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小区内，朱孝茹送别同学后，她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

“对不起！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神写满了愤怒，渐渐地，眼神愤怒转而忧伤。

聂小凡毫无征兆的决绝让她不敢相信，她以为那是一个梦，然而她知道那不是梦，是事实，她跑出别墅，她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要聂小凡告诉她，他是逗她的。

马蹄岗，安琪住处。

众人如审犯人般的盯着聂小凡。

陈勇看着聂小凡什么都不说，不由急道：“你究竟怎么回事？

你倒是说呀！”

聂小新道：“当初为了她，你还和我们干架！

现在你说人家配不上你，你脑子进屎了？”

聂小凡还是什么也不说，他抱着双脚坐在椅子上。

安琪道：“算了！

别逼他了！”

陈勇叹了口气，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安琪道：“顺其自然吧！”

“我出去走走，想一个人静静！

求你们别跟着！”聂小凡终于开口了，声音疲惫得有些颤抖。

众人怔怔地看着他。

聂小凡到大街上，眼神空洞无神。

他本以为出了一口气以后内心会很舒畅，他本以为谁离开了谁都无所谓，然而，就在他走出别墅时，他就感到自己的世界变得灰暗。

朱孝茹受伤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脏。

此时，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缓缓的与他擦肩而过。

聂小凡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松山湖大道，缓缓躺在路边的草地上，他看着此时夜空残缺的月亮，就好像他的心，不再完整。

此刻，朱孝茹和安琪等人正在翻着整个马蹄岗寻找着他，陈勇和陈遥遥也回到工厂寻找着他。

直到凌晨两点，朱孝茹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悲痛地大哭起来，安琪在旁安慰着朱孝茹，却渐渐也哭了起来，她很担心聂小凡安危，聂小新看着哭泣的两个女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朱爸爸和朱妈妈带着一群人出现在大街上，朱妈妈跑到朱孝茹身边，抱住她道哭道：“小茹，跟妈妈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聂小凡回到宿舍，他敲了敲聂小新，道：“起床上班了！”

聂小凡精神抖擞的换了身衣服。

聂小新睁开迷蒙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聂小凡推着自行车走了出去。

聂小凡到安琪住处敲了敲门，道：“安琪！”

安琪穿着睡袍打开门后，她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红肿，怒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滚！

我不想看到你！”

聂小凡道：“我昨天出去走走，不留神就在路边睡着了！”

安琪突然微微抽泣着。

“你脑壳被门夹了吧，在外面都睡得着！

你知不知道小茹姐和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

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聂小凡摸了摸安琪的头，道：“好了，哥知错了！

换衣服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送你上班！”

安琪拍掉聂小凡的手，道：“你个大坏蛋！

我不想理你！”

说着又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聂小凡双手叉腰，道：“再不起可没时间吃早餐了哈！”

安琪惘若未闻，她把头扭到一边。

聂小凡道：“好吧！

你睡吧！

我走了！”说着转身迈开脚步。

安琪起身道：“站住！

大坏蛋，我起了！”

聂小凡转身看着安琪，微微笑着。

安琪看着聂小凡的样子，拿起枕头扔了过去。

……

时间渐渐过去，对于聂小凡和朱孝茹的事，聂小凡不说他们也就没再问，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

众人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聂小凡每天早上送安琪上班后还到拳馆打工，只是，他早已把手机卡给换了。

转眼，又到了月底，工厂发工资了。

聂小凡领了工资后，和大家吃饭后又到拳馆打工，最近他把陪练当成一种发泄，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心渐渐麻木，让他不再去想朱孝茹。

陈遥遥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模样，心里也很难过。

他们几个都知道聂小凡在拳馆做陪练兼职的事，都不再阻止他。

新的一月，他们还是继续上夜班。

他好像习惯了夜班的生活，以喜欢夜班的时间安排。

如班长所说的那样，这新的岁月里。

第五工厂给生产部磨砂组全体人员每个月加了两百块工资，而相应的产量也增加了，员工们每天都要忙到下班的钟声响起才能下班。

一时之间员工们纷纷抗议，各种反对的声音层出不，聂小凡也不能再送安琪上班了。

每天，组长和班长们都得苦口婆心的给员工们做思想工作，员工们看着班长也挺无奈的样子，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半个月过后，日产量又增加了，员工们每天忙到下班都未能完成产量，而且返工的的也越来越多。

磨砂组二班的情况更糟糕，二班的员工上个月每天都能提前四五个小时下班，这优越感和荣誉感让他们很是骄傲和自豪，而从这个月开始，他们的优越感没了，因为新订的产量他们完不成，他们不能再提前下班，他们开始计较，其他班以前没有下过早班的员工，这个月也拿着和他们相同的工资。

他们顿时觉得混混日子算了，反正再努力也下不了早班，没有必要做那么好，没必要那么拼。

聂小凡看着生产秩序越来越混乱，员工越来越磨时间，有的甚至开始反抗班长的安排，此时，班长和员工小李又吵了起来。

聂小凡摇了摇头，走过去看了看他们，道：“我说两句！”

班长道：“小赵，你也知道，这产量不是我定的！

造成这种局面我也很无奈呀，叫他做事他还有情绪了！”

小李对着聂小凡道：“班长说我今天要做完他安排的事，这么多活我哪里做得完，我尽力喽，可是等我做到一些后他又叫我去返工，说返工的也必须返完，当我神仙么！”

聂小凡看了看他们，道：“我想说的是，吵架对现状一点帮助都没有，停止吧！

小李，你去做事，我和班长有事商量！”

小李看了看班长，转身做事去了。

班长和聂小凡来到操场上。

班长看着聂小凡手里拿着的生产记录表道：“太难了！

老子快坚持不下去了！”

聂小凡看着记录表上的一些数据，道：“挺住！

我有一个建议！”

班长笑了笑，道：“说来听听！”

聂小凡道：“你看看这个半个月生产记录表，这些数据中，其中月初那五天的记录已经很接近新订产量了！”

班长道：“我知道，这五天也是整出返工最多的五天！”

聂小凡道：“我觉得，这些日子里，上半夜干的质量都很好，返工大多是即将天亮的时候做出来的，因为那个时候员工的希望破灭了！

他们看到的是永远做不完的活，看不到希望，所以心态开始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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