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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同伙(1/3)

“是不是因为刘勤的事,我们警方要求你配合调查,让你有了压力?”

韩飞鹭并不是说说而已,他的确很关心周颂,开始替他分析原因。

周颂心里的确有压力,但不是因为刘勤,而是因为那箱寄到家里的水彩画笔等物。

他担心自己在自己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悄然分裂成两个人。

在见到心理医生之前,他一直在为这件事忧虑,见到心理医生后,还不如不见。

不过此时韩飞鹭似乎替代了心理医生的作用,虽然言语粗糙,也不怎么有耐心,但是他贵在真诚,所以和他谈心的感觉还不赖。

周颂笑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再因为刘勤的事来烦我吗?”

韩飞鹭实话实话:“不会。

这案子结束之前,我会一直烦你。”

广场里人不多,满眼都是绿树浓阴,还有微风吹来,凉爽怡人。

周颂道:“我们走走吧。”

两人慢慢走在草坪夹道里,周颂问:“所以你这次找我还是为了刘勤的案子?”

韩飞鹭一抬手折下一根柳条,拿在手里把玩:“为刘勤,也为潘少杰。”

周颂:“潘少杰怎么了?”

韩飞鹭:“我怀疑他和蔡敏敏的死脱不了干系,他手下有个叫冯达年的人,你认不认识?”

周颂:“我虽和他走得比较近,但是他的朋友我一概不认识。”

韩飞鹭:“不是他的朋友,是夜总会大堂经理。

蔡敏敏死那天,是他送蔡敏敏回家,虽然当时蔡敏敏活着,但是第二天就死了。

我们在蔡敏敏家里发现几克冰毒,蔡敏敏又死于毒品注射过量,所以当时我们认为蔡敏敏的死是个意外。

直到昨天我查到毒品来源,蔡敏敏家里那几克冰毒是一个叫熊亮的贩子手里的货,熊亮招认他在5月14号晚上11点左右去天上人间后门给冯达年送了一次货。

但是第二天,那批货就出现在蔡敏敏家里。”

周颂:“你现在怀疑蔡敏敏死于一个陷阱?

是冯达年有意教唆蔡敏敏吸毒,导致她中毒死亡?”说着摇了摇头,“这个计划操作性不强。

就算冯达年真有此意以此计划杀死蔡敏敏,他怎能保证蔡敏敏会自愿注射过量的冰毒呢?

你刚才说了,蔡敏敏是在第二天死的,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难道冯达年有办法远程操控她的行动?”

韩飞鹭把柳条一圈圈往手上缠:“这正是疑点。

昨晚我们去找冯达年,他已经失踪了,他的失踪恰好能证明他身上有嫌疑。

我怀疑杀死蔡敏敏的凶手就是他,但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就算蔡敏敏有毒瘾,也不太可能会在早上一起床,还是前一晚宿醉的情况下给自己注射冰毒。

而且她应该很清楚自己能承受多大的剂量,没有理由会失误到杀死自己的地步。

难道冯达年就是在等她自己失误?

那这个计划的不确定性也太大了。”

周颂蹙眉不展,若有所思,拨开肩头的柳条又走了一会儿,才道:“你一直说蔡敏敏死于注射过量毒品,她不是吸服,是用针管注射对吗?”

韩飞鹭:“对。”

周颂:“你发现尸体时,现场有多少针管?”

韩飞鹭:“十几只吧,七八只已经用过的,还有几只没拆封的。”

从小路走出来,到了一片扇形的广场,当中立着一座雕塑,边上摆着一只自动贩售机。

周颂道:“在这儿等我一下。”说完朝贩售机走过去,扫码买了两瓶冰凉的青梅绿茶。

他拿着饮料往回走,看到韩飞鹭正望着广场中央的雕塑;那是一座由几个椭圆圆环嵌套在一起的不规则形状的雕塑,每只圆环都涂着不一样颜色的漆料。

但是年头已久,风侵雨蚀,油漆脱落严重,露出它们灰褐色的本来面目。

他把一瓶饮料递给韩飞鹭,笑道:“这是赔礼。”

韩飞鹭有些刻意地转动身子背对那座雕像,接住饮料:“你给我喝云南白药才能弥补我心里的创伤。”

周颂的目光从那座雕像上轻描淡写地掠过,喝了口水,又问:“你们给蔡敏敏做尸检了吗?”

