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洪七公当着当着真成北丐了(2/3)
今关羽不德,敢忘私义,幸得吾子麟提醒,悬崖勒马,故颁不得妄捕山林之令,盖之,其罪在吾!”
关麟索性也不装逼了…朝人群摆摆手,“没啥,没啥,你们说的对,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就该以关家四公子为楷模么?
得向他好好学习才对!”
这乞丐头儿张开嘴,却发现因为感动,喉咙哽咽住了一般,无法脱口。
“你们听听,‘不竭泽而渔,不焚林而猎’;‘天地运而相同,万物总而为一’,能用《淮南子》阐述自己的想法,此子岂会是逆子?”
似乎是念道这里…
——“这事儿我倒是听说过,那时候…坊间不都传此关四公子是个逆子么?”
乞丐、流民…一共两千三百二十三个?
此言一出,关麟的眼珠子一定,他有些不可思议。
呃…
却听得百姓们,莫不满面不可思议的交头接耳。
仿佛,这一次虚妄中的关麟,他话锋一转,带着调侃,带着玩味笑着对他说。
穿过城门,关麟注意到了,城下围了大量的百姓,人声嘈杂,不禁朝马夫示意,马车停于一旁,关麟下车去看。
还好。
又何曾听到过关公自责的同时,如此赞誉他的儿子。
关麟默默的聆听…
…
“得汉左将军、皇叔授命,吾关羽镇守襄阳……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唯一’,《礼记·中庸》有载,‘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顾念此,关羽深谙其道,捕猎虎狼以为兵练,终枉顾自然。”
心头叹出一口长气,关麟眯着眼,心里嘀咕着,现在没有太平道,索性,他就做这群乞丐心中的“道”好了!
念及此处,关麟扬起袖子,“算算,有多少人?
我明儿个让曹掾府的伙房,多备些吃的!
不过,为了避免太过惹眼,我会派人给你们送来!”
看起来明儿个贼曹掾府的伙房有的忙了!
哪曾想,这乞丐头儿还是摇头。
这乞丐接着说,“可俺也不知道咋的,恩公的事儿就传开了,许多乞丐、流民都知道恩公是官老爷,还知道关公都向恩公认错,也知道恩公不仅没有关俺,还给俺吃的、穿的、住的…他们羡慕啊,他们就…就找到俺,也想…也想跟着恩公混!”
这是江陵啊,这是以“仁德”著称的刘皇叔疆域下的江陵啊!
轻轻的呼出口气,拍下胸脯,文吏定了定神儿,继续念道:
“吾子麟常劝吾,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天地运而相同,万物总而为一;不竭泽而渔,不焚林而猎;固,吾万感忏悔,作罪己书,深谙己罪,有道罪心罪肝罪己身,愿此罪己书,去吾本身之禀气,养吾浩然之正气,天道酬勤不酬怨,志在九霄磨一剑!”
还有,关银屏莫名的回想起,那天晚上,她识破四弟关麟那“洪七公”的身份后,四弟在她的房间说的那番话。
呃…
这怎么办呢?
——“听说,是比武时,关四公子公然指责关公,说他肆意猎捕山林猛兽,无异于百年前的悬赏捕猎,这会使得江陵城重现百年前的‘虎狼之暴’!”
“不不不!”这乞丐头连忙摆手,“恩公不让俺说,俺怎么能告诉他们呢?
他们还以为,恩公是在查洪七公呢?”
见这乞丐头十分谨慎,关麟大大咧咧的张口:“附近没人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悄悄的问:“这也没发生虎狼之暴啊?
关公怎生提前下这罪己书了?
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关麟那“正是不才在下”的“下”字就要脱口,却发现有人在拽他的衣角。
关麟猛地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逆子,我不知道,可如今,下罪己书的是关公,而非关四公子!”
关银屏一手放在门上,恨不得立刻推开,当即往四弟关麟的院落跑去。
关麟这边浮现连篇…
——“姐总也不想征战沙场的时候,血洒裤裆吧?”
——“三姐也不想侧漏的事儿,被别人知道吧?”
傍晚时分,夕阳残照在斑驳的城楼上。
“他们若只是想找个人罩着,那好说,可以让他们都跟着我混,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到他们,有我一身穿的自然也…”
这乞丐头闻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我…我…”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根本不用威胁…
关麟扭头一看,这不是那乞丐头儿么?
他也来凑热闹了!
见他一脸堆笑,依旧在悄悄的拉着关麟的衣角,很明显是有事要说。
关麟松了口气。
如果是二十个的话,那贼曹掾府养着就养着…
关麟心里不住的嘀咕着。
究是念这封罪己书的文吏也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听到这儿,关麟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回想起,那时候的她还微微嗔怒,觉得,她是被四弟给威胁了。
关麟那小身板儿挤不到前面,看不清楚告示上的字眼。
你行不行啊?
老爹?
唉…
“是啊,明知父罪,却泰然指出…纠正其错,便是自身风评也可弃于不顾,此乃大丈夫也!”
关银屏剧烈的摇头。
原本贼曹掾府已经养了几个乞丐、流民,养几个也是养,养几十个也是养,办起事儿来还更方便一些呢!
乞丐头摇摇头…
就这?
这…这就…
——刀尖上行走嘛,有盼头,也有判头!
——“关公竟真的下了罪己书…”
他何曾听到过关公如此自责?
她满脑子都是…都是四弟。
他挠挠头…突然怎么觉得还脸红起来了呢?
有人注意到了他,语重心长的道:“像你们这样的小辈儿就应该以四公子为楷模,若是长大了能有其一半的胆识与品德,也不枉此生啊!”
关麟咽下一口口水,“两百个?”
这一刻,她感觉她要疯了。
没错,方才那文吏念出的文字里,说什么…吾子麟常劝吾!
——『我什么时候劝你了?』
也难怪,在三十多年前,在百姓这种凄苦的境况下…
可感慨之余,她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个…四弟!”
他琢磨着,反正糜家赌坊马上就要给十万斛粮食,这些粮食造秦弩也不够。
关银屏感慨道…
等等…
不过,总归,她对这个四弟的看法, 又变化了许多, 除了觉得他有些眼光、有些激灵外,竟莫名的觉得他竟还有些小小的贴心,只是…这贴心是戛然而止,并不多罢了!
这在情报收集,执行任务,散布谣言…乃至于一系列关键的行动时。
顿时,他感觉到一丝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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