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同样长满杂草，朱铭挥剑劈砍一阵，发现杂草丛中有个竹编的簸箕。

朱国祥问道：“宋代的汉中盆地，发展状况怎么样？”

朱铭挥剑劈开荆棘杂草，边走边说：“蔡京的所有改革，说穿了就是捞钱。

给朝廷捞钱，也给自己捞钱。

有时候能歪打正着，但更多的时候搞得天怒人怨。

比如说货币改革，搞出当十大钱，搜刮民脂民膏。

老百姓又不傻，于是把小钱熔了，纷纷改铸币值更高的大钱，货币市场被搞得更加混乱。”

“这期间有哪些皇帝？”朱国祥问。

“不能改种粮食吗？”朱国祥问。

在蔡京的茶法改革下，国家财政收入提高了，朝中重臣也满意了，大商人和大茶场主同样获利，宋徽宗当然把蔡京当宝贝。

分辨出茶树之间的通道，朱铭劈砍杂草前进，很快走到几间茅草屋前。

“我明白了，精简政务部门和行政环节，让躺在上面吸血的官吏变少。

又保证大商人和大官僚利益，让政策得到有利支持，”朱国祥评价道，“看来蔡京还有点手段，不是小说演义里面，只靠书法取悦皇帝的昏官。”

朱国祥开始反省，他认为自己很关心儿子，却根本不在乎儿子的想法。

蹲下伸手一捏，簸箕的竹条直接被捏烂，废弃时间太久，已经完全风化腐朽了。

屋前甚至还有小院，但篱笆墙已经坏掉。

他们沿着汉水江岸行走，遇到了好几拨船只，但无一例外都没停靠。

实在是水匪山贼太多，船家不想横生枝节，万一被引诱过来遭到打劫咋办？

第十天的中午，父子俩终于在江边发现房屋。

朱铭解释说：“这得分时间段来讲。

北宋初年，汉中人口稀缺。

后来东南茶叶实行榷禁，只有川陕和广南茶叶可以自由买卖。

再加上四川盆地人口繁衍过多，大量蜀中人百姓迁徙到汉中，在汉中各地广泛种植茶叶。”

一个缺耳的陶罐，这就是所有收获，父子俩捧着罐子就走，终于可以煮野菜汤喝了。

朱国祥摇头说：“一种新政，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得利，蔡京的茶法肯定有人受到损失。”

父子俩继续聊蔡京改革，主要是朱铭在说，朱国祥在旁边捧哏。

带着喜悦心情，朱铭捧罐回江边，突然听到附近的茶园里，传来一声类似马叫的嘶鸣声。

“有马！”朱国祥说道。

“有人！”朱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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