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蔡元培(2/3)
怎么灵活处理呢?
第一,适龄儿童的年限,建议规定为七岁至十二岁,这是接受教育的最好年纪。
超过这个年龄的少年或者青年,愿意接受教育的,学校不得将其拒之门外。
但由于家庭关系不能进校念书的孩子呢,不做勉强,但可以用夜校一类的机构扫盲,这个由企业或者乡村解决。
接着谈到五十所大学或专科学校的设立和整顿,龙谦谈了自己的设想。
“工业化是我们必须走的路子。
而且时间急迫,越快越好。
但工业化的推进就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才了,所以要设立大学和专科学校,不只是资金和师资力量的问题,更多的是专业的适用性。
现在我就是要搞实用主义,学校和专业的设立必须服从我工业化的需要。
当然还要考虑全国的布局,要在中部和西部多设立几所大学,带动中部和西部的崛起。
大学以及专科学校与义务教育最大的不同有二,第一是办学资金来自中央,由中央财政完全负担。
要测算一下需求,规定一个比例,比如将全国财政的4%或者5%拿出来做教育经费,由教育部支配使用。
大学的分类要仔细研究,确定名单,比如综合性的大学,比如比如山东大学,就是综合性大学,按照我的设想,每个省至少要设一所综合性大学,可以以省命名,比如山东大学就很好。
但目前情况不一定具备条件,可以慢慢来。
比如山东工业大学、山东师范大学,就是专门的学校了,这一类学校要注意专业的设置,因为我们要集中力量培养一批国家急需的人才。
冶金、化学、机械制造、热处理、材料科学、电力、采矿、纺织、制药……凡是国家急需的,都要想法设法开办专业……教育部可以组织一批人,由您带队出国访问一次,看一看别的国家大学是如何办的,另外就是要大力招收华侨学者回国,承诺给予特别优厚的待遇。
所有大学的选址,校长的聘用,办学经费诸多问题,都是教育部的职权范围。
说到经费,当初为了尽快将山东的教育搞上去,我定的教师待遇是很高的,现在看来有些不平衡了,这个,请蔡先生统筹考虑,最好制订全国性的标准,考虑到地区经济的不平衡性,一个标准贯穿全国是不适宜的,可以分等分级。
教育部要加以研究。
但是,教师的待遇一定要高于一般行业,打个比方,我认为,综合性大学校长的薪水,不能比政府部长低。
顶级教授的薪水,应该等同或者略高于校长。
专业性学校的校长,应当参照副部长的薪水来定。
以示我们重视教育之意。
另外,我所说的五十所学校,是一个估计,没有科学的调查做支撑,仅供您参考。”
蔡元培记下了龙谦的话,认为龙谦对于教育的考虑已经很详细了。
而且,龙谦特别规定了教师的薪水要高,这令蔡元培很是感奋。
龙谦还谈到了私立学校的设立,“我是赞成设立私立学校的,而且应该在政策上给与鼓励。
比如免费征地。
免收税费等。
以便集中社会力量普及教育。
私立大学或者中学小学的设立、运作要有规范,不能乱来。
这个,请孑民先生组织研究,待政府成立后。
国会要颁布义务教育法。
教育部也应出台相应的规则。”
蔡元培感佩地说。
“有您这样开明的总统,我相信国家一定会振兴的。”
龙谦笑笑,“我常想。
我们国家自诩文明古国,究竟对世界有何贡献呢?
有人曾说我们有数大发明,以此改变了历史。
比如造纸,比如指南针,比如印刷术,比如火药。
确实很伟大,但我更觉得应当叫做发现而不是发明,其中的差别在哪里?
