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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狡兔三窟(1/2)

金银钱庄。

墨紫存完银两,回身见到一两老伯。

一两垂手而立,面se肃然,目光却温和“三公子来得真快。”

“来得快,也不如你们猜得快。”墨紫微微一笑“我还想呢,上回从金府大门走,大少给我唱了一出空城计,不如直接来钱庄,至少每次都是他请我相见。

如此看来,真是这么个道理。”

一两示意墨紫跟着他,进内堂却不停步,入了hu园,来往仆从皆对他尊称总管。

他点头应着,穿过弯来折去的长廊,越走越僻静,直到一扇门后。

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打开门锁,开门。

墨紫看到远处青山,大概是侧门之类怕。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一两跳上去,搏缰绳扬马鞭,将车头调转,

就望着墨紫。

一直跟着墨紫的赞进忍不住问他“一两伯,这是要去哪儿?”

一两不回答,沉静的神情,然后灰眉扬了扬,抖绳,马儿低嘶要走,又被他勒住。

墨紫拉劈进上车“都说狡兔三窟。

金大少向来多狡,如今出了这事,他是躲起来悠闲去了。

我们只管跟一两伯走就是。”

一两笑皱了老脸“果真瞒不过三公子。

不错,这里只是我家公子的一个住处,平时来处理钱庄的事才会小住。”

墨紫抬起一对细细青眉“那我是交了什么好运道,没来过几回,却回回碰上金大少?”

一两听得她有点哀叹命运不济的语气,再笑了笑。

知道自家公子的两位结拜兄弟说话爱用顶的,其实一有事,真关心公子的也只有这两人。

就像元大公子被抓入皇宫,公子动用了很多关系打听他的下落,并hu费重金买通天牢里的人和皇帝身边的太监。

三个人,xng子各异,唯有对结拜之义的做法,倒似亲兄弟,只办实事不肯讨功。

马车绕出了南城门,在墨紫以为金银的另一窟在城外的时候,不想这车又从南城门进去。

再回金银坊,驶进金银钱庄对面一条深巷子里,转了几个弯后在一处大门前停下。

“敢情他就住在钱庄子对面?

怪不得来几回碰几回。

一个通风报信,他便能赶到了。”墨紫失笑。

再想,这法子真不错,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绕这么老半天做什么?”

“打我们一出来,就有人跟着。”赞进帮忙解huo“可出了城门后,突然便声息。

我看是三公子那边把尾巴给切了。”

“城里动手不方便,城外随便找个没人的林子,也就是三下两下的事。”一两听二人对话,插口打断道“三公子,咱们到了。”

墨紫跳下去一看,门上牌装饰,深棕se木,与一般士绅人家没两样。

一两拍开门,叫出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厮,将马车赶进去,带着墨紫走入门里。

门后是个江南园林式的hu园,以廊道和拱门隔成一进进的,红瓦白墙的屋子在其中若隐若现。

以金银的财力和爱炫耀的xng格而言,这样一处地方实在很朴素,朴素到墨紫以为走错了门。

没有俗艳的金光灿灿,没有土渣的富丽堂皇,深木沉香,竹桥石亭,温馨小富是福的感觉。

虽说隆冬腊月,水仙临白沙溪桥,梅hu傍奇石闲地,装点得刹是动人。

“这园子不似金大少的个紫,就想起豆绿。

“三弟看来,我该是什么个xng?”灰蓝锦袍子,不亮不闪:十指玉、

白,金宝:乌高髻,一方书生布巾。

眼眉笑,绝等面容,因一身素淡反而更贵气逼人。

此时这人,不是金银,而是楚毓。

“你和元澄亲兄弟?

、。

一个在泉冢之前穿白衣再现高洁,一个在深宅之内也还本来颜se,真是像得可以。

“三弟见到我,却说起元贪,不怕我伤心难受么?”金银虽然素了,说话还是那个不正经的调。

一转身,往园内走去。

“伤心什么?”墨紫笑言“我跟你,谁说起他的事来就滔滔不绝?”

金银哼了一声,随之反驳“那些滔滔不绝,可不是夸他。”

“我说你俩亲兄弟,也不是夸他,只是感叹你二人穿衣的品味惊人类似罢了。

人前一件衣,人后一件衣。”墨紫一张嘴,三兄弟中排行老二。

面前一方庭院,偏角有屋亭,纸拉开了,桌上香炉焚烟,为寒冷空气添一丝暖。

锏鼎旁一只巴掌大的火炉子,正烹茶,泥壶起盖,突突有声。

金银走进去,将茶壶拿下,浇六只摆圆了的小杯,顷刻一泓清绿。

金银端了一杯,仰饮而下,面上有所思。

墨紫不客气,自己动手,喝了就道“茶是好,却不知烹茶之人是否静心?”

金银凤眸微敛轻挑“三弟不妨直说我心难静。

这茶不好,苦了。”伸手将剩下的四杯茶一口气喝尽“自己烹的苦茶,只好自己喝。”

墨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正是今早赞进给她的“金大少的心事难不成和它有关?

你倒是还有闲情烹茶,我怕来晚一步,见不到我妹妹。”

金银愕然“就算倒霉,也会是我,你为何见不到九九?”

“九九?”墨紫双颊堆山丘,暗道不会是“九十两的小名。

你说得有些道理,而且姑娘家叫这名实在费劲,不小心喊太快,还会咬到舌头。”金银好似很奈地摇摇头“也怪你妹妹,卖六十两多好。

六六,六六,比九九好听。”

“六六和九九,都不怎么样。”还小九九,六六大顺呢。

墨紫虽然很受不了这人把自己妹妹的名字越改越奇怪,但正事要紧。

手往纸上一拍,她不放松地直问“金大少打算如何解决?”

上都某金姓人氏乃玉陵皇子。

这就是纸上的一句。

人说,怎么要命呢?

她说,怎么不是要命呢?

金银与玉陵父兄断绝关系多年,一直以商人身份行走。

改名换姓,连穿着服饰都与从前截然相反的路子,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来。

玉陵破国,他父已死,皇兄成为大求掌握的人质。

只要大家以为玉陵皇室血脉就那么一个了,所谓的三国和谈就是如何瓜分玉陵的谈判。

但现在冒出一个〖自〗由身的二皇子来,情势就大不同了。

古人最重皇室血脉,哪怕是远远远亲,能追溯到一点血缘关系,打着这人的旗号,叛乱就是有理的,动战争就是正义的。

金银的身份暴lu,大求作为侵略者,最可能要杀他,而大周和南德也可能想要控制他而在和谈中取得优势。

不然,玉陵还有可以继承王位的人,三个国家怎么可以瓜分玉陵?

不说大求出兵的理由牵强附会,大周既然总以正义之母国自居,就该支持金银复国才对。

“我还没想明白呢。”金银从书架上拾起好几张纸“凑上你拿来的,差不多齐了。”

墨紫接过来一张张默念:上都某金姓人氏乃玉陵皇子。

玉陵皇血脉仍存,怎可分食其国?

二皇子号命,玉陵姓必抗大求。

玉陵之国事,当由玉陵人自己决断。

大求分明狼子野心,吞玉陵而将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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