韩飞鹭:“昨天才开始。

因为现场没有发现刑事犯罪痕迹,蔡敏敏的父母不同意做尸检。

昨天揪出了熊亮,蔡敏敏家人才同意尸检。

但是耽误了好几天功夫。”

周颂:“查过她的病例和就诊记录吗?”

韩飞鹭:“查过,她来聿城一年,只在三个月前因为急性肠炎住了两天院。

其他小病小痛可能自己买药或者去私人诊所解决了。”

这种情况很常见,许多来大城市务工的外地人员为了省钱能够常年不进医院,若有病痛要么自己拿药,要么去比较便宜的小诊所。

因此很难查到他们的就诊记录。

周颂后退几步,站在凉阴下。

韩飞鹭跟过去,道:“你问这么详细,是想帮我分析分析?”

周颂把水瓶子放在脖子里,以此给自己降温:“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佐证。”

韩飞鹭:“说说吧,你猜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周颂便道:“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也觉得蔡敏敏自己失误的可能性不大,冯达年等蔡敏敏失误的可能性更小。

如果冯达年真的是凶手,那他一定有一个完备的计划可以确保蔡敏敏能死在自己手中。”

韩飞鹭:“什么计划?”

周颂:“毒品是蔡敏敏自己注射的,这毫无争议。

但是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一种情况,蔡敏敏不知道针管里装的是毒品,而是把它当认作种某种......药品?”

韩飞鹭脑子灵光,非常擅长举一反三:“你是说,蔡敏敏可能患有某种病,这种病需要她定时定量注射某种药物。

案发当天早上她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注射药物,但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注射了毒品。”

周颂点点头:“这个计划很好施行,只需要提前把她准备好的药换成毒品,如果她有提前把药物打入注射器的习惯的话,那就只需要更换注射器。

有许多疾病需要长期注射药物,比如妇科炎症或者是糖尿病之类的。

考虑你们还没有出具尸检报告,且查不到她的详细病例,建议你查查她的消费记录,还有问问她身边的朋友,她可能自己购买过某种药品,或是拜托朋友帮她购买过某种药品。”

韩飞鹭脸上写着‘大恩不言谢’五个字,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走远几步去打电话。

他安排完工作往回走,发现周颂已经不在树荫下,正站在广场中央的雕塑边。

他走到周颂身边,也看着这座雕塑,道:“我也是看到这座雕塑才想起来这里就是当年魏春红被埋尸的地方。”

十年前,这片广场还是工地,也是魏春红案的案发现场。

这座雕塑朝西1.3米,就是当年警方掘出魏春红尸体的地方。

周颂摸了摸雕塑,表面奓开的漆皮扑簌簌往下掉。

他拍掉掌心的灰渍,绕着雕塑慢慢踱步:“这是什么时候建的?”

韩飞鹭站在原地没有动:“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楚,应该是12年9月20号左右。”

12年9月20号,在魏春红的尸体被发现的5天后,这座雕塑便被搭建,矗立至今。

周颂绕着雕塑走完一圈,回到韩飞鹭面前:“你刚才说即是为了潘少杰找我,也是为了刘勤找我。

已经聊完了潘少杰,现在聊聊刘勤。”

韩飞鹭:“还是旧话重提,14号晚上刘勤找过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周颂:“很重要吗?”

韩飞鹭:“当然重要。

他很多年没联系过兰岚,但是和你见过面就去找了兰岚,还是偷偷摸摸溜进兰岚家里。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经他一问,周颂也觉得奇怪,仔细回想一番,道:“那天晚上他带着一盒钢笔来找我。”

韩飞鹭:“什么钢笔?”

周颂朝公路方向看了看:“你开车了?”

韩飞鹭:“停在路口。”

周颂道:“我们去兰岚家里看看吧,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那盒钢笔。”

在路上,周颂详细解释了那盒钢笔的渊源:“魏春红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她教英语,除了我们班,她还教五班和十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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