹃说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姑娘,听奴婢一句劝,瑶姑娘的婚事还是慎重些的好。

我还在瑟瑟姑娘房里的时候,就发现她与京中多位公子有所牵扯,其中就有瑶姑娘的未婚夫杨家少爷!”

叶琼陡然站起,胸腔中的怒意如巨浪滔天:“她怎么敢?”

叶琼说出口时,就想起了前世叶瑟瑟和丈夫张旭东之间的瓜葛,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她怎么不敢,前世张旭东那样的有妇之夫尚敢勾引,更何况杨安这样只是定下亲事的呢?

叶琼沉默下来,心中逐渐有了个计划。

安顿好杜鹃,素鸢就从哥哥那里回来了:“姑娘,大少爷说五老爷如今尚在通州一带游历,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若姑娘有要带给五老爷的消息尽管去找他。”

叶琼难得露出了笑容,同前世一样,叫魂案发的时候五叔尚在外游历。

今生若自己仍然无法保住家人,五叔仍是叶家最后的退路。

素鸢觑着叶琼的脸色,笑道:“大少爷还让奴婢问姑娘一句,如今姑娘的病已好,明日可要去上学?”

叶琼的心中一动,点点头说:“自然是要去的。”

学堂里,叶珊珊和何嫣嫣都在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叶琼觉得是时候去刺探一些情报了。

文山书院建在城东的文山之上,距离叶家所在的杏花巷尚有些距离。

叶琼每日卯正一刻便要起床,辰时便要坐上家中马车前往书院。

算上前世,叶琼已有许久未曾前往书院,心中不免有些雀跃,辰时初便等在了马车上。

叶瑾出来时还有些惊奇,对着车帘嘀咕道:“小妹一向爱赖床的,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叶琼刚要反驳,便听到车帘外又有一人轻笑了一声,掀起车帘一瞧,卢少丹正骑在马上笑着看她,姿态端是少年风流。

叶琼瞪了他一眼便撇下车帘,以手作扇,扇了扇发热的脸颊。

她怎么忘了,卢少丹和哥哥交好,每日相约了一同来回书院的,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马车动了起来,车外哥哥和卢少丹不知在说什么,一路上都能听到哥哥爽朗的笑声,让叶琼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跟在叶琼身边的是素鸢,见叶琼神色轻松便笑着倒了杯茶:“大少爷和卢公子很交好呢!”

叶琼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顿。

叫魂案的结局未定,哥哥和未来的权臣交好确实是一件好事。

如今卢少丹尚未恢复身份,等到了以后……那就是叶家高不可攀的人了。

叶琼的心情又烦躁起来,正思索着,马车却停了下来。

叶瑾敲了敲车窗小声说:“小妹,前方不知是哪户高门的车子堵在了书院门口。

如今离书院只有几步路了,早课的时间快到了,小妹不如下车和我们步行过去?”

叶琼问:“是哪家的马车?”

回答的是卢少丹有些冷的声音:“韩国公张家。”

叶琼“啊”了一声,心中像被一只大手突然攥紧,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向素鸢要过帷帽戴好,叶琼便款款下了马车。

叶瑾和卢少丹也已经下了马,让小厮领去马厩,同叶琼一同步行。

卢少丹见到叶琼的帷帽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在他的记忆中,小姑娘爱美又天真,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这还是第一次用帷帽。

她这是,要避过什么人吗?

卢少丹看着书院前镇国公府的马车若有所思。

三人徒步经过堵路的马车,一位骑在骏马上的男子叫住了他们:“在下韩国公府张旭东。

真是抱歉挡了各位学子的路,我们过会儿便走。”

叶琼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并没有出声。

卢少丹悄悄观察着叶琼的反应,也没有出声。

最后开口的是叶瑾,他拱手笑道:“在下工部主事之子叶瑾。

张公子此言见笑了,路在这里人人走得,我们只是选了方便的走法罢了。”

叶瑾虽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此人说着抱歉,人却仍骑在马上,可见傲慢。

张旭东身边的少年笑了一声:“大哥何必道歉呢。

我韩国公府想要占别人的路,还需要道歉不成?”

此话说得嚣张至极,但那少年说来却自然无比。

张旭东脸色发红,却不敢反驳。

叶琼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

说话的少年眉眼漂亮得过分,虽男生女相却没有丝毫妖媚之气,倒显得他不似凡人,神圣不可侵犯。

这少年便是韩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张景之。

前世叶琼与张景之交流较少,只记得他聪明天成,年纪轻轻便得中探花,后入六部,年纪轻轻便已是礼部侍郎,有望入阁拜相,是京中老派世家之首,与卢少丹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

韩国公老来得子,对张景之溺爱得紧,韩国公府以他马首是瞻。

叶琼初嫁入韩国公府尚未掌家之时,便是张景之开口劝婆婆:“我尚未成家,长嫂嫁进来,家中自然应当由长嫂主持。”

一句话便帮助叶琼拿到了管家权。

此后张景之总会若有若无地帮她一把,但叶琼直到如今都有些怕他。

前世的时候,叶琼偶然撞见张景之让人给张旭东下了慢性的绝子药。

叶琼当即惊吓出声,没来得及跑就被张景之像提溜兔子一样抓住了。

当时张景之笑着说:“嫂嫂,大哥多情,我这也是在帮你不是吗?

闭上嘴巴,你也不愿我手上再多条人命吧?”

到如今,叶琼都记得张景之当时的眼神,似是黏腻的毒蛇。

“发什么呆呢,走了,要上课了。”

话在耳边响起,叶琼回神,抬头便看到卢少丹低头笑着和自己说话。

叶琼笑着应了一声:“知道了。”

叶瑾向张景之和张旭东再次拱了拱手,有意地同卢少丹将叶琼护在身后快步离开了。

张旭东没有理会他们,倒是和张景之说起了话:“也不知邹老先生要回京城的消息是否准确……”

张景之没有理会他,反而紧紧盯着叶琼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位戴着帷帽的少女身姿有些眼熟。

文山书院是走班制,只有七岁到十岁的孩童是一同授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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