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无非成王败寇罢了。
虓太祖当年也是前朝旧部!”梁天川愤然嗤道,“想他起兵之初,仅只一州之地,此后七代天子,拓土不过千里,直至昭化年间,有我等赤胆儿郎血战八方,终得以并大小九国疆域,定东西万里河山!
谁知十年前一场元夜之争,有人矫诏夺国得位不正,有人鼠雀得志窃据庙堂,十年,只是十年!
偌大一个虓朝竟已权奸当道贤良自危,藩王作乱河山倒悬,百姓命途乖蹇,将士含冤受屈,枉费我等昔日舍生浴血!
如此大好河山,既然那些龙子龙孙不知珍惜,旁人取之何妨?
待由我等执掌社稷,必尽扫废虓颓势,重铸不世锋芒,终教万邦臣服、神州一宇!”
“此间并无外人,你没必要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对于梁天川的豪言壮语,锦衣男子无动于衷,只是摆了摆手又道:“燎州物力有限,日常军资靡费与民生所需全靠漕运补足,就算燎州有变,朝廷也只需截断漕粮,然后于驰州坚壁清野,便可将燎州军变作柙虎樊熊。
严家出不得燎北,你们所有算计都将落空。
便有长缨在手,仍是难缚苍龙。”
“苍龙?
不过是条靠着下作手段诈登龙庭的羸弱小蛇罢了,想将严家困死燎州,他也配?
遍数当今天下所有卒伍精锐,可堪与燎州军试争锋芒者,也不过玄方惟扬、周戎长门而已!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共襄大事?
以你之才,他日必可封侯拜相!
届时你我同殿为臣,辅佐新君开创千古未有之盛世,岂不快哉?”
“呵——果然如此。”锦衣男子失笑摇头,“你似乎忘了我早在多年以前就曾对人说过的那句话。”
“哪句?”梁天川脸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英雄豪杰谁人笑,王侯将相值几钱?”
“孟弘文是绝顶聪明人,只要他想查,就一定能够查清昨夜这桩案子!
我承认算计你是我的不该,可事到如今,就算你无意千秋功名,也该为——为她想想!”梁天川闻言大急,只能咬牙抛出最后底牌。
“你还有脸提她?”锦衣男子勃然动怒,却又很快散去怒容换做冷笑,斜睨梁天川道:“就到这儿吧,我该下车了。
江湖路远,惟愿你我今夜一别,再见无期!
珍重。”说罢,他撕下袍角丢去故人脚边,随即推门下车,领着一众骑手怅然远去。
车外仍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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