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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二章 烧香拜佛(2/3)

“那……他们今年还进宫吗?”

“小徒不知。”

云舒有些失望,奈她谢过小沙弥,让雁儿准备好香烛纸钱,从入门开始,对寺庙中的菩萨一一祭拜叩首许愿,愿望有二:一则望菩萨保佑她全家平安健康顺利;二则望菩萨保佑小顺子平安出来,左相大人身体安康。

云舒来盘龙寺数次,没有哪次有今天这么虔诚认真,她们一路进去,见菩萨就拜、见神明就烧香,似乎这样真能让自己全家平安、让小顺子立刻就出来一般。

如此一趟下来,已是未时过后,她低头从正殿出来,一转身,见代住持大师兄正笑眯眯的站在面前,对方行佛礼:“阿弥陀佛,小师妹,你来了。”

云舒还礼:“一年不见,大师兄可好?”

“一切安好,小师妹,可要去禅房坐坐?”

“甚好,多谢大师兄。”

一行人来到禅房,大师兄安排小沙弥带雁儿他们下去用斋饭,云舒和大师兄对面而坐,双方寒暄闲聊几句,云舒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大师兄,这是我的香油钱,也算师妹一点儿心意,师兄笑纳。”

“阿弥陀佛,师妹,你我乃同门,不必如此。”

云舒知道这位大师兄最是圆滑也最会敛财理财,便笑眯眯的将银票放在他面前,果然那家伙说几句客气话看也没看就收下了,当然末了还不忘说几句好听的。

云舒转到正题道:“大师兄,您可知道师父和可尘现在何处?”

“师父云游四方,居定所,不知啊!”

“师兄可知师父和可尘今年是否进宫?”

“这个……多半应该不会去了。”

“哦?

为什么?

以前不是每年都去吗?”

“照以往的经验,每年腊月之前,宫里必定派人送贴来咱们盘龙寺,师父也会赶在腊月之前回来,可今年一来人送贴,二来师父未回,所以贫僧估计多半不去了吧?

我不过这也只是贫僧的猜测而已,到底如何还得问师父。

师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

“没有没有。

师兄别误会,我不是想进宫,只是想打听师父的去处而已。”

“这样啊,那贫僧就能为力了。”

看来大师兄确实不知消息了,云舒有些失望,轻轻叹气一声,大师兄笑道:“师妹不必叹气,师父走之前留话。

说你来之时,不妨去潭边草棚坐坐,兴许那里可让师妹解开心结。”

“潭边草棚?

师父让我去的?”

大师兄点头,云舒呼啦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跑出门去,大师兄笑眯眯的点头。

一手置于胸前:“阿弥陀佛!”

她急匆匆的纵穿寺庙,过侧门进入树林,然后一路向树林深处的水潭跑去。

她觉得自己只是着急跑得快些,路过的沙弥香客却只看到个人影一闪而过,待仔细看来,却不见了踪影。

她来到水潭边的草棚,鞋子都没脱,冲进去挨着屋子翻找,好一阵过来。

她停下来,愣愣的坐在前,这屋子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唯独前一张棋桌,桌上一盘残棋。

不是师傅让我来的吗?

还以为他给自己留了什么锦囊妙计,结果什么都没有,难道被忽悠了?

还是大师兄蒙我了?

她再次长叹一声低下头去,愣愣的望着那局残棋发呆。

这是一局输赢已定的残棋。

没有多少研究价值。

倒是外不远处那瀑布砸向水潭的哗哗声连绵不绝,云舒听得有些烦躁。

真想把耳朵堵住,她确实也那么做了,那可哗哗声依然孔不入的往耳朵里钻,躲都躲不掉,多堵一会儿,那哗哗声反倒越来越大,震得脑袋都嗡嗡作响、晕头转向。

她干脆放了手,任其钻进自己耳朵,甚至把全身包裹,奇怪的是,放了堵耳朵的手,那声音反倒小了些,清脆了些,仔细听还有高低起伏,再细细品味,就像一首自然演奏的交响曲般。

她呆呆的坐在前,细细的倾听那美妙的音乐,直到一道杂音把她唤醒,抬头见外一个小沙弥正好奇的望着自己,“师叔,与您同来的施主正到处寻您。”

云舒想了想,点头道:“好,知道了,你让他们在山门前等着,我一会儿就去。”

“好的,师叔!”小沙弥行个佛礼后离开,云舒站起来再次围着茅屋转了两圈,确实没什么其他发现,难道师傅就是让我来听水声的?

