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3/4)
一直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的降谷零开口:“什么意思?”
老板愣了愣:“……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回来啊?
她没和你们一起吗?”
这下众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起来,诸伏景光一直在给古川久弥沙回拨电话:“……从刚才起就一直关机。”
关机,一种比“无人接听”更古怪的状态。
雪山上的夜悄然降临,他们进屋前还有些亮光的天色几乎顷刻间便暗了下来,屋外飘起了细雪。
萩原研二看了看手表:“六点半了,古川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知道七点缆车停运的情况下,不会现在还不回来。”
降谷零从前台走回来:“刚刚问过前台了,附近没有听到什么异动的声响。”
但旅馆地处山腰,前台的人又一直在旅馆内没有出门,能听到的动静本来就不多。
“哎哟,这只鸟……哎哎哎,别走啊!”
看着薯条的员工终于一个没注意,被它啄开了锁,扑闪着翅膀往门外飞去。
站在门外的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一把把它捞住:“别乱跑,到时候古川回来看不到你要着急了。”
薯条气急,开始疯狂啄他的手指,松田阵平吃痛:“嘶……你这臭鸟!”
但吃痛归吃痛,他还是没有放开薯条,毕竟这大雪封山的天气里,找一只宠物可比找一个人麻烦多了。
“它是不是……”娜塔莉看着暴躁的薯条,犹豫道,“……在找久弥沙?”
她是所有人中和古川久弥沙最熟悉的人,自然也最了解薯条
,她见过很多次薯条和古川久弥沙的互动,自然知道他们的感情,以及薯条智多近妖的性格。
她想了想:“这只鸟……还挺聪明的,而且我总觉得它好像听得懂久弥沙的话,久弥沙好像也懂它的话?”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嗷”地一声叫了起来:“它挠我!
!”
诸伏景光伸手接过了松田阵平手中的薯条——他一向很有动物缘,但即使到了他的手里,薯条也在拼命挣扎。
萩原研二想了想,“现在不是管薯条的时候,古川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半小时缆车就要停运了,如果她还没回来……”
他的未竟之言所有人都懂。
另一边,降谷零挂了电话走了回来:“我已经联系了搜救队,但是他们说我们还没确定同伴的失踪,暂时无法出动,打电话给附近的警局也是一样的。”
伊达航暗自爆了个粗口:“这种天气的雪山,等确定失踪人都凉了!”
“那个……”旅馆大厅中,在他们旁边坐了许久的旅客突然上前搭话,“你们也有朋友失踪了吗?”
诸伏景光皱眉:“也?”
那名年轻的女性旅客点点头,“是的,我们有个同伴,和我们分开了雪道滑雪,他在初级雪道,也一直联系不上。”
初级雪道,就是古川久弥沙失踪的地方。
降谷零眉目一沉,上前一步刚想问点什么,突然旅馆的门被匆匆打开:“不、不好了!”
夜间的风雪霎时吹散了屋中的热气,又一名陌生的旅客推开门跌跌撞撞抛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大堆东西。
“花音酱!”他冲向刚刚那名女性旅客,“我刚刚在旅馆附近寻找川上君,但是只在后面的焚化炉里发现这个。”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花音,花音一看,瞬间惊呼:“这、这好像是川上君的外套!”
他手上捧着的,是已经被焚烧了大半的外套,上面还有一些可疑的深色污渍。
松田阵平离得最近,看了眼那堆没烧完的东西,瞬间夺过了他手中的另一件衣服,“这个颜色……是古川今天穿的外套!”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手中的薯条更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他怕伤到它,一直没敢用力,心神不定间,一不小心被它挣脱了。
“薯条!”
却见薯条虽然挣开了束缚,但不再急着往门外冲,而是停到了降谷零的肩头,揪着他的衣服往内室扑闪着翅膀。
娜塔莉皱眉:“薯条这是……”
降谷零本就有些心烦,不太想搭理这只鸟,但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古川久弥沙家里的种种遭遇……
他思索一瞬,看向了其他人:“薯条大概是饿了,我去房间里给它找点吃的。”
说着便抓着薯条回了房,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松田阵平烦躁地“啧”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刚回到房中,薯条便飞到了桌子上,四下看了看。
降谷零看着它的动作,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薯条,你知道她在哪?”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妄想和一只鸟对话。
结果就见薯条飞快地点头,仿佛要啄出残影来。
降谷零:?
