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酒会(2/8)
丁瑶说话了,她的话,似乎比起孙庸还要好使。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巨汉,竟然有了动作,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照片。
“恩?”
孙庸也不客气,一把拿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这!”
一边看,孙庸还一边看向丁瑶,眼神古怪。
丁瑶被孙庸看得不解,雷耀阳亦为其出头,问询道:
“孙大哥,是什么?”
孙庸也不说话,将照片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拿过一看,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那位,至少两米身高,一脸狰狞,却是笑容满满。
在他身前,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双腿明显不方便,坐在轮椅上,亦温柔笑着。
让人惊奇的是,女人的相貌,竟然与丁瑶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照片上的人,明显只有十七八岁,很年轻。
丁瑶就站在雷耀阳身边,当然也看清楚了照片,伸手拿过,仔仔细细看了一次,摇头道:
“这不是我,她耳下垂有颗痣,我没有。”
“天收,照片里的人是你什么人?”
孙庸作为天收老大,当即问道。
“亲妹妹。”
巨汉总算说话,声音嗡嗡,回荡在整间房内。
“亲妹妹?”
孙庸听得,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天收,不可置信道: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听你说过!”
“她死了。”
巨汉瓮声瓮气,简洁答道。
这,孙庸也是死过亲人的人,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非常能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倒是丁瑶,眼珠一转,出言道:
“所以你先前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死去的妹妹?”
巨汉微微点头,也不答复。
众人听得恍然,丁瑶也加大问话力度道:
“孙大哥刚刚讲了一个关于家人的故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大概过去一分钟,房间内五人都没说话。
雷耀阳见得,再次站出,话语道:
“孙大哥,既然都是误会,那就算了吧,这位兄弟也没破坏什么规矩,只是见到一个太像亲人的人,过于激动,失去理智而已。”
“反正大家都没事,下面还有不少客人,都希望能认识一下孙大哥,不如我们下去喝酒?”
孙庸眉头大皱,老实说,就这样随随便便放过天收,和他做人宗旨不符,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对不住雷耀阳。
人家好心好意来接自己,自己的人还给他惹麻烦,不给出一个说法,简直有点过份。
可是天收跟了自己多年,也是第一次失控,就像雷耀阳所说,他也拿出了照片作为证据,他死去的妹妹和丁瑶长得是真像。
当时,那个叫大梵的,也确实说了几句挑衅的话。
本就激动,加之挑衅,天收没有控制住自己,发泄打向大梵,似乎也说得过去。
“两难啊!”
就在孙庸犹豫之际,不知是不是天收看到老大的为难,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父母生我下来的时候,非常的开心,给我取名陈丰收。”
“可是我的名字,和当时的环境恰恰相反。
自我出生之后,我的家乡年年干旱,颗粒无收。”
“父亲和母亲都认为我是灾星,每天打骂我。
唯有我的妹妹,常常关心我。”
“直到我十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我父母都被烧死,妹妹的双腿也落下残疾,为了治疗我妹妹,我和妹妹从乡下去了台南。
我每天在码头做工,妺在家做饭,就那样生活了四年。”
说到这里,天收眼神中隐隐竟然出现一抹泪光,又抬头看向丁瑶。
一个两米五身高大汉,竟然出现这样的表情,情形简直诡异。
丁瑶亦低声再问:
“那接下来呢?”
天收话语继续:
“我在码头做工虽然辛苦,但是赚到的钱,根本不够给我妹妹治腿。
治腿要一百万,手术费用太高了,我没用,没那么多钱。”
“还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台南一个老大的地盘,看到有人打黑市拳。
那里的人告诉我,打一场拳,可以赚五百块。”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就在那里的场子打拳,一年时间,我已经赚了八十几万,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替我妹妹做手术了。”
嘶!
听到这里,连雷耀阳都有些震惊。
一场拳赛才五百块,一年赚八十万,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巨人,就算一天不休息,每天都要打上五场啊。
天收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追忆,继续道:
“而那时候,拳馆正好来了一位高手,他们答应,只要我肯和他打一场,就给我二十万!”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妹妹,妹妹想给我加油,所以坐着轮椅去了那家场子观战。”
孙庸听到这里,直接打断,阴沉道:
“他们玩花样了?”
天收摇头,话语道:
“没有!”
“不过当时有警察来,还正是我们打拳的时候。
所有观众拼命逃窜,我妹妹也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当我把她送进医院时,医生告诉我,我妹妹已经不行了。”
“我当场就杀了医生,杀了几个赶到的警察。
后来我被判入精神病院,直到遇到老大你,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天收的叙述十分简洁,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可就是这么朴实的话语,却更能让人听出里面蕴含的真情。
哪怕就是吊儿郎当的靓坤,听得都有些动容,嚣张道:
“哪儿有那么巧啊,十几年前,二十万的拳赛开始,马上就有警察来。”
“铁定是有人玩花样啦。”
“天收,你后来没去找那个找你打拳的?”
“有!”
天收眼中闪过如野兽般的仇恨,认真道:
“我把他扔进了绞肉机,绞成了肉酱。”
靓坤听得一怔,他可知道,这巨人说话不会是玩笑。
他说肉酱,恐怕还真弄成了肉酱。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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