就在于是不是有目的地攻关。
火药确实是我们发明的,但我们却用的不好,反过来让学生教训先生。
但是,我们还是有一些值得骄傲的东西的,比如郡县制,比如科举制,意义极大,它保证了中国在很长时间内领先世界。
不知您是不是这样看的。
今后我们更要在继承祖先文明的前提下革新政治,革新组织,我特别希望您领导的教育部能够推出一系列让后人感佩的制度来,用最快速度改变民众愚昧的现状,唤醒民众的麻木,振奋民族的精神。”
蔡元培记下了龙谦的话,琢磨着发明与发现的区别,琢磨着郡县制及科举制的地位。
一时间,蔡元培竟然有做学生的感觉了,“退思先生,如果您不做总统,一定是一个优秀的教育部长。”
“哈哈,您说错了。
这个倒不是我自吹,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政府,没有一个和平发展的环境,教育是无从搓手的。
我还是给您做后勤部长。”
原先在济南时,蔡元培就组建山东师范大学,向龙谦要钱要地,跟龙谦也算熟悉,但没有这样就教育深入交流过。
龙谦为他描绘的远景,令蔡元培极为振奋,“请总统放心,蔡某一定竭尽全力实现总统的宏图伟略。”
“对了,据我所知,德国的洪堡大学是现代意义上的第一所大学,政府只管出钱,不管其他。
我是想这么办的,但不知行不行。
我素知您主张兼容并蓄的办学方针,主张思想自由,学术自由。
这个是对的,我赞成。
但是目前的情况,国内各种思想极为复杂,国内的政治局势乃至国际局势也极为复杂,我不能不集中全部力量来实现我们各方面的目标,一些不合适的思潮,争论,我可能要加以限制,希望您理解。
现在洪粤诚的宣传局就混乱不堪,对于国家政体的设计吵成一团,您是明白人,如果中枢建国的思想过于混乱,就难以保证建国步调的一致了……”
这却是蔡元培所关心的,有些不安地问道,“不知总统要如何钳制思想?”
蔡元培用了“钳制”一词,让龙谦哑然失笑,“孑民先生言重了!
思想是钳制不得的,而且也无法钳制,我从来没有要钳制思想!
我要的是行动一致!
推行工业化,包括推行义务教育,肯定会触及各方面的利益,会遇到各种的阻力,我心里有数。
我允许大家争论,但不允许行动上阻扰,因为我要做的是关乎国家根本利益的善事、大事。
目前所谓的上层思想过于混乱,国防军内部对于政体有不同的声音,不满我搞什么分权制,我的一些老部下不理解成立国会的意义,认为纯属聋子耳朵。
军队外的杂音也很强,质疑我开国会是做样子的有之,反对共和的声音也出现了,甚至有人提出恢复中断的君主立宪,将那个一岁多的娃娃推出来做国家元首,这就是胡来了!
高等学校是会领思想舆论的风气之先的,蔡先生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满清的覆亡,不能说没有新政以来权力思想过于失控的因素,我不能走满清的老路。
而且,当前情况下,如果不能将军队、政府的力量集中起来办大事,我们这个共和国是不会走出困境的,我的话请您考虑。”
“这个我明白。
再不能有地方反制中枢的现象发生了。”
“现阶段靠得是中枢的强力控制。
但以后就不是了,靠得不是领袖的威望,而是法律和教育!
打个比方,蒙山军现在我说的算,但军队将领,特别是广大的士兵并不真正理解打仗是为什么!
我们准备武力平定外蒙的分裂叛乱,士兵们并不懂为什么要将他们派到冰天雪地的大漠去!
这就不行!
如果我不在了,用什么来保证军队的号令严明?
我觉得还是教育,当现在的娃娃们接受了国家民族的观念,明白了个人与国家不可分割的血肉联系,等他们成长起来,投身于保卫国土完整及主权尊严的战争,他们就会爆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所以,教育既要允许自由,也要限制自由。
国家没有统一意志就是一盘散沙,就会被列强一直凌辱下去。”
“总统说的极是。
我完全赞同。”
“对了,你听说了敦煌石窟?”
“听说了,很令人惊讶。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想问你。”蔡元培曾是革命家,是教育家,勉强算半个政治家,但骨子里更是文人。
当他听到敦煌石窟中的秘密,那份激动只有受过相当程度教育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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