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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是方磊(1/2)

民警刘鹏挨的那一刀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颈部大动脉,加上送医还算及时,所以保住了性命,在彻夜抢救后于第二天午时苏醒。

韩飞鹭带上果篮和鲜花来医院看望刘鹏,刘鹏脖子里缠满纱布,暂时无法开口说话,但两只眼睛依然明亮有神,听韩飞鹭说已经抓住了嫌疑人,脸上露出淳朴又欣悦的的笑容。

病人需要休息,韩飞鹭没有过多逗留,再一次和刘鹏家属握手并表达谢意后就离开了病房。

穆雪橙站在病房外等候,见韩飞鹭出来了,便道:“老大,刚才磊哥给我打电话,邵旸也醒了。”

邵旸也在医院,就在刘鹏楼上。

邵旸被送到医院时伤情比刘鹏严重的多,他头部连续遭受重创,半张脸血肉模糊,医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就算病人能保住性命,也已导致脑干损伤,最严重的后果是变成植物生存状态。

不过邵旸似乎运气不错,昏迷十几个小时后逐渐恢复了意识,现已从重症监护病房送到普通病房。

齐天磊和另一个警察守在病房外,俩人守了一夜没阖眼,坐在椅子上直打哈欠。

韩飞鹭给他们捎来了能量饮料和罐装咖啡,道:“再坚持两个小时,我找人替你们。”

齐天磊拿出一罐红牛,和罐子上的牛大眼瞪小眼:“这玩意儿我喝了一千罐了,一点鸟用都没有。”

韩飞鹭:“那就喝一千零一罐。”

他走进病房,看到护士正在帮邵旸调整床头高度。

邵旸其状凄惨,浑身无骨般靠在床头,浑身多处骨折,脑袋缠满纱布,只露出了鼻子眼睛和嘴巴,左眼也被蒙住,像一具刚出土的木乃伊。

护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邵旸和韩飞鹭两个人。

韩飞鹭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邵旸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勾起唇角道:“医生说你面瘫了,左脸还是右脸?”

邵旸不在意被他嘲弄了,用打着石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韩飞鹭:“周颂打的?”

邵旸左半边嘴唇僵硬不能动,说话有些模糊:“明知故问。”

韩飞鹭:“幸亏我去的及时,再晚十分钟,你这会儿已经躺在太平间了。”说着笑了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周颂做人质了吗?”

邵旸听得出来,韩飞鹭很恨他,因为他逼迫韩飞鹭做了个两头不讨好的选择题。

韩飞鹭无可奈何选了周颂,所以就更恨他了。

邵旸问:“你知道周颂会杀了我?”

韩飞鹭道:“我知道他有办法对付你。”

邵旸:“可他想杀我。”

韩飞鹭嘴角的笑意迅速凝固:“但你还活着。

他是正当防卫。”

邵旸肩膀耸了耸,似乎在笑:“你们两个真奇怪。”

韩飞鹭:“哪里奇怪?”

邵旸:“一只猫,竟然想保护老鼠。”

韩飞鹭:“周颂不是老鼠。”

邵旸讥诮一笑:“我可没说你是猫。”

韩飞鹭不得不承认,邵旸确实是一个聪明又强劲的对手,他虽然已经落网,但是他和警方的较量还没有结束,他总有方法让自己占据上风。

韩飞鹭:“那你是猫,还是老鼠?”

邵旸:“在你们眼中,我是老鼠。

但是依我拙见,相对而言,我是猫。”

韩飞鹭:“相对于谁?”

邵旸:“魏春红、兰岚、蔡雯、等等。”

韩飞鹭:“你承认是你杀了她们?”

邵旸笑了起来,但只有半边嘴唇在笑,所以看起来有些诡异:“为什么不承认?

你们已经抓到了冯达年和李燃,已经找到了所谓的罪证,既然如此,我还有必要继续隐瞒吗?”

他如此爽快认罪,韩飞鹭却心生恶气:“我现在很惋惜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变成植物人,如果你变成植物人,你的嘴脸会比现在顺眼一百倍。”

邵旸毫不在意被他恶语相向,只淡淡一笑:“你在我这里找不到执法者的优越感,所以你愤怒了是吗?”

