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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意动(1/2)

"殿下可是在想如何插手盐业,组建盐场?

"忽然,一个声音将他惊醒,朱由校凝神看去,汪文言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

"心中一动,朱由校请教道。

"办法说不上多好,无非是官商勾结罢了。

"汪文言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万全的主意。

"请先生教我。

"朱由校问道。

只是刚一问完,他就一拍脑门,有些歉意的说道:"是本宫怠慢了,先生里面请,咱们慢慢说。

"

将汪文言请到偏厅,奉上香茗点心后,朱由校再次开口询问:"不知先生所谓的官商勾结是如何行事?

"

"殿下莫急,且听在下细细道来。

"端起茶杯,汪文言轻轻缀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才开始娓娓道来。

"殿下有所不知,我朝初年,设立盐业转运司以及盐课提举司管理全国的盐业,于各地盐场,又分别设立官职,直接管理生产,商人凭借转运司开具的盐引提盐,而后分发贩卖。

"

"然则随着时间推移,盐场管理不善,各地盐场有荒废的,有被本地士绅勋贵侵占的,产盐日渐不足。

后转运司就联系一些精善生产的盐商,将盐场交予对方经营,自己只是收取固定的盐税。

"

"学生所谓的官商勾结,便是在于此处,派一人奔赴天津,收买一处盐场,而后自建经营。

待局面做大,有人前来捣乱,便是殿下练兵之时。

"

说完后,汪文言又端起茶盏,慢慢喝了起来。

而朱由校则漫漫消化他所说的。

其实汪文言的法子不稀奇,概括来说,就是现代国企中常见的外包业务。

包一处盐场,自己慢慢生产。

别看他说的简单,但这里面所蕴含的门道极度复杂,对于前去操作的人员要求非常的高,朱由校现在身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才。

不,也不是说没有,今天刚好投靠来了一个。

想到这,朱由校将目光投到了汪文言的身上。

此时汪先生刚好放下茶盏,他抬起头一看,只是稍微一愣便明白了。

长笑一声,汪文言起身拱手拜道:"若殿下信得过学生,此事交给学生即可。

"

"信得过,自然信得过。

先生且先回去等候三日,三日之后,于灵春坊王府上相会,到时自然有人将银两和助手与先生交接。

"朱由校笑吟吟的说道。

"如此学生先行告退。

"汪文言又行了一礼,然后出了偏厅。

他并没有自己离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进出皇宫,都需要内侍引领。

"老魏。

"朱由校冲着魏忠贤一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对方靠近后,他轻声吩咐道:"你送汪先生出去后,去一趟英国公府上,然后.........."

等到三天之后,汪文言带着两万两白银出发时,身边已经跟了不少人。

英国公的嫡孙张世泽,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儿子骆养性,朱由校身边的长随太监魏忠贤,他的舅舅王升,以及刘斌罗清那一伙七八个人,此外还有骆养性带过去的二十名锦衣卫校尉力士,满满当当的四五十号人,走在路上都是一大片。

骆养性是去应付当地的锦衣卫的,张世泽则是对付天津卫的军户,魏忠贤呢是和镇守太监打交道,王升则是明面上的主事者,汪文言是行动指挥,至于文官,银子开路就好。

这是朱由校的初次尝试,若是能成,有大把的银子回来,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成,老老实实拿着每月一万两的银子慢慢练兵,等着登基吧。



送走人之后,朱由校也没用其他事情,一心的扑在训练上面。

白天由他亲自带队训练,晚上则是那二十个青衣宦官给这些少年们启蒙,教他们识字写字。

当得知要识字后,这些少年简直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认字的这一天。

虽然只是当个长工,要搞这么多训练,还要认字,让这些少年们心下犯嘀咕,但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离开。

从目前的种种情况来看,这里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机遇。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每一个人都听过的,也是他们从小就被人灌输的观念,识字,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后代的命运。

对于这个机会,他们每个人都抓的紧紧的,学习的非常认真刻苦,一点懈怠都没用。

只有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才知道,想要获得一个改变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如今出现了,怎能不牢牢把握住。

在这种情况下,最早一批少年中流传出来的皇亲国戚的流言渐渐传播开来,这个流言也刚好解决了这些少年们心中的疑虑。

不管是真是假,每个人都愿意去相信。

"小鱼,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啊,你可是我们这里第一个公子表扬的人。

"坐在教室,李陶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李捕鱼。

这种启蒙级别的教学,对于李陶来说非常对容易,他早就学过了。

"嘿嘿!

"李捕鱼憨厚的一笑,也不言语,他本就是卫所出身,对于这些训练有种天生的敏感性,多训练几次后,很快就把握到了其中的要点,进步非常大迅速,得到了朱由校的表扬。

"无趣!

"看着对方又一次埋头下去苦学,李陶嘟嚷了一声,然后又用手肘捅了捅他右边的李屠。

李屠却不如李捕鱼温和,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打在他的手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这一声极为响亮,顿时将整个教室的眼光都吸引过去了,分管他们这十个人的宦官立时走了过来,冷声问道:"李陶,你又在捣乱了?

"

"教官,我没有~"李陶试图分辨,但不等他说完,青衣宦官直接掏出了戒尺,意思不言而喻。

李陶无法,只得伸出右手来,被宦官用戒尺重重给你的打了三下。

"嘻嘻,三李中的鬼李挨打了哎!

"

"太棒了,上次被这家伙暗算了,丢了差点到手的第一名,这次挨打,真是老天有眼。

"

"我就说了,在这里耍小聪明是没用的,早晚被人抓住。

"

李陶挨打后,登时一连串的议论声传来,刹那间整个大礼堂响起了杂乱的嗡嗡声。

"安静!

"在旁边监督朱由校立马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将这些议论给压了下去。

而后,他又拿着军棍,开始在走道中巡视。

他一入场,整个大礼堂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沙沙沙的鹅毛笔写字声音,以及少年们时不时的提问声。

白天操课,晚上习字,而后体能训练,然后洗漱熄灯睡觉,这就是东宫禁军中一整天的生活。

在梃击案的风波过去后,俞咨皋、戚金以及孙承宗又恢复了他们的日常,给朱由校上课,顺便带来些外界的信息。

朝堂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反倒是民间很有些大事。

最重要的就是山东北直隶大旱,饥民作乱,万历开仓赈济。

其实早在魏忠贤去招人时的天气就已经有些端倪,只是没人注意。

对于孙承宗三人,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没隐瞒,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不过他却没有让他们指点评论,只是让他们看而已。

他自己本身就是职业军人出身,又有着远超时代的目光,非常清楚知道未来军事的发展方向。

别人照做就行,不需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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