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看望干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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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这丫头,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财迷!
那东西要查不难,只是这查封的铺子要重新售卖、得由县太爷亲自点头才行啊!”
“这个不必担心,陈叔叔,我已经让二毛去找成师爷了……”云舒调皮的眨眨眼,陈军摇头笑道:“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文书处查查看!”
一刻钟后,陈军拿张纸出来递给云舒道:“喏,前段时间查封的铺子都在这里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抽空去验验吧!”
云舒高兴的点头谢过,见二毛半晌不出来,心想他多半是被成师爷留下考校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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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今年六月满十岁,不过他去年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县试,今年四月中旬就要参加府试。
已经没几天了,虽然云舒相信自己的二毛弟弟肯定没问题,不过成师爷却要求极其严格,要他务必拿到府试第一名,否则即便过了府试,三年也不许参加院试。
云舒想了想,给门房的曹大头留了句话,便揣好纸条兴冲冲的回饭馆找爹娘去。
云舒回到饭馆时,已是巳时末快到午饭时间了,让她惊讶的是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看他们吃的东西,却是稀粥小菜加凉粉,而门口还有老长两排排队买馒头包子的人!
这明明是早饭吃的东西,怎么这个时辰还有这么多人?
云舒拉了个伙计问问:“伙计,都快午时了,怎么还在卖早饭?”
“哦,云舒小姐啊!
昨日下午多谢东家老爷和太太的款待。
咱们今日辰时左右才回城。
咱们刚进城门就见老多乡亲排队等着买咱们的包子馒头了,掌柜的赶紧让咱们放了东西开工,从辰时中刻开始售卖到现在,一直都这么多人!
小姐啊,我还要去厨房抬蒸笼了,东家老爷和太太也在后院帮忙,您要找他们就去后院吧!”
伙计说完快步跑向后院,云舒见杜鹃都笑眯眯的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越。
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儿什么。
于是她跑去后院换套衣服,跟爹娘知会一声,也挽起袖子去前堂帮忙。
此时在饭馆里吃饭的多是附近乡镇的村里人,也有不少认识云舒的,纷纷乐呵呵的喊着小云舒、云舒大侄女什么的,当其他食客知道这漂亮可爱的姑娘就是这饭馆的东家时,又是惊讶又是赞叹。
感叹爹娘有福气。
当然云舒家的饭馆口碑好、生意好不只是靠熟人夸赞来的。
别的不说,这几年粮价一直在八到十文左右徘徊,其他饭馆的包子馒头不仅涨价还大量缩水,平时吃一个可以饱,现在可能要四个才有那分量。
而云舒家的包子馒头虽然价格也一样涨,但从不偷工减料。
原来多大现在还多大。
云舒仔细算过,这样即便赚不了多少钱,但绝不至于亏本儿。
再说早上来吃包子馒头稀粥小菜的多是城里的穷苦人家或偶尔进城赶集的村民,真正能赚钱的是中午或晚上来吃点菜的食客,那些人一般都是有点儿家底的生意人,赚钱当然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了。
云舒跟着大家伙儿忙过午时,发现进来的客人不减反增,有的甚至是早上就来吃过饭的。
如此以至于有些吃点菜的老食客都没地方座。
云舒让伙计去道了歉并承诺从明日起连续三日内,本饭馆的点菜一律五折,这才劝走了那些略微不满的老食客。
直到未时中刻,店中储存的面粉终于全部做完卖光,实在没有东西可卖。
饭馆里才算渐渐清静下来。
云舒一家跟着杜氏一家和伙计们将饭馆打扫了一番,又一起吃了饭。
云舒才提起饭馆从明日起连续三日点菜五折的活动。
云舒搞活动的理由是北方战事结束,大家能过好日子了。
就当庆祝庆祝,爹娘闻言觉得有道理,便欣然同意了。
然后云舒跟杜十商量定下了要准备的食材调料菜谱等,另外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多请两个临时工,但必须是知根知底儿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等饭馆的事务处理好后,云舒本打算拉老爹去那些被查封的铺子看看,可娘亲坚持要大家先跟她去看看二姨和小姨。
二姨家城里的院子就在这附近,就是四年前她借着粮食涨价倒卖粮食赚钱买的,那次她因云舒救她时私自拿了她五十两银子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听说二毛拜了成夫子为师,才主动上门来和好。
可惜自去年二姨父被老窑打出去后,二姨一家就再没来过,就连时常来找二毛的钱兴也绝了踪迹!
对了,这次十七岁的钱兴也要跟十岁的二毛一起参加府试,娘亲这时候送上门去,二姨要再提出些非分要求怎么办?
到时候肯定又要惹来不少麻烦!
