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 如夫人(1/2)
赵明贵听说妻子和儿子已经被送到台湾的消息,心中极为烦『乱』。
还在杭州的时候,他就听说,一些军官家属先一步去了台湾,却找不到工作,陷入衣食着的窘境。
有些军官家属,竟沦为娼『妓』,以挣三餐。
赵明贵坐在火车上,极度揪心的掂念和忧虑,让他一夜未眠。
当他抵达济南时,已如一个失魂落魄的鬼魅一般,在黑夜里独行。
他已不记得是如何住进那家等待接头的旅馆里。
他一头倒在旅馆里的大床上,就陷入昏睡之中,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
他偶尔清醒时,就在心里怒骂保密局,怒骂『毛』人凤,更怒骂潘其武。
这些王八蛋竟然用他的妻子,他的儿子来钳制他,让他为那些王八蛋卖命!
赵明贵惦念他的妻子和儿子,几乎精神崩溃。
就在两天后,他的第一个组员进入他的房间,与他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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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女人,名叫许文梅。
她是原保密局河南站的上尉报务员。
这个许文梅四个月前刚刚生过孩子。
也就是在她生孩子的那个时候,她意外得到消息,她男人在战场上被共军俘虏,至今生死未卜。
许文梅在哀伤中哺育着她四个月大的孩子时,接到了执行潜伏任务的命令。
许文梅看着怀中的婴儿,泪如泉涌,哀之又哀,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更不敢违抗军令。
她只好将孩子送到乡下老家,提着一只装着电台的皮箱,来到济南报到。
许文梅进入赵明贵的房间时已是傍晚。
房间里半明半暗,弥漫着污浊的气味。
她看着脸『色』苍白,满头『乱』发,倒在床上昏睡的赵明贵,十分惊愕。
她俯身在床边,轻声问:“长官,你怎么了?”
赵明贵力地看着她,幽幽地说:“我要死了。”
“你是不是病了?”许文梅关切地问。
“我要死了。”赵明贵的目光已经散了,望着昏暗的房顶。
“你吃过饭了吗?”许文梅再问。
“我要死了。”赵明贵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几乎听不见。
许文梅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消沉和失意,也看出他的痛苦和难过。
这样的心情,正与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她觉得这个躺在床上的长官,就像一个失去母爱的孩子,孤立援,束手待毙,最需要的,就是她的关爱。
她轻声说:“长官,你不要这样,什么都会过去,都会好的。”
赵明贵仍然说:“我要死了。”
许文梅目光幽幽地注视着蜷缩在床上的赵明贵,感受着他心中的消沉与绝望,都仿佛与自己一样。
她轻轻坐在床边,抚『摸』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冰凉而干枯,如饥饿的婴儿一般,几乎没有生机。
这个感觉让许文梅心中微微一动。
接着,她就像抱起自己四个月大的孩子一样,把赵明贵抱在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
再接下来,她犹如做梦一般,很自然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把鼓胀的**送到他的面前,并且送进他的嘴里。
她等了片刻,**上并没有吸吮的感觉。
她怀里的这个男人『迷』惘而痴呆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吸吮。
她『揉』挤着**,让温暖的『乳』汁流进他的嘴里。
她喃喃地说:“长官,好好的,不管什么事,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
到了夜很深的时候,这个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气氛变得安详而宁静。
将死的赵明贵终于在许文梅的怀里活了过来。
他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许文梅,也像他的妻子一样好,一样的温柔和可爱。
也是他今后都离不了的。
到了这个时候,赵明贵就像个不知足的孩子一样,匍匐在许文梅的胸脯上,贪婪地吸吮着。
许文梅则把自己像一本书一样完全打开,任他抚『摸』和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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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个为失去亲人而哀伤的人,都从对方身上找到了生存下去的**。
赵明贵一定要生存下去。
至于为什么,他不愿去多想。
他只是想活着。
这也是许文梅后来对他的叮嘱。
他们就像夫妻那样生活着,也互相依赖着。
几年来,赵明贵已经把许文梅当作自己的新妻子了,或者说,是如夫人。
赵明贵潜伏济南这几年,一直阳奉阴违。
局本部来电报,要求他们采取“果断行动”,他一概是能拖就拖。
或者上报了行动计划,言明某月某日实施。
但到了最后,却又以种种借口,说该行动因故未能实施,俟后定将进行。
论如何,他的所有行动均以生存为前提。
一九五年,朝鲜战争爆发。
济南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赵明贵每周三次电报,说济南站每天有多少多少军列通过。
至于军列运送的物资,也多以他的猜测上报。
这几年,赵明贵和他的小组,就是这么生存过来的。
但在局本部的记录上,却是成绩赫然,经费也就源源不断地汇来。
但是,上个月底,本部来的一封电报却让他大费思量。
电报中命令,要求他尽快带全组人员秘密转移到武汉,安顿好后,立即与本部联系,准备接受新的任务。
许文梅是报务员,先看到了这封电报。
夜里躺在床上时,就和他悄悄议论。
“阿贵,武汉好吗?”她偎在赵明贵的身边问。
“长江上三大火炉之一。”他回答。
“那就很热了,一定比济南热很多。”
“热不热倒还好说。
不知道给咱们的是什么任务。”
“咱们现在挺好的,能拖着不去吗?”
赵明贵摇摇头,“看电报里的口气,可能不去不行。”他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阿梅,一动不如一静呀。
全组都过去,又是新地方,我很担心会出事。”
许文梅不愿意看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忧愁,就伸手到他的下面,去抚『摸』他的那个东西,希望他能感觉到舒适。
她轻声说:“阿贵,你那么聪明谨慎,什么都能应付过去。
咱们一定不会有事,把心放宽一些。”
赵明贵也知道他没有什么选择。
新的任务来了,他就只能执行。
阿梅说的对,他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争取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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