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海国风物(2/3)
“的确大概不会出事,但我觉得你会被骗走。”
他摸了摸座敷童子的肚子,男孩吐出一大口水,然后醒转过来。
涂山月任由座敷童子蹭着指腹,接着说——
“当没化妆的女性在路上不巧遇见白粉婆,她就会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白粉涂脸,称此粉能让皮肤更加白皙漂亮。”
慕氿也很感兴趣下文,抱着膝盖蹲在涂山月身边,两人望着格外清幽的月色。
“照你这么说那种白粉上了迷药?
涂了之后会昏迷?”
他不屑地轻笑一声——
“涂抹了这种白粉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而白粉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用,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纵然是常年和妖兽厮杀的慕氿听到这种回答也是不寒而栗。
涂山月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慕氿也愈发上头。
这种大半夜听人讲鬼故事的感觉,其实挺不错!
“被称为手之目的鬼,生前是一个盲眼艺人,每天去餐馆弹琴,靠客人的施舍度日。
一天夜晚,当他拿着琴和一天所得的施舍回家时,被一个强盗杀死,并抢走了他的钱。”
座敷童子也听得入神,顺着慕氿的头发趴在她脑袋上,一大一小坐在这风华绝代的人面前,就像两个听讲的学生。
“艺人死后怎样了?
变成鬼报仇了吗?”
涂山月给出的描述似是而非。
“艺人死后化身为手之目,此鬼怪面部的眼睛仍然是盲的,但在两只手上分别长出两只眼睛。”
说完涂山月还像是故意恐吓两人一般比划了一下,慕氿也认真地缩成一团。
“手之目为了报仇而四处游荡,‘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就冲上前去将其掐死。”
“这么说他死后反而能看见了?
那变成鬼也不全是坏处嘛!”
他摇摇头,继续陈述这种鬼怪的悲惨命运——
“由於他生前是个盲人,不可能通过“眼睛”找到凶手,所以不巧被他撞上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你……你是说……”
慕氿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她可不知道对付鬼怪的办法,还好涂山月在出发之前说明了一下,这要是真碰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手之目会无差别地袭击面前的人,就像当时不分青红皂白杀死他的强盗一样,随意地夺走别人的生命……”
他的面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既凄美又有种诡异的恐怖,慕氿坚信只要涂山月在鬼怪也奈何不了她,接二连三地让涂山月讲述本地的各种鬼怪传说——
“还有吗还有吗!
我在灵界不常听这种故事!
你再跟我多讲讲呗!”
“这些鬼怪到现在也在海国夜间游荡!
你以为是童话故事吗!
?”
涂山月也难以拒绝慕氿亮晶晶的眼睛,反正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愿意这样听他好好说话了。
他们为了他的姿色和歌声而来,却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慕氿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对他非常恭敬,偶尔还能反驳上几句,也算别有趣味。
“般若据说是因女人强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恶灵,一般住在深山中,每到半夜就去吃人,它们一种专门抢夺小孩吃的女鬼,而且还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声。”
“那你们平时怎么分辨般若和普通的妖族啊?”
慕氿拎起头上的座敷童子,戳了戳他和常人无异的脸蛋。
看样子其实蛮多鬼怪都和妖族的人身差不多,这样混迹在人群中,真的会被发现吗?
涂上月也看出了她的疑问——
“那些死去女性生前有嫉妒憎恨之心,越是貌美,化成般若的样子就越丑陋,而死去之时怨气越深,那般若头上的角就会越长。”
“哦!
这么说其实你们海国的鬼诞生的姿态都对应生前的因果啊!”
慕氿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看得涂山月更是无语。
“你要是仅仅凭借这个作为判断标准,恐怕到了国都地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诶?
还有别的吗?
!”
“当然——譬如咱们花街里就有的鬼怪。”
“你们花街还有鬼怪?
!
做什么?”
“一般的花伎,是叫…络新妇吧……”
涂山月不是很记得请除了自己之外的花伎名字,想了想又说——
“我们这边都叫她新妇罗,以前说是蜘蛛变为人形的鬼怪,平时诱惑男子,当男子被诱惑后三日的子时,就其取走首级食用。”
“那!
那你们还敢让她当花伎?
不是会掉客人吗?”
“现在比人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新妇罗长得颇为貌美,她服侍那些浪人的钱,能买好多上等的料理,何必吃人?”
“花街里还有其他做花伎的貌美鬼怪吗?”慕氿又问了一句极其多余的话,“有月月你好看吗?”
他自然是忽略了后面一句——
“最近从深山里搬过来的雪女,姿色也是一等一的好,原本她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
“灵魂就是我们那边俗称的神魂吧……不过好像还是有点不同……”
涂山月没理会她的神神叨叨——
“雪女的孩子叫雪童,在我们这里,认为雪童就是带来冬天第一场雪的鬼怪,而雪女在深山中捕猎,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孩子,一方面也是为了养育他。”
对于花伎有孩子这一点,慕氿在灵界大陆的国家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也不是很惊奇。
“你们灵界的妖族也有在鬼怪名录中现身,”他思索片刻,“凤凰火相传就是你们灵界的神鸟陨落后的火焰飘落到海国附近变成,它和不知火一旦出现在城镇里,变会出现无法熄灭的大火。”
“凤凰死后的火焰在你们这边也会变成鬼怪诶!”
慕氿一开始还觉得是这些鬼怪特殊,现在看来竟然是这片土地特殊!
“那大火怎么熄灭啊?
不知火和凤凰火现在不活动了吗?”
他否定了这个猜测——
“火消婆是以火焰为食的鬼怪,有时候不知火作祟,当地居民就会献祭贡品让火消婆去赈灾。”
“听起来好方便的样子!”
“可不是所有给你好处的都是好鬼怪!”他脸上的笑容也在和慕氿的交谈中愈发浓厚,“青行灯是地狱的小鬼,常常在冥界门口徘徊,夜晚变成猎物熟悉之人的相貌,教唆人们玩一种叫百鬼灯的游戏。”
“百鬼灯?
放河灯吗?”
涂山月也不管她那总是偏差的无端联想——
“百鬼灯是点100只白蜡烛,然後大家依次讲一个自己经历过的诡异而且恐怖的事情,每讲完一件就吹灭一只蜡烛,而第100个故事都是由伪装成主持的小鬼讲!”
他的表情也格外阴森,气氛愈发恐怖——
“当最後的蜡烛熄灭时,所有参与游戏的人都将被带到地狱,青行灯就是这种把人拉入鬼门的危险鬼怪!”
“照你这么说,大多数鬼怪都没办法在现在海国的社会里生存吧?
不然你们不得死伤好大一批!”
涂山月的话总是一次又一次推翻慕氿的判断——
“不,相反,鬼怪和海国的妖族相处很和睦,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新妇罗和雪女敢在花街里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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