所以云舒是非常不乐意的,可惜却拗不过极重亲情的娘亲,只能恹恹的落在最后。
云舒一家到二姨院子门口时,老爹去敲门,开门的是二姨的二儿子——已经十二岁的钱盛。
他见了云舒一家,先是一愣,然后热情将大家迎进去,闻声出来的钱兴也热情有礼的招呼了大家。
一行人落座后,娘亲先问了钱兴的学习情况、饮食起居、考试准备得如何等等。
当问起二姨时,钱兴钱盛兄弟有点儿支支吾吾,在李氏的一再追问下,才知道二姨夫妻为了照顾钱兴的饮食起居,保证他全身心投入学习,便舍了家里的田地,这大半年都在城里摆摊卖煎饼、油条什么的,一般要傍晚时分才回来。
云舒看钱兴瘦得像竹竿儿、总是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样子,心下感慨,这小表哥肯定压力极大吧?
照云舒对他的了解,他确实聪慧有余,不过多半都用在耍小心眼儿上。
简直跟二姨一模一样!
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下去,最多考上个秀才顶天了,兴许让这位又高又瘦心眼儿又多的表哥去做生意还会有些前途,可惜二姨肯定不干。
娘亲将这院子的布局装潢打量一番,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不,是院子更旧了,一次都没整修过!
可见二姨家最近肯定很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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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看得连连摇头叹气。
在云舒一再催促下,她总算站起来打算走了。
准备出门是她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塞给钱兴,说是支持他考试的,让他转交给二姨,钱兴为难的辞一番,最后还是接下了。
从二姨院子出来的娘亲一直愁眉苦脸、连连叹气。
不知她是在感慨二姨夫妻的良苦用心还是在为二姨一家早出晚归的日子难过!
云舒看在眼里,却不劝解,反而拉着老爹东来西扯。
娘亲最是个心软的,想着现在自己日子好过了,肯定说着说着又要帮扶他们。
不是云舒小气,而是二姨那人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她敢保证如果把种果树的方法或窑厂的烧窑方法告诉二姨,她肯定转背就能弄出一大堆事儿来,到时候又得自家给她擦屁股。
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云舒相信:人各有命,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是贫是富都是他的造化,不是外人帮扶多少就能改变的。
比如舅舅,他生性愚钝又耳根软。
偌大的家业被他败得揭不开锅;又比如云香,她是朵天生的交际花,即便一家人什么都不做,凭着她的美貌手段依然能让一家人过着美美的小日子,至少外人眼里是这样;还有唐多智。
聪明绝顶却不用在正道儿上,现在他家的财产败得一文不剩。
靠四处帮人做短工过活,如此的例子举不胜举。
一家人走走停停往小姨家去。
小姨家饭馆这几年生意惨淡,要不是云舒给她出的几个新鲜菜谱撑着,也许那饭馆早就垮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生意不好,小姨的日常花销被削减大半,再加上外面物价飞涨,小姨的日子一度过得非常拮据。
这让小姨很不习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而小姨父认为自己辛辛苦苦挣钱,这种非常时期能把饭馆支撑下去就不错了,对小姨动辄骂他不会赚钱、不会养家、不是个男人等等非常不满,久而久之夫妻俩吵吵闹闹就成了习惯!
虽然外婆、娘亲等时常劝着小姨,小姨偶尔也会改过一些。
可当她努力让自己温柔娴淑的时候,孙武又染上了喝酒闹事的恶习。
以至于去年年底,小姨父去酒馆喝酒,微醺之时与酒友一句不合就打了起来。
对方人多势众,把他一顿海扁扔在街边,还是巡夜的更夫发现他把他送回家的。
小姨父那次在家躺了一两个月,身体虽慢慢好了,却落下个瘸腿儿的病根儿,现在走路还需要借助拐杖了!
云舒一家到了小姨饭馆所在那条街,远远便见那饭馆大门紧闭,也不知家里有人没人?
李氏想了想道:“云舒,这样,你把这东西给你干娘送去,我们先去你小姨后院看看,有人就留在那里,待会儿你自己过来;没人的话我们再回来找你。”
“哦,行哪!”云舒接了娘亲递来的一个红包和老爹送上的布匹。
娘亲道:“云舒啊,知道怎么说话吧?
跟你干娘问个好,叫她多去咱们乡下走走,就当来陪我也好啊!”
“知道了,娘,你快去吧!”云舒收好东西踩着莲步轻飘飘的来到方氏铺子门前,有节奏的敲几下喊两声、敲几下喊两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总算有动静儿,云舒又嘭嘭敲两下,大声喊道:“干娘,我是云舒啊,快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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