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暧昧(1/2)
那位宋大人走得飞快,不过片刻工夫,他连人带着马车便消失在了长街上,走得干净,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此时,上官解才恍然如梦初醒,连忙对着马车上的傅观跪地下拜:“大理寺新上任司直上官解,见过王爷!
让王爷见此今日闹剧,实在是下官失礼了,惭愧、惭愧。”
傅观随后下了马车,伸手将人搀扶起来:“同时在朝为官,彼此难免有些争执,这在所难免,算不上什么闹剧。”
比这还要严重的场面他也见过,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罢了。
傅观问道:“瞧方才的情形,似乎你与宋大人之间颇有龃龉?
可否告知,究竟是何原因?”他微微笑了笑,说:
“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代为说和说和。
毕竟都是为陛下办事,若有什么心结,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闻言,上官解却是苦笑一声,说:“若能与宋大人和解,我又何尝不愿意?
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想要解除,恐怕……”
此时,楼西月也走下马车。
她好奇问道:“哦?
究竟何事,你不如说来听听?”
见了她,上官解便立刻行礼:“这位想必就是宣平王妃了。
下官见过王妃娘娘……”他说:“说这桩恩怨,说来就话长了。”
上官大人解释说:“想必二位方才也听见宋大人说的话了,我确实是意外捡了漏,这才成了大理寺空悬的司直一职,缘由是这样的……”
原来,上官解乃是去年参与科考的一名考生。
但在考试当日,因身体突发不适,因此没能完成科考,最终不过勉强中个进士,却与殿试无缘。
上官解一面韬光养晦,一面等待时机逃跑。
只是教他意外的是,在劫匪窝里,倒是有一些意外收获。
“可我也确实想继续留在京城,亦不好拂了尚书大人的好意,便求请陛下赐一个芝麻小官便罢,但是……”
刑部与大理寺得了消息,便即刻带人一窝端了劫匪山寨,同时将逃逸在外的邱志的家人押回了大牢。
楼西月瞪了傅观一眼。
谁能想到天子脚下竟还有劫匪横行?
上官解心头叫苦。
傅观又笑了。
他神情放松,背微微向后靠着,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的。
既然这样,你不妨也猜一猜我的用意?”
听见这话,傅观当即笑起来。
那是京城正乱着,又是颜府抄家,又是那个官员下狱,京中人心惶惶。
上官解拿着扇柄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傻小木,若非如此,怎能激怒宋河?
又怎能让宣平王留意到我呢?”
傅观八风不动:“什么故意的?”
楼西月说:“这不难看出吧。
我所熟知的宣平王,并不是莽撞之人。
你为人处事滴水不漏,在外见人向来是留三分情面。”
于是,楼西月没好气道:“还看什么看,天天对着你这张脸,看也看腻了。”
她说:“但是你在与宋河说话的时候,却一改态度,语带讽刺。
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所以,这不是故意,还能是什么?”
“大理寺司直本不是什么大官儿,尚书大人认为下官有几分合适,加上京中实在无其他职位空缺,便将我安排了过去。”
只是前一阵子,他因淋了一阵雨,感染风寒,便花光了身上所有积蓄。
无奈之下,他只能返乡,日后如何,只能再做打算。
上官解道:“正是!”他说:“也不知他们因何在此,被劫匪给关了起来。
我心中存疑,随后便的了机会,从山寨里跑了出来。”
除了对她十分苛刻且毒舌以外,她倒是很少见傅观会像方才那般句句带刺。
她的注视太过明显,傅观不由得抬眸向她看了过来,问道:“你总盯着我瞧做什么?”
为节省开支,上官解搬到城外的明月寺居住,跟着寺中僧人一块儿吃斋。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楼西月立刻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但很快,她又感到几分懊恼:这有什么好躲的?
奇怪,我又不怕他。
上官解道:“这才初次见面,彼此底细都没有摸清楚,他会与咱们结盟,那才怪了。”
说起这件事,上官解的脸上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擒拿逃犯,主要功劳却并不在我。
我其实也就是提供了条线索罢了,若因此得了官位,倒是令我惭愧得无地自容。
楼西月:“……你总不至于,是想让宋河恼羞成怒,然后跑项风面前去告你一状,然后趁势教训你一顿吧?
你难道想与太子正面交锋?”
而今逃犯缉拿归案,上官解误打误撞立了一功,当下便得到了官府嘉奖,得了一笔赏银。
“当时我在劫匪寨子里头呆了有几日,有一回他们令我去送些饭菜到地牢里。
我以为里头是他们新掠来的人质,却没想到,关押在地牢的,竟是失踪了的邱大人一家。”
他感激地对傅观又行了一礼,继而欲言又止:“只是经此一事,恐怕今后宋大人瞧不惯的人,就要多一位王爷您了。”
她惊讶地看了傅观一眼,眼里在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若是没有意会错,那傅观是在调戏她么?
闻言,傅观立刻叹了口气。
他语气中是装出来的伤心:“你还真是喜新厌旧,我还没看厌你,你倒先嫌弃我来了。”
傅观:“咦,不是夸奖么?
楼姑娘这般了解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心悦诚服了。”
上官解说:“王爷行得正坐得端,自是不怕什么。
但宋大人受太子所提携,只怕太子那边……”
听见他的话,楼西月不冷不淡地嗤笑一声:“你果然是老狐狸,后面的棋该怎么下,你不会也想好了吧?”
“……”楼西月:“我可没有夸你,你少蹬鼻子上脸。”
“那您还……”
当时刑部尚书知晓他曾中了进士,又见他出身苦寒,亦不乏才学,于是便向圣上进言,瞧瞧有什么合适的差事,能指派给他的。
正如她所想,傅观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说:“本王做本王该做之事,何须关心旁人瞧得上、瞧不上?”
小木只得点头:“是。”
他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反而笑得有几分真诚:“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有意为之?”
傅观道:“本王明白了。”他拍拍上官解的肩,说道:“此事也算是巧合,不是你之过错。
或许宋大人只是一时意气,过段时间也就气消了。”
虎口逃生之后,上官解扭头就奔向了京城府衙报官。
乍听见这话,楼西月嘴角一勾,没忍住笑了笑。
她暗暗在心里回了一句:傅观岂是会怕得罪人的人。
驾车的小厮看了看自家主子,好奇问道:“爷,您说您今天做什么费这么大的劲儿去招惹宋大人呐?
您瞧咱们的马车,险些就撞坏了。”
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外是一片嘈杂。
而在这片嘈杂声中,楼西月静静打量了傅观好几眼。
邱志犯了大罪,他的家人自然也有连坐之罪。
此前也不知怎么安排家人离开了京城,后来人跟着消失不见,他们一家变成了逃犯。
傅观:“承蒙夸赞,愧不敢当。
只是你高看我了,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算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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