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呢，被我吓跑了。”

“所以？”

王孚老脸一红，鬼都被他吓跑了，他还喊救命干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能这么勇呢。

“王兄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秦川打个哈欠。

王孚小声道：“万一那女鬼再来怎么办？”

“她能被你吓跑一次，也能被你吓跑第二次。

现在说明是鬼怕你，而不是你怕鬼。”

“有道理。”

中间房屋的方老汉和车夫出来瞧了瞧，听王孚说把鬼吓跑了，两个人表示很难相信啊，多半是王孚自己吓自己。

秦川回了房间，一灯如豆。

微弱的灯光下，一滩水迹在地面上缓缓蒸发出淡淡的青烟。

即使一曲红绡不知数的花魁，心里想着念着的还是将来能嫁个良人。

不求他高官显宦，不求他金玉满堂，只要他是个良人，能对她们这等青楼贱籍好便是了。

清清很是惭愧地禀报秦川，如果以黄沙目前的进度，大约月底便可以将水脉打通，倒是显得清清很是不中用。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

练功！

…

将来清清有的忙。

…

他现在挑剔了，不似刚觉醒的时候，能每天吃一只大土鸡，都很不错了。

反正知道该如何形容临川画舫，那就是小气！

或许别的士子会想着借着临川画舫诗会出名，可秦川不缺名气。

又或许想借此认识达官贵人。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要不再举办个诗会。”

可是请帖送到，却吃了闭门羹。

其中尤其以青楼女子为甚。

可惜她不能说话，否则肯定跟两只画妖叽叽喳喳交流起来。

逛了青楼，人家还倒贴钱，这该叫什么？

秦川一时间也想不到词语形容。

“只是秦相公会来么？”

上次他白嫖红楼，人家还倒过来送了一笔钱呢。

这货倒是肯卖力气，没有偷奸耍滑。

旁边玉湖抱歉道，“大人，这小鬼给我打散了。”

说起来，这不算是白嫖。

她希望能嫁个良人，退出江湖。

因为这是时人所作，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士子，就在陵州城住着。

当着别人的大作再做词，若是水平差了，岂不是惹人笑话吗？

临川画舫的花魁兰操将上错花轿嫁对郎的话本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只是一个话本，再怎么好，看多了，也会厌倦。

中午时，秦川到了家。

清清知道玉湖、冰雁来历后，很是惊奇。

她没想到故事里的人，也能活生生出现在世间。

天亮前，秦川去隔壁郑村招出土地神，问了它附近发生的事。

而且还说了自己将要扩建院子的打算。

说来也好笑，兰操把那首词写出来，贴在临川画舫的大堂里，以至于许久都没有士子在临川画舫做诗词了。

毕竟人家专门送了他一条通灵的大黄鱼。

秦川都可以把院子改名异类收容所了。

两个画妖回到屏风上去。

秦川是她期待的目标。

“散了就散了吧，你们可以回屏风休息去了。”

…

秦川都舍不得吃！

哎，秦川倒是真想吃了大黄鱼，把黄沙练成狼皮的器魂算了。

但是知晓内情的人才清楚，画舫的真正船主，就是兰操。

这临川画舫恁地小气，就只送了一张请帖，便想让他去参加什么诗会。

至于家里的黄唇鱼，因为没灵气，秦川吃了也没啥用处。

“诺。”

兰操想到了龙王庙会结尾那晚上的水调歌头。

土地神如今还是在灶王神庙和龙王庙的挤压下，香火凋零下来。

上错了花轿，还能嫁对郎。

…

但秦川连禹江龙君都可以说认识吧。

兰操虽然有一重特别的身份，那就是闻香教的香主，可是她本质里还是希望能过安生日子。

厌倦的事是作者怎么没新书出来呢？

那首词她背诵了好多遍，每一遍都为那人的才气折服。

王孚便把他手下的人撤走。

刚才的小鬼太弱了，一不注意就给玉湖打散魂魄。

想来便是它此前在村子里作孽。

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秦川叫了一夜没睡的王孚以及没睡太好的车夫，悄悄离开了秦村。

秦川近日练功练得很勤快，突然收到临川画舫的诗会请帖，觉得一头雾水。

然后，

奇怪的事是临川画舫的船主没有因此下掉那首词，并不怕因此得罪了客人。

只是大黄鱼每天辛辛苦苦打通水道，把人家吃了算怎么一回事呢？

秦川还是忍住一时的口腹之欲。

秦川取来纸，先构思了一个四进的宅院图纸。

秦川告诉她，黄沙干的是粗活，以后清清负责细活就行了。

秦川闭目休息。

真是极为美好的事。

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

随着上错花轿嫁对郎后续部分的印刷出版，青楼画舫内，掀起一股追读此书的热潮。

至于黄沙，还在老老实实通水道。

只是听说秦相公自那之后，再没做过新词。

于是兰操组织了诗会，邀请秦川参加。

将屏风搬到正屋，秦川叫出玉湖、冰雁，让她们相互认识。

反正都是妖，见面也不会吓着对方。

“我志在寥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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