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 重回旧地(1/2)
( )张雅兰多年从事地下工作,深知何为隐蔽战线,何为绝对机密。
左少卿如果真的有特殊原因,目前最需要的,可能就是隐蔽和保守秘密。
张雅兰打了一个电话,叫来她的助手肖凡冰,一个如冰一般冷静干练的公安人员。
她从资料上抽下那份检举报告,递给肖凡冰,果断地说:“这个你看一看。
两件事,第一,警告下关拘留所,此事不得再提。
第二,将检举者和被检举者,都带到我这里来。
我要分别询问。
你负责安排。”
肖凡冰听明白她的意思,一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雅兰心里“咦呀!”一声,长长的惊叹。
她是后来才从杜自远的嘴里知道,这个左少卿的妹妹从中条山里逃回来,与她当面对质,指认她是特工。
这个左少卿在身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竟然坚持下来,一直到今天。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她的意志何等坚强,又何等顽强!
张雅兰拿起左少卿的照片。
照片显然是在拘留所里拍照的,背景是拘留所高高的围墙。
她头发零『乱』,满面倦容,人也比从前在南京的时候瘦了许多。
她想,左少卿,我能帮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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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下关拘留所里,则是另外一种景象了。
肖凡冰奉了张雅兰的命令,独自开着一辆吉普车,去了下关拘留所。
在所长办公室里,所长和胡广林都在座。
肖凡冰把那份检举报告向他们展示一下,只说了一句话:“刘所长,胡股长,我奉命通知你们,这件事,从今天起,不得再向任何人提起。”他声地注视着他们,直至确认他们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接着,他要求胡广林带出左少卿,和他一起去市局。
这个时候,左少卿再次被女警察叫出房间时,所有被拘留的女人们都惶恐不安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对她的命运的担忧。
左少卿也有同感,那个黑皮肤的警察对她说:“你好好的等着,我会和你算总账!”
现在,左少卿心里已经预感不妙。
但女警察并没有带她去问话的“询问室”,而是将她带到院子里。
她看见,那个黑皮肤的警察已如恶煞一般,站在一辆吉普车的旁边,正严厉地盯着她。
她被女警察到吉普车旁边。
黑皮肤的警察拉开车门,做手势让她上车。
她一声不响地钻进吉普车里,坐在后排座位上。
接着,黑皮肤的警察也上了车,坐在她的身边。
她感觉,接下来就是要和她算总账的时间了。
她抓紧自己的小包袱,眼神里更加冰冷。
一名脸『色』同样冰冷的警察上了汽车,坐在驾驶座上。
吉普车发动起来,缓缓开出下关拘留所的大门。
左少卿抱着她的小包袱,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
现在她不得不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我可以跳车逃跑吗?
几乎不可以。
黑皮肤警察就坐在她的身边,并且不时地注视着她。
她一动,他就会警觉起来。
另外,车速也太快了,车外的景物如彩『色』的激流一样,从她模糊的视线里流过。
她可能会被摔得头破血流,甚至失去知觉。
她不能跳车逃跑。
但是,怎么办呢?
她此时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隐约察觉吉普车经过了汉中门,并且向东,不一会儿,又开始向南。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吉普车已经向南驶上了丰富路,然后左转,进入曹都巷。
老天,前面就是洪公祠的北大门呀!
她恍然间感到时光倒流,她似乎乘车出去办案,此时正返回保密局。
柳秋月开着车,回头说:“少主,咱们能按时赶回去。”就是在那一天,她在二处的会议室里,看见坐在叶公瑾身边的妹妹。
她们同时拉起衣袖时就已经确认,她们是孪生姐妹。
猛然间,她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并且用力一摇。
她在一瞬间回过神来。
此时她才意识到,她正上身前倾,张着嘴看着前面。
前面就是洪公祠北大门,两名武装警察站在门外。
吉普车正声地开进大门。
黑皮肤警察盯着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话里含着讥讽,“你是不是害怕了?”
左少卿清醒过来,慢慢地向后靠。
她恍然想起,刚才汽车进门里,她看见挂在门口的牌子:南京市公安局。
吉普车沿着水泥路缓缓地向里面行驶。
周围熟悉的景致如声的狂风一般刮进左少卿的眼睛里,也刮进她的记忆里。
洪公祠里面的景物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在房前或墙边栽种了一些松柏。
一些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匆匆走过。
接着,她看见那栋已经刻在记忆里的保密局大楼。
现在,它应该是南京市公安局的办公楼了。
吉普车在楼房前面停下来。
左少卿默默地环顾周围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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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警察扭回头,脸『色』冰冷地说:“胡股长,请你在车里等一下。
我先把她送上去,然后再来接你。
你,左少卿,下车。”
左少卿下了车,再次环顾周围的景物。
时移势易的熟悉,如利刃一般划伤她的记忆。
她恍惚着,跟在那名冷峻如冰的警察身后,慢慢踏上门前的台阶。
“呀!”往事如烟,也如水呀!
漫过她的全身。
当年,妹妹第一次在她家里过夜,第二天的早上,她就和妹妹并排踏上这些高高的台阶。
当时的情景,仍然在眼前,让左少卿心中又是一阵恍惚。
进了大门,迎面的影壁上镶着一面大匾,里面是红『色』的草书。
是什么内容,她暇看清。
她看清的是,她正跟在那名警察的身后,踏上楼梯。
到了二楼,那名警察正如她预感的一样,向北拐,顺着走廊一直向里走。
就是在这条走廊里,妹妹在她的背后尖声喊:“你当心些吧!
你没有几天了!”妹妹那时的话,正应了她此时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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