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说，不足为奇……

晚上小坂武弘做了一个梦。

他看到了传说当中的地狱。

也梦到了自己。

那是暮年的自己。

佝偻着背，衣衫褴褛，走在一条去往地狱的泥泞路。

一生的罪恶，一帧一帧的浮现——童年的怪戾，少年的孤傲，中年的荒唐，如刺刀、似冰锥，割破时光，血脉喷张，生途萃凝为尘，风吹即散。

走到泥泞路的尽头时，往来光景皆是虚无……

然后，他醒过来了。

房间当中黑暗一片。

他好像本意并不是自杀，只不过是逃难而已。

“你这个小鬼头，知道些什么呢。”

看着济川又一次要陷进去了。

“不知道？”

国中生似乎永远都不懂这个世界的残酷。

父亲大人之前说过，没有什么事情比活下去更重要。”

但是如果说不吃的话，可能后果还要严重。

昨天晚上到后面有点不太敢睡去。

好像自己之前的举动，确实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自杀者。

“梓同学是一直都是这么有爱心的吗？”

有人轻轻打亮了一束光，微微照亮着脸庞，踌躇着。

“是的小坂先生，是俳句。”

小坂武弘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没必要和孩子说太多。

“这句话是祖父说的，原话是人生除死无大事。”

“小坂先生那个时候眼神，是很希望活下去的。”

即便是看到了美的东西之后，没有东西可以说，说一句卧槽也可以。

小坂武弘用不太利索的脑袋搜索了一下这个叫做小院一树的作者，发现没有任何的印象。

“很喜欢看书？”

小板先生，伱知道‘卧槽’是什么意思吗？”

小坂武弘摇摇头。

“小板先生？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自杀……”

“这个是诗集？”

哪个人做出了一件丑事。

小坂武弘侧过头看过去。

“小院老师在开头说过，美的东西并不需要知道他背后是什么，只需要知道他很美就行了，任何人都有欣赏美的权力。

济川放下书，低着头在思考。

但是看着像是新潮的期刊，一个新人又怎么会上新潮的期刊呢。

济川含笑看向小坂武弘：“所以我想，既然小坂先生都想要活下去了，也许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了吧。”

原本强撑着想要呼吸几口空气，但是强烈的疲惫又一次淹没了他。

见着小坂武弘没有再说话，梓济川再次捧书看起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音。”

他们这个时候烦恼的是只有是该死的作业和学校里面人小鬼大的人际关系。

一缕光缓缓的爬上了窗槛。

“看不懂的话，也要读诗吗？”

他拽着痛苦向黑暗中游去，灵魂落得一地的破碎。

但是不否认说的在理。

小坂武弘再次打破了寂静。

“所以我想，小坂先生既然想要活下去，那么就一定要救。

“如果说需要帮助的话，这里有个铃，只需要摁下，就会有人过来的。”

“就是……自杀。”

“哪样？”

“遇到了一些事情，无法解决，就……”

小坂武弘问道。

济川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第一次在大人面前装大人还是有点难度的，被发现了呢。

他从身上的挎包里面再一次掏出那本书坐在一旁。

一闭眼，暮年的自己就会十分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还是要承受大难不死之后，身体带来最为强烈的排斥反应。

小坂武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能不能，借我看看，昨天晚上那句诗写的真好。”

但是……

小坂洪武沉默了。

即便是在如何皎洁的月光也照不进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最近很火的。”

济川忽然之间露出了一份很坏的笑容。

“俳句？

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济川忽然之间问道：“小坂先生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济川十分开心的递过去，最开心的事情应该就是和别人介绍小院老师的诗歌了。

他的精神很是疲惫。

和之前一样的是，济川似乎很享受在他旁边的读书。

“我不知道。”

“读书，不应该跟随大众。”

看到济川又一次沉浸在书本当中，小坂武弘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诗句。

就当是为自己这一次窥见地狱买单吧。

济川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个新人吗？”

“嗯，有点看不懂。”济川很坦然。

此世，如，行在地狱之上，凝视繁花。

就好像是自己的诡计得逞了一般。

“是的，好像是全新的一种诗歌体裁。”

“好啊。”

“小院老师？”

“嘿嘿。”

“这个时候读诗的话，有点困难呢。”

“这本书的作者，小院一树，他将会是一个很伟大的诗人。”

“是的，大家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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