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三章 尘埃落定(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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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安夫子以及带了一大群差人的镇长跟云舒一起往舅公家去,他们到时,那竹林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远远还能看见里面的人拿着的长木棍!
时机正好,双方拿着武器正在对峙,还没到真正打起来的地步!
差人们吆喝着驱散人群,对峙的两伙人:
一边是潘老爷子领头,旁边地上坐着猪头般的潘老婆子,拍着大腿口齿不清的呜呜咒骂;一边是大伯领头,顶着一身伤痕的云秋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恨恨的瞪着一个方向!
云舒顺势望去,见潘秋文低着脑袋缩在一颗树后,旁边还站着焦急的蒋雪!
镇长铁青着脸走过去,厉声道:“反了你们?
炎炎夏日、大中午的不睡觉不吃饭不干活,跑这儿打群架!
你们精神好是不是?
镇口的路还没铺好了,精神好就给我修路去!”
跟着造势的人们面面相觑,有胆小的主动放下武器,其他人见之也纷纷放下棍棒退开,最后对峙的就剩四个人:大伯和水云波,另一边是潘老爷子和他女婿!
水云波梗着脖子嚷嚷:“是他先欺负我妹妹的,我要给妹妹报仇!”
那女婿瞪着眼拿着棍子挥动一下,水云波就吓得往后一缩躲到大伯身后,过会儿他又跳出去吼一嗓子!
如此这般像躲猫猫一样,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觉得有点儿好笑!
镇长怒道:“再不放,都给我拿下,立刻送去服劳役!”
话音一落,水云波就迫不及待的扔了棍子,那女婿冷笑一声,慢慢放下棍子,大伯和潘老爷子互相冷哼一声,一起放下武器。
有人七手八脚搬来桌椅,送上茶水,镇长恭敬的请成夫子坐下后自己才坐下,跟成夫子嘀咕几句后一拍桌子道:“你们为何打架?
跟我老实招来!”
潘家老太太噗通一下跪到镇长面前,口齿模糊的哭诉:“镇长大人啊,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那水家人欺上门来……”
小姑怒道:“是你自己为老不尊,我们水家姑娘好好的嫁到你家,才几个月,看看、看看,现在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我娘是婆婆,媳妇做得不对。
教训教训她有什么不对?
是她自己又懒又贪嘴,要放别人家,早就被婆家赶出门了!”潘秋文的姐姐跳出去大骂,大伯母一听一下子蹦出来:
“你个小贱人胡说八道。
我女儿从小勤快能干,何时懒过?
说她贪嘴,贪嘴能瘦成这样?
大家看看、看看,我好好的女儿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哦,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大伯母一边哭一边把潘家上上下下骂了个遍,潘家人擅长欺负人。
更是跳来跳去,怎么恶毒怎么骂!
如此先是女人们吵,吵着吵着就开始比比划划、跳来跳去,接着男人们也急红了眼,捡起棍棒互相虎视眈眈,不知不觉又回到先前双方对峙的场面!
镇长大怒,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可妇人们依然不依不饶互不相让的对吵。
最后还是差人们冲过去强行把两伙人分开,缴了武器才算暂时平静下来!
法,最后成夫子发话。
用摆酒席的桌凳围出一片空地,两边站满差人,关之人被隔绝在外,弄成个简易公堂的形势,叫到谁谁进来说话,同时旁边有人记录。
审理过程不必详述,有云舒事先给成夫子和镇长打的预防针,他们自然会有意意偏向水家这边!
再说潘家那口齿不清还骂骂咧咧又满地打滚撒泼的老婆子,与一直静静的坐着低头不语的云秋形成鲜明的对比,人心偏向自然不言而喻!
等镇长亲自点名的几个妇人分别给云秋和潘老婆子验了伤。
报上结果,大家一阵唏嘘。
云舒不失时机的拨开云秋头顶的发丝,露出后脑勺上那一大片皮发的鲜红血肉,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连成夫子都面色严肃、眉头紧皱!
镇长审理结果:潘老婆子虽是云秋的婆婆,却过于狠毒贪婪。
责令其三日之内必须退还云秋全部嫁妆,否则潘家绣坊将被作为抵债品,地契房契过户到云秋名下,作为云秋的陪嫁财产,以后便成了云秋的私人物品!
