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走进霍闻安的禁区(2/4)
“好好好。”
徐星光和琳琳姐一起帮忙,很快便给徐庆年换好衣服,顺便还刮了胡子洗了脸。
琳琳姐力气大,伸手一捞,就把老爷子从床上捞到了轮椅上。
徐星光给老爷子的腿上搭了软毛毯子,这才推着他坐电梯下楼去。
霍闻安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见徐庆年来了,他立马站起身来,又喊了一声徐爷爷。
借着客厅的灯光,徐庆年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霍闻安来。
这一打量,就皱起了眉头,有些委婉地说道:“小伙子长得挺高,模样俊俏,就是看着太.斯文了点。”
他本来想说‘弱不禁风’,又觉得这样太伤年轻人的自尊心,便口下留情了。
霍闻安很坦诚,他说:“我这几年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吃药,瘦了许多。”
徐庆年恍然大悟,“原来是生了病。”徐庆年紧跟着追问他:“是什么病啊?
严重吗?”
身为爷爷,徐庆年自然盼着徐星光能找一个身体健康的小伙子。
徐星光帮霍闻安搭腔,她说:“胃不太好,前段时间动过手术,最近在调理身体。
过段时间身体完全康复了,精气神自然就好了。”
霍闻安感激地看了眼徐星光。
弄清楚霍闻安的病情后,徐庆年这才放下心来,他说:“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
徐庆年的下半身完全瘫痪,左边身子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坐在轮椅上总是往左边倒。
琳琳见徐庆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房,便拿了个枕头来,塞在徐庆年的左手臂下,支撑着他。
见霍闻安一直看着自己,徐庆年歉意地说道:“抱歉啊,爷爷中风了几年,身体偏瘫了,这样子有些难看吧?”
其实不止形象不好看。
徐庆年身体偏瘫后,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含糊,听不太清楚。
但霍闻安听得很仔细,等徐庆年说完,他便摇头说:“星光将爷爷照顾得很好,爷爷看着可比其他生了这种病的老爷爷们,有精神多了。”
“哈哈,那都是星光孝顺,懂事啊。”徐庆年转动眸子,望着安静动人的徐星光,感慨道:“以前,我跟她奶奶吧,总不知足,总想着要能再有个孙子就好了,却忽略了她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
对她,一直都比较冷淡。”
“她小的时候啊,跟我其实并不亲近,只爱黏着她妈妈,也知道她妈妈才是天底下最疼她的人。”
闻言,徐星光反应很淡然,像是并不在乎她童年时代,被徐庆年和徐奶奶偏见的那些往事。
但霍闻安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是真没想到啊,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在这个家里,只有星光把我当做亲人。”徐庆年悲叹道:“我心里有愧啊。”
霍闻安原以为,徐星光之所以会这样敬爱徐爷爷,是因为徐爷爷对她颇为宠爱,值得她这样对待。
倒是没想到,徐爷爷从前竟还嫌弃徐星光是个女儿身。
但老人家能意识到自己的错处,也算是对得起徐星光的付出。
徐星光注意到霍闻安的情绪有所转变,对爷爷的态度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尊敬热情了,她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觉得熨帖。
霍闻安还真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霍闻安听徐庆年絮絮叨叨讲了半个小时,便找了个借口打算回去了,他说:“徐爷爷,我最近养身体不能晚睡,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诶,好。”
琳琳姐推着徐庆年上楼,但说着要回去休息的霍闻安,却没有起身离开。
徐星光收走茶几上的水杯,端去厨房清洗。
霍闻安跟着走进屋,他帮徐星光洗杯子,低声说道:“都说隔代亲,但你小时候,徐爷爷对你并不亲近。
他现在这个样子,在徐庆年那里怕是不受待见的。
能跟着你来仓山镇休养,他还真是有福气。”
“怎么,你在为我打抱不平?”徐星光将水杯挂在架子上,抽了纸巾递给霍闻安。
霍闻安边擦手,边说:“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徐星光则说:“我知道,他虽然不是一个对我宠爱有加的好爷爷,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出卖我,利用我。
他对我,充其量只是忽视的态度。”
“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再不管他,他会烂死在那个腐臭的房间里。”
想到霍闻安并非他母亲的亲生孩子,而是她从医院里偷回来的孩子,徐星光便问他:“霍老板,如果生病的是你母亲,你会管她吗?”
