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小暗桩(1/2)
人在暗处行走,通常都是万分谨慎的。
【】当你终于尝试着迈出一步时,又怎么知道,黑暗会不会袭来新的危险呢?
正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一定会有新的危险。
左少卿正处于这种情况。
她在很长时间里,没有察觉到这个新危险。
就在她与张伯为在“旋转门”包房里见面时,“旋转门”娱乐厅的外面发生了一件事。
这是一件小事,通常没有人会在意。
但它产生的深远影响,却决定了好几个人的命运。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谁知道哪一件蝼蚁般的小事,会改变你命运的方向呢?
“旋转门”娱乐厅的外面,是一条繁华的灯红酒绿的小街,许多行人从这里经过。
开始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地驶来,在距离“旋转门”娱乐厅不远的地方停下。
那地方在树荫之下,没人在意那里停了一辆汽车。
车里的人也没有下来。
后来,人们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使许多行人回头观望。
他们见一个年轻姑娘,哭喊着从街口那边跑过来。
接着,人们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后面追赶,并高喊着叫她站住。
这种事,当时的人们见过很多。
或者追债,或者抓贼,或者是一个企图私奔的。
街上的行人只是望着,并不上去干涉。
只是在心里多少对那个姑娘有一点同情而已。
那姑娘眼着就要被那些人追上了。
她恐惧地四处寻找可以救命的人或者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慌不择路,一头冲进“旋转门”娱乐厅的大门。
她一进了大厅,一边乱跑着,一边见人就喊:“救命呀,救救我呀!”
“旋转门”娱乐厅虽然是公共场所,照理说谁都可以进来游玩。
但事实上,却不是谁都愿意进来的。
有那么几种人,知道这里是左少卿在做幕后靠山,所以,一般不会进来。
一种是警察,如有公务,他们会先和左少卿联系,以免彼此发生误会。
二是税务,该收的税他们尽管收,但要想暗加码,找碴勒索,那是不行的。
第三种就是地方帮会里的人,来吃喝,来游乐,都可以,但要想在这里发威,抓人打人,那可不行。
不是不行,实在是他们不敢。
他们都知道,保密局的这个女人脾气暴戾,手下的弟兄,比帮会里的人还要狠,惹着她,决没有好下场。
这天晚上追赶那个姑娘的,正是帮会里的人。
他们追到门口,并不敢进去。
再说,上面头头也没有叫他们冲进去抓人。
他们堵在娱乐厅门口乱喊乱叫,要娱乐厅的人把那个姑娘交出来。
娱乐厅里的侍者和管事,拦住那个姑娘,想把她赶出去。
他们可不希望这个姑娘在这里惹出什么事来。
那姑娘就哭着跪下来,“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求你们救救我吧。
我一出去,就是一个死呀,求求你们了。”
一名管事问:“你你,你是怎么回事呀。
有事你外面说去,别在这里呀。”
姑娘就说:“大爷,大爷,我爹病了,我妈借了一点印子钱,想给我爹病。
没想到,我爹病没治好,印子钱却越滚越多。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是还不起印子钱。
那些债主,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抵债。
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我要是被卖到窑子里,还能活吗?
求求叔叔大爷,婶子大妈,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吧。”那姑娘哀声哭泣,让旁边的人动容。
那些围着的侍者和管事,其实也都是穷人,在这里挣口饭吃。
他们不富裕,但同情心都是有的。
着这个姑娘,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哭得两眼通红,心里都有些不忍。
他们把姑娘引到角落里,几个人在背后低声商量。
一个说:“问一问哪家老板,肯不肯收留她吧,或许能救她一命。”
另一个就说:“那都是白问。
外面有一帮子人呢,叫咱们交出人来,谁敢留呀。”
几个人商量一回,商量不出头绪,都摇摇头,说:“还是叫她走吧,咱们也没有办法,也别惹出事来。”
还是一个女侍出了一个主意,她说:“别找老板,没有用的。
我说,苏小姐在呢,不如直接求她吧。
她要是肯出面,怎么着也能把这事解决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多少都知道苏小姐是什么人,平时伺候她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惹她生气。
此时谁也不敢出面。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打伙一起去求,可以彼此壮胆,或许也会好一点。
其实,左少卿早已知道了这件事。
张伯为刚走,她的一个手下就悄悄进来,告诉她外面有人闹事,娱乐厅里跑进来一个躲债的姑娘。
她问是什么人追债。
手下说,上去是水西门的人。
水西门,那就是“西霸天”廖凤山的人了。
她并不想管帮会追债的事,这种事每天都有。
再说,又何必招惹帮会里的人呢。
但等到几个侍者和管事,小心翼翼地敲开她的门,站在门外不断向她哈腰时,她知道,自己不能不管这事了。
左少卿问了一下情况,便起身走出来。
她在餐厅一角,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立刻有人把那个姑娘引了过来。
那姑娘明白,眼前这个人可能救她的命,立刻跪下来,哭着求她。
左少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说:“我叫徐小玉。
我爹病死了,我妈还不起印子钱,他们……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
求你救救我,我死也不想去那个地方。”说着就哭起来。
官们一到这个名字,可能就会想起来,她是柳秋月的表妹,是柳秋月姨妈的女儿。
程云发曾答应帮她找一个事做。
现在来,就是这个事了。
左少卿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真不想管这个事。
但她周围那些侍者和管事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想管也得管了。
她考虑的不是同情心,她自己也同情这个姑娘。
她比较痛恨的,就是夺人妻女。
当年在落凤岭,她和洪山奎约法三章里,就有不得夺人妻女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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