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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毫无防范地站在殿阶上,却没有哪—个人敢杀他,甚到用暗器射杀。
须知,只要他的手一松,麻袋势必跌掉在钢叉上。
试想,在那么高的木架上,一个活生生的人跌在锋利的叉尖上,结果怎样,也就用不着说了。
南宫昊天虽然具有一身惊人的武功,乍然间却也不知道如何救下麻袋中的玄辛道长来,里面的人不像南宫昊天,拥有一身宝体,刀枪不入。
但是,上官小婉等人看了翔鹤那副有恃无恐,傲然自得的样子,又恨不得飞身过去,一剑将他的头颅斩下来。
就在这时,仰首依然望着麻袋包的翔鹤,先哂然一笑,才慢条斯理地道:“一静、一如,你们的师父就在这麻袋里……”
一静等人悲愤地厉吼道:“恶贼,今天你是死定了……”
翔鹤看也不看一静等人,依然在那坚一面一松一拉地拉着绳索,一面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们看我还像要活下去的样子吗?”
一静、一如等人只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却又不知道如何救下麻袋中的师父来。
古老头走到南宫昊天的身侧,焦急地道:“少主人,这厮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我们不能为一个人的生死,而误了大事,让天山派历历代代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话落,殿阶上的翔鹤,依然漫声问道:“刚才说话的老狗是什么人?”
古老头顿时大怒,怒喝道:“你老爷爷古老头!”
翔鹤晒然—笑,讥声道:“原来是瘦柳仙的阶下之囚。”
古老头哪里还能忍耐,猛地一挥手中云龙大砍刀,怒声大喝道:“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大喝声中,已飞身向殿阶前扑去!
刚刚逃回殿阶前的弓箭手们一见,纷纷挥动着手中兵器拦在翔鹤的身前。
翔鹤这时才突然一瞪双眼,望着古老头,大喝道:“你敢!”
大喝声中,手中的麻绳突然松了三尺。
—静等人一见,惊呼了一声。
但是,麻袋中的人仅挣扎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个人的嘴巴显然已被东西塞住。
南宫昊天早在翔鹤突然松了—下麻袋时,已猛地大喝一声,将古老头喝住了。
这时,翔鹤才望着南宫昊天,沉声问道:“你小子可就是南宫昊天?”
“不错,正是小爷!”南宫昊天道。
翔鹤冷笑道:“你可知道你师祖天外上人的下落?”
南宫昊天淡然道:“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请到这个地方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外上人就在灵霄观后的独院中,你为什么不去请他来看一看这个钢叉穿人的场面呢?”
“你最好少费心机,现在你把玄辛长好好地放下来,少爷说不定高兴,就不杀你了……”南宫昊天紫胤神剑一横,剑指翔鹤道。
翔鹤仰而发出一阵得意哈哈大笑道:“这话应该由道爷我来说,需知你们几人的小命都捏在我的手里!”
南宫昊天冷哼一声道:“翔鹤,希望你放明白一点儿,玄辛道长并不是在下的什么人,在下挥剑之时,是不会考虑到玄辛道长的死活的!”
“是吗?”翔鹤毫无所惧地问道:“那你小子为什么不动手呢?”
“怕脏了我的手!”南宫昊天鄙夷的道。
柳倩文悄声道:“南宫弟弟,现在只有我用九孔梭击断绳索,你飞身将玄辛道长接住,小婉妹妹再趁机以弹指神功将翔鹤弹毙……”
“那贱婢你在出什么主意?” 翔鹤怒声道。
“我们在商议如何杀死你!”单姑婆和古老头同时道。
翔鹤听罢,突然仰面一笑,将绳索一收,又将麻袋拉到最高,道:“你们别想杀我,想的是该我攻杀你们了!”
话落回过头去,怒目圆瞪,喝声望着一静等人,厉声命令道:“一静、一如,我命令你们,马上把姓南宫的小辈等人给我抓住……”
一静等人悲愤恨恨地呸了一声!
翔鹤突然恨声喝了好,双手一松,麻袋疾掉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天山派的所有道人,全部都震惊地发出一声惊呼!
但是,麻袋就距离地面叉尖上方一尺余,突然滴溜溜转地停了下来。
全场顿时一静,在这刹那间,每个人都像窒息了般,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丝声音。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看个清楚,翔鹤的脚上正套着绳索的头,而在他的双手部位,也打了一个结,正好使麻袋降在距离又面一尺有余之外。
翔鹤就趁着麻袋一顿,一静等人心胆全部裂一刹,厉声命令道:“一静、一如?
尔等不还不下手,更待何时?”
“慢着!”
