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座位旁边的乘客纷纷退避。

“啊！

爸爸！

我怕！”站在他旁边的小女孩大喊着。

汉子连忙抱起小女孩，把聂开踢向一边。

“司机，快停车！

有人倒地了！”其他乘客纷纷惊呼着。

“哧……怎么啦？”司机刹住车后问道。

他连忙起身，和售票员一起走向聂开。

“这是怎么啦？”售票员显得有些慌乱。

“羊癫疯犯了！”

“这人有病啊！”

乘客们指指点点道。

司机和售票员看着他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抱着小女孩的汉子道：“把他弄下车吧，万一有什么事赖上司机师傅怎么很麻烦的！”

在司机和售票员犹豫的目光中，之前说聂开没素质的胖大姐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她看着抱着小女孩的汉子，道：“还等什么呢？

把他弄下去吧！

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还要赶车呢！”

司机走到车头，按下班车后门的开关按钮，后门缓缓打开。

汉子放下小女孩，和大姐合力拖着聂开走下班车。

车上满满的三十多人默默的看着。

突然，聂开的眼睛动了动，他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看着车上的所有人，他想说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哎！

他醒了！”一个乘客大喊道。

汉子和胖大姐看了看聂开的眼睛，吓得他们匆匆地把聂开丢到路边的草地上后快速的跑上班车。

“司机，开车！”胖大姐大喊道。

售票员看着车窗外的细雨，道：“这大冬天的，这样做合适么？”

大姐道：“那不然呢，他要是死在这车上大家多晦气啊！

你们还得惹上麻烦！”

司机摇了摇头，缓缓回到驾驶座。

他们万万没想到，被他们抛下的少年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聂开卷缩着身体，侧躺在湿哒哒的小草上，细雨在短发上凝结成水珠，星星点点的一片白色。

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双眼蓄满了委屈的愤怒和无奈的哀伤，他眼睁睁地看着班车缓缓前行，渐渐消失在湿漉漉的大道上。

几分钟后，他恢复了几分力气，他努力地坐起身体，眼泪无声的在寒风中轻轻滑落。

此时，一辆轿车飞快地驶过，大道上结成的泥水溅了聂开一身。

十分钟后，聂开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空荡荡的大道，断断续续的车辆带着阵阵寒风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溅了聂开一身的泥水。

他缓缓地后退了几步。

此时，又有一辆班车驶了过来，聂开顾不得路边的水滩，向前走了几步，朝着班车挥了挥手，然而，班车只有在站台才会停车，溅了他一身泥水后飞快地向前驶去。

聂开看着脏污不堪衣裤，大怒地捡起身后的石子扔向班车。

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轻轻地落在大道上。

此时，聂开的内心很惶恐，这种情况不再他和聂小凡的计划里，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再加上寒冷和委屈，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二哥！

二哥！”

他轻轻地呼唤着。

“小开，你要记住，我们在外面就是大人！”

“小开，我们不小了，所有的决定，所有的选择都要自己做主！

人生的路要自己走！”

突然，聂小凡的话在他脑海响起。

聂开擦了擦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张纸上有聂小凡画的地图和标注的地址，聂开看着这张纸

，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朝着前面走去。

“叔叔！

我要去大岭山镇马蹄岗村怎么走？”

“走开！

臭乞丐！”

聂开听着他的话一愣，大骂道：“你才是乞丐！”

他看着路人已经走远，又朝着前面走去。

“爷爷！

我要去马蹄岗村，你能告诉我怎么走么？”

他走一段问一段，在寒风细雨里颤抖前行，渐渐的，鞋子里面也湿了。

中午。

聂小凡如往常一样陪着拳击手训练，直到下午三点，陪练才结束。

苏彩洁看着聂小凡换好服装走出更衣室，道：“聂开呢？

好像吃过早餐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聂小凡道：“他去接他表姐了，明天我们就要回广州过年去了！”

苏彩洁笑道：“为什么是去广州呀？

你家人在广州么？”

“不是！

我在广州有房子！”聂小凡道。

“真的？

你才多大啊！

就买房子了！”苏彩洁笑道。

聂小凡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其实我的真名不叫赵金根，我叫聂小凡！

以后去广州的话可以找我耍！”

苏彩洁笑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叫小凡了！”

聂小凡突然想起刘猛前几天的问话“我是叫你聂小凡呢？

还是叫你赵金根？”

他看着苏彩洁，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彩洁笑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孩来拳馆找过你！

有一个叫陈遥遥的曾经偷偷看过你陪练的！”

聂小凡道：“是她们啊！

哎，她那次哪里是偷看啊，明明是你不让她进去！”

“呃……对！

嘻嘻！”朱孝茹笑道。

晚上，聂小凡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手机。

突然，手机响了。

“喂！”聂小凡微笑道。

电话里传来陈遥遥优美的声音：“小凡，你今天怎么不过来找我们啊？

不是说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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