霍闻安毫不迟疑地答道:“不会,我会恨她一辈子。”
闻言,徐星光倒也能理解霍闻安。
毕竟,他本可以在亲生父母的身旁幸福长大,却被霍母偷来,藏在这仓山镇过了一辈子。
这一辈子,还过得这么凄苦。
霍闻安从徐星光家离开时,是夜里九点钟。
徐星光送走霍闻安,正准备锁院门,就看到修车店的谢叔开着摩托车,从镇尾的方向回来。
徐星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谢叔,这么晚才回来啊?”
“是啊,今儿是我妹子生日,我上她家吃饭去了,刚回来呢。”
谢叔的妹子嫁给了一个养龙虾的农户大叔,家里离仓山镇不算远,骑摩托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
谢叔突然停下车,他跨坐在车上,笑着打趣徐星光:“刚才从你院里出来的,是阿醉吧?
还说你们只是朋友呢,哪有异性朋友这么晚了,还在女孩子家里逗留的?”
不等徐星光解释,谢叔又说:“阿醉这孩子,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边界感的人。
他读初中那会儿,但凡跟哪个女孩子说句话,他妈就会打他。
他这么晚才从你家出来,这不明摆着是在告诉全镇的人,你俩是一对嘛。”
闻言,徐星光眉头一皱。
听谢叔这话的意思,是说霍老板的妈妈经常家暴他?
徐星光突然想要好好了解下霍闻安的过去,她索性走出院门,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谢叔,不忙的话,你跟我仔细说说阿醉的过去呗。”
谢叔下意识就要说霍闻安的往事,但张开了嘴巴,又露出了犹豫之色。
见状,徐星光便说:“谢叔别紧张,我知道阿醉杀人坐牢的事。”
闻言,谢叔这才放松下来。
他把摩托车挪到徐星光家的院门下,坐在车上,低头望着徐星光,絮絮叨叨地说起了霍闻安的过去。
他说:“阿醉是咱们镇上最聪明,也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这要是搁在寻常人家啊,做父母的不得骄傲死?
可他妈是个怪人,他妈似乎见不得他好。”
“我记得,阿醉小学毕业那一年,是他们那一届毕业生中,唯一一个做对了附加分奥数题的学生。
那时候啊,城里几所中学的校长,还曾亲自开着车来镇上找他,还承诺过不收他的学费呢。”
“你说,有这等好事,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开心,会不骄傲呢?
但阿醉他妈就不,她还很生气,把那些来找阿醉的校长全都骂跑了。”
“为什么?”徐星光觉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啊,她不止赶走了校长们,她还威胁阿醉不许去城里,他敢去城里读书,她就要喝药自杀。”
徐星光听得眉心狂跳。
这种母亲,到底是什么心理变态?
“所以阿醉最后还是去了镇上的中学。”谢叔指了指漆黑的镇尾,他说:“那学校离他家近,往前走四里路就能看到。”
徐星光颔首,也道:“我看到过那所学校。”
上回霍闻安约她去赏樱花,从那所学校路过,听霍闻安说过那是他的初中母校。
“但他很争气,哪怕只能缩在仓山镇这个破学校读书,他成绩依然在全市名列前茅。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中考毕业的时候,也能考个第一名呢。
但意外的来的就是那么突然,他还没参加中考呢,就进去了。”
徐星光也为霍闻安感到惋惜。
他如果生在一个正常家庭,接受高质量教育,按照他的学习天赋,现在可能已经是某个领域的高端人才了。
也许是大学教授,也许是科研人员,也许是惊艳艺术圈的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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