南宫昊天暗自测量了一下自己与麻袋的距离,发现就算最快速度也不可能在落到尖刀上之前抓住它,这时见一静等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得先稳住这种胁迫场面。
“你还有何话说?”翔鹤奸笑着问道。
“在下已决定退出观去……”南宫昊天摸了摸鼻尖,道。
“哈哈哈……”翔鹤得意地仰面哈哈笑了,道:“可惜现在已由不得你了……”
了字才刚出口,突然数声弓弦绷响,接着飕飕连声,六七羽箭,齐句仰面发笑的翔鹤胸前射去。
事出突然,距隔又近,不要说仰面发笑的翔鹤闪避不及,就是面向这面,人人手中提着兵器的数十名道装大汉,也无法挥动兵器将箭击落在地。
只见仰面发笑说话的翔鹤,怒喝了一声,怒目瞪向了一静、一如方向,手一松,脚一抬,麻袋刷的一声落了下来。
南宫昊天心中一惊,猛地大喝一声,混沌之力奔涌,一跺地面,身形快如电射般,直接向着疾掉而下的麻袋扑去。
数十道装大汉一见,纷纷呐喊,各挥兵刃,就要阻止南宫昊天。
但是,上官柳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已各挥兵器,飞身向他们杀去。
一静、一如则个个嘶声呐喊,神色之间,起伏不定,可以说是状若疯狂,如同魔神在世般,全部都向着殿阶前杀去。
飞身前扑的南宫昊天,毫发之差没有抓住麻袋包,却急握住了下掉的绳索!
由于绳索的弯曲,南宫昊天急挺身上飞企图将麻包拉起之际,麻袋包已有些跌在又尖上。
但是,南宫昊天依然飞身直纵上了大殿前檐的瓦面上,迅即把麻袋包拉上去。
也就在这时,殿阶前已是怒喝连声,惨叫不绝,不少人因纵跃闪避跌死在布满的钢叉上。
由于对方只有数十道装大汉,再加上上官小婉等人实力高强,仅三五个回合,四五个照面,就悉数砍杀刺死在殿阶前。
一静、一如等人最关心的还是南宫昊天提上殿檐的那个麻袋包,等到数十道装大汉被砍倒在地,纷纷紧张焦急地抬头向上看去。
上官小婉等人武功高强,身高伶俐,早巳解决了道装大汉,飞身退回了原地。
这时抬头一看,只见麻袋包的下面一片殷红,鲜血正一滴接一滴地向下滴。
古老头急声道:“少主人请下来。”
南宫昊天一个飞纵,提着麻袋包,飞身纵落在殿前的空地上。
一静、一如等人一见,早已一窝蜂似地飞身涌了过去,有的人还不停地哭声喊着师父。
大家等到南宫昊天将麻袋放下,纷纷向前去解被绳索紧紧捆住的麻袋口。
南宫昊天见一静泪流满面,脸如死灰,愣愣地望着麻袋包发呆,黯然歉声道:“一静道长,非常抱歉……”
一静道人急忙一定心神,含泪抬头道:“少侠,这怎么能怪你。”
单姑婆埋怨道:“哎呀,不是我老婆子爱放马后炮,道长在行动前应该先和我家少主人打个招呼!”
“能打招呼会不打吗?”一静道人摇首道:“在当时的情形,只要随便施个眼神,都会被翔鹤老贼发觉。”
话说到此处,接着顿了顿,突然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一次只可能成功,我们再不能因为一两人的生命,而毁了天山派历代祖师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
话落,蓦闻在地上解脱麻袋的天山群道,急叫道:“啊,是二师叔!”
一静神色一惊,急忙奔了过去。
南宫昊天七人也感到意外地围了过去。
只见麻袋中露出一个四马倒拴蹄的老道人,面色如土,双目紧闭,口中紧紧地塞着一块布,鼻孔中有血丝溢出。
其他两名道人,一个将老道人口中的布拉出来,另一个则用尖刀迅即地将绳索割断。
紧接着,几个道人七手八脚地把老道人由麻袋中拖出,急忙将他倚坐在一个道人的怀里。
这时,大家才发现老道人的前胸和小腹上,共有三个数寸大的血窟窿,鲜血正在胸腹内汩汩地流出来。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看,向着南宫昊天摇了摇头。
一静和—如两人蹲在老道人的身前,擒泪问道:“师叔,您老人家……”
话刚出口,缓缓睁开眼睛,急烈喘息的老道人,已微微摇头乏力地道:“你……师父……在……观后……乱石中……的洞……口……”
一静等人听得大吃一惊,震惊急切地问道:“师叔,我师父可是和老法鹤在一起?”
老道人看来失血过多,加之平素在牢中受尽折磨,看来已极危险了。
但是,他的听觉还好,一听一静问到老法鹤,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乏力地道:“御气……飞剑的……忌讳……记住……它的……缺……失……”
一静等人知道老法鹤虽然还有个把时辰才能出关,可能已把天山派的绝顶剑术御气飞剑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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