不过说来也怪,就这么半个时辰,她的心情像雨后的山林般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原本的急躁烦恼也随之而去,连带着身心都轻松了许多。

难道这就是师傅给我的提点?

如果真是这样,她觉得这趟来得值。

云舒拿起抹布把屋内地板上的脚印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洗了抹布,将一切还原后才拍拍手出了茅屋,脚步轻盈的穿过山林,往山门方向去。

雁儿几人一见她立刻迎上来,雁儿叽叽喳喳道:“小姐,您可算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您都上哪儿去了?

担心死我了,那老和尚忒可恶,不告诉我们您去哪儿,也不让我们找,就让我们等啊等,我茶水都喝了好几壶了,不过这茶还真好喝……”

这丫头开了头就没完没了,云舒轻笑一声道:“走吧,咱们下山去。”

这下山的路显然比上山轻松多了,看雁儿和小双子一蹦一蹦的往下跑,时不时回头招手的样子,相比先前上山时累得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们才往下走十几米,在第一个转角处见旁边亭子里有几个女眷在休息,都半下午了,还有人上山来烧香?

云舒不禁多看了两眼,亭中的女眷也在往这边看。

云舒原本没注意,看了两眼就继续往下走,雁儿往那边瞧瞧,小声道:“小姐,那位夫人比我们后上来,出来比咱们还早,听说那位夫人还有喜了!”

“有喜?”有喜还爬这么高的山?

云舒不禁又回头去看,见那几个女眷已从亭中出来,也盯着自己这方向猛瞧,云舒礼貌的微笑着点点头,对方却一脸惊讶状:“云舒表妹?”

云舒怔愣一下,停下脚步。

盯着那妇人看了好一会儿,那妇人快步向这边来:“云舒表妹,当真是你?”

“夫人,您慢点儿!”旁边那两个丫鬟赶紧扶住她。

妇人开丫鬟道:“没事,这么高的山都上来了,不差这几步!”

云舒看着她慢慢靠近,这妇人肚子微微凸起,身子圆润皮肤水嫩。

约十七八岁年纪,眉眼确实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妇人过来熟稔的拉起她的手:“云舒表妹,你什么时候来省城的?

来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我和相公都时常说起你了!”

“夫人,您是……”

妇人顿了顿,转而开心一笑:“表妹。

你还没认出来啊?

我是淑羽啊,王淑羽。”

淑羽!

云舒惊讶的张大嘴,大半年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时常咳嗽着,甚至能咳出血来;半年不见,居然一下子变成了个圆润健康的美丽妇人,关键是她的神态谈吐,与以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你真是淑羽?”

“是我啊,表妹再仔细看看。”

仔细瞧来。

那眉眼儿还真是王淑羽,可同一个人,大半年时间怎会变这么多?

王淑羽一个丫鬟道:“表小姐,不怪您不认得我们家少奶奶了,要是奴婢大半年不见,兴许也不认得了呢!”

王淑羽嗔那丫鬟一眼,笑眯眯道:“云舒表妹,这是我的丫鬟银柳,还记得么?”

云舒看那丫鬟两眼。

确是银柳。

一点儿没变,不过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抱着药罐子喝了十几年的王淑羽为何会变化这么大?

银柳道:“表小姐。

我们家奶奶有身孕,站得久了脚会疼,不如去那边那亭子坐坐吧?”

云舒反应过来,赶紧扶了她一起往左下方的亭子走去,二人边走边聊,倒也投机。

听闻王淑羽说起马家这大半年的事儿,云舒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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