?
?
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薯条飞到了一旁的杯子上,用爪子沾了点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
他走过来一看,见他用爪子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三角形,然后用喙疯狂地啄着三角形的顶端。
“三角形……雪山?”他试图推测它的意思,“你是说,古川现在在山顶?”
薯条又疯狂点头。
……事已至此,他
已经来不及思考他能和一只鸟沟通是有多离谱,降谷零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四十分。
他赶忙从桌子上翻出纸笔来,匆匆写了几句话,叮嘱道:“一会儿我走后,你把他们叫进来。”
“嘎嘎嘎!”薯条摇摇头,飞到了他肩上,似乎是想和他一起去。
“听话,”降谷零加重语气,“门外那两个人的朋友的衣着上有血迹,多半是遭遇了不测,大雪封山的天气里,凶手只能是身边的人,古川很可能是误入了凶案现场,才被凶手偷袭的。”
他将纸条叠好,放到薯条的脚边,“凶手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古川的下落,我从窗口出去,不会惊动他们,你一会儿叫景光他们进来,他们会看住凶手,然后找机会报警和联系搜救队。”
他摸了摸薯条的脑袋:“而且现在,只有你知道我和古川的下落,如果你也跟着我们走了,那我们才孤立无援。”
他拉好身上的衣服,带好了护目镜和帽子,从房间里翻出背包,清空了所有东西,带上了一些必要的防寒用具,拉紧背包,从窗口翻了出去。
还有二十分钟缆车停运,从山脚到山顶的缆车需要十五分钟,他必须赶在最后的时间里坐车上山。
*
古川久弥沙是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疼中醒来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摸到了已经有些凝固的湿漉漉触感,抬手一看,是已经冻成冰渣子的血迹。
“嘶……”
她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稍微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除了后脑有点破皮以外,身上没有其他骨折伤口。
毕竟她之前可是直接被从山顶凿下来的积雪砸中掩埋了,要不是因为身体异于常人,怕是已经活不成了。
——就像现在躺在她身边的那具尸体一样。
她环顾四周,虽然没有来过山顶,但看着身旁被冻住的风车,也能判断出这里就是老板口中的雪山山顶了。
她勉强站了起来,看向了旁边的缆车,“吱嘎吱嘎”的声音还在运转,速度却已经明显慢于寻常的速度,怕是电力供应即将不足。
她打消了立刻坐上缆车返回山底的念头,如果坐到一半缆车停运,她被困在高空的缆车上,那才是真的只能等死。
古川久弥沙随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在脸上敷了敷,混沌的脑海慢慢清醒了起来。
她看到了身旁的缆车小屋,走过去想要开门,不出意外地被锁住了。
她渐渐缕清了状况——她现在被困在缆车即将停运的雪山山顶,已经入夜,四周也没有遮风挡雪的地方,雪花越飘越大,没有停止的趋势。
古川久弥沙打了个喷嚏,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外套被人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毛衣,所有通讯设备以及可能派的上用的道具都被收走。
看来凶手在埋了自己和这具尸体后,怕留他们在滑雪道旁太危险,便带着他们上山,将他们扔在了山顶自生自灭。
就算自己没有死在那场小型雪崩里,穿着这样单薄的衣物在雪地里待一夜,明天也成一具尸体了。
她看向身旁的一|丝|不|挂的尸体——是的,一|丝|不|挂。
凶手似乎为了毁灭证据,又或是为了让她醒来后断绝生路,把尸体身上的衣服连同裤子全部扒了下来,连一副手套都没给她留。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该庆幸对方至少没有把她扒光,还给她留了几件衣服裤子吗?
“阿嚏!”
又打了个喷嚏,她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一些暖意。
“嘎吱”一声,缆车停运了。
古川久弥沙看了一眼停在半空的缆车,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坐上缆车。
她在四周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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