韩飞鹭:“第一,执法者不需要什么狗屁优越感。

第二,就算我想找优越感,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找,因为你是一滩垃圾,在垃圾堆上找优越感,那我也太可怜了。”

邵旸:“随你怎么说,事实就是我赢了,而你输了。”

韩飞鹭气极反笑:“你赢了?

照照镜子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即将被送上法庭的杀人犯。

你赢在哪里?”

邵旸悠然笑道:“宋彩云。”

韩飞鹭哑然。

邵旸:“我知道你挖出了宋彩云的尸体,可你没有找到任何能锁定凶手的证据。

而我是唯一的人证。”

韩飞鹭:“你会指认凶手吗?”

毫无意外,邵旸道:“不会。”

看到韩飞鹭愤怒的眼神,邵旸分外愉悦:“你是完美主义者,从魏春红到蔡雯,这些女人就像一个个串联起来的连环套。

就算你抓到我又能怎么样?

只要其中一环解不开,你还是输。

你知道杀死宋彩云的凶手是谁,我也知道,凶手的名字你我心知肚明,但是我永远不会说出口。”

连环套......他指的是谁?

宋彩云吗?

他们此时谈论的是宋彩云,但是韩飞鹭却怀疑邵旸口中的人不是宋彩云,或者说,不仅仅是宋彩云。

韩飞鹭:“今天早上李燃交出了兰岚托她保管的东西,是一支钢笔和一卷录音带。

钢笔是谁的?”

邵旸:“......魏春红的。”

韩飞鹭:“那卷磁带呢?”

邵旸那只泛着血丝的眼睛更红了,红得往外渗血:“是我的。”

直到此时,韩飞鹭作为胜利方,才找到一点占据上风的感觉:“我听过那卷录音带,是你母亲秦思雨的录音。”

邵旸的母亲秦思雨在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亡;一天深夜,秦思雨单独驾车去往省外,途中车辆侧翻坠落路旁深沟,油箱爆炸车身起火,秦思雨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烧得焦黑。

邵旸不做声,累了似的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韩飞鹭继续说:“秦思雨给你录了一些道别的话,据我所知,她出车祸的时间是2002年7月13号。

那卷带子是在02年7月13号之前录的吗?”

邵旸悠悠睁开眼,仿佛陷入了温暖的回忆,连嗓音都柔和许多:“是7月12号。”

7月12号......秦思雨12号给他留下录音,13号动身去外省,却在路上车祸身亡。

这件当年看来毋庸置疑的车祸案,似乎在今时今日萌发出了新的端倪。

邵旸侧过头看着韩飞鹭,突然笑出了声来,声音粗哑又低沉,怪异的像是某种动物憋在喉咙里的低吼:“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也知道答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这样一来你就输定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他突然剧烈咳嗽,脖子上浮现出一条条青筋。

他咳出一口带血的痰,旋即笑得更加癫狂,倒在床头几乎断了气。

韩飞鹭按下呼叫铃,护士很快推门进来,把面罩扣在邵旸脸上让邵旸吸氧,称病人需要休息,让韩飞鹭离开。

韩飞鹭离开医院,开车返回单位,邻近公安局门口,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警局开了出来。

迈巴赫从他旁边的车道逆向驶来时,透过棕褐色的玻璃窗,他看到周颂坐在后座。

周颂似乎没有看到他,两车相遇的瞬间,周颂直视前方,面无所动。

反倒是粱桭认出了韩飞鹭的车,回头往后看了看,问:“刚那人是不是韩飞鹭?”

周颂“嗯”了一声,然后靠在椅背里往窗外看。

粱桭正在开车,向坐在副驾驶的律师问道:“蒋律师,刑侦队长韩飞鹭在办案过程中危害到了我家二少爷的生命安全,他亲口说出让凶徒留下二少当人质这句话。

这算不算是他的失职?”

蒋律师道:“梁秘书,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这种情况很难构成警务人员的失职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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