另外云舒几人虽气愤难当,潘老婆子又先动手,但结果潘老婆子受伤较为严重。
因此判云舒几人给潘老婆子赔礼道歉,负责其全部医药费的同时还要另外赔偿十两银子!
云舒毫异议,十两银子暴打那死老婆子一顿,值!
于是她当场就看似恭敬的给潘老婆子赔礼道歉,同时不忘警告的狠狠瞪他一眼,小姑几人虽不情愿,还是简单做了个样子。
至于药费和十两银子,云舒借故辞,说身上银钱不够,请潘老婆子去药店拿药记账,自己自会请人清帐,等她完全好之后,那十两银子的补偿自会送上!
至于云秋以后在潘家的日子,镇长并未提及,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他责令潘家人必须善待云秋,可怎么才算善待了?
这个还须看云秋本人,看她自己怎么处理了!
处理完毕后,镇长再次警告双方,若再敢滋事,谁动手抓谁,全部送去服劳役修大路!
然后便带着差人和成师爷一起回镇上去。
潘家人虽不甘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也只能私底下对水家人吐两口,然后讪讪的离去!
潘秋文姐姐走时放下话来:“水云秋,你个不要脸的,把我娘害成这样,还想霸占我潘家绣坊,我呸!
你想都别想!
等着收休书吧,哼!”
大伯母跳起来骂道:“你个小贱人,你才不要脸,你全家不要脸!”
等潘家人走得差不多了,云秋脸色苍白,一把拉住云舒的手道:“云舒,他们…要真写休书怎么办?
我…我孩子怎么办?”
“云秋姐莫怕,律法有规定:凡有身孕者一律不得休弃,潘家人就过过嘴瘾而已,你只需好生养着,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最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云舒凑过去小声道:“云秋姐放心,我有办法让潘家心甘情愿把你接回去,还能让潘秋文歇了找女人、纳妾的心思!”
“真的!”云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云舒微微点头,小声道:“这地方不方便说话,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住客栈,晚上我悄悄告诉你!”
当晚,水家一大家子都没回去,舅婆的大寿被搅黄了。
可一方是舅公这边的,一方是她娘家的,即便她心里有想法,也不好说什么!
舅公家住不下。
只好去住客栈。
云舒要了个大套间,让云秋跟自己住一起,睡觉前跟云秋好一番嘀咕,云秋越听嘴张得越大!
云舒将一个瓷瓶递给云秋,拍拍她肩膀道:“云秋姐,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东西的用法也绝不能告诉第三人。
即便你爹娘都不能说,否则……”
“我知道、我知道,云舒,谢谢你!
真的要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这辈子真不知道……不知道…呜呜呜~~~”云秋紧紧捏着瓷瓶掩面而泣!
水家人在安乐镇上住了三天,镇上不知何时传出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潘家人太过歹毒、祸害少女、虐待媳妇、连自己孙儿都不放过,如今城隍庙的菩萨都看不过眼了,前晚显灵。
突然在庙门口出现‘潘家歹毒、断子绝孙’八个大字!
这个消息越传越邪乎,镇上人见了潘家人就像躲瘟疫一般避得远远的,别说做生意。
他们想买个东西都不容易!
谣言的力量是强大滴,开始只有潘秋文一家被如此对待,慢慢的凡是姓潘的人在安乐镇上都被歧视!
甚至有人喊出要把所有姓潘的人永久赶出安乐镇,还大家一个安宁!
如此闹腾了十来天,正在潘家人愁眉不展之际,城隍庙的老和尚突然登门,说有破解之法:一是在城隍庙门口跪上三天三夜给菩萨请罪;二是把媳妇接回去,好生供养。
决不能再有先前的事发生,否则不止潘秋文一家,安乐镇所有潘姓人都可能断子绝孙!
潘家人哪敢说半个不字。
当下就跟着老和尚回城隍庙,在庙门前大摆祭坛,一家人跪成一长串,异常虔诚的跪了三天三夜;然后潘秋文亲自带着雇来的大轿把云秋请回去!
潘秋文来接云秋那天,客栈门口几条街都围满了人,到处挂满红布。
比云秋真正出嫁那天还风光!
云秋坐在二楼的前望着下面的潘秋文泪流满面,抱着云舒狠狠的大哭了一场!
云舒拍着她安慰道:
“云秋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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