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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兴旺酒店(2/6)

最后一个问题的名额也交出去了。

这次,黄纸上空白了很久很久。

在温简言以为它或许已经坏掉了,或者是并不知道问题答案时,终于,像是不情愿似的,一行小字在眼前缓缓浮现

温简言眼前一亮,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内容,然后迈开步伐∶跟我来!

吴晟先是一愣,急忙跟上∶

“来,来了。”

温简言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时不时低头审视着纸张之上逐渐浮现的字迹,低声喃喃道∶“向面对的方向数十个坟包,右转,数八个坟包,左转45°第三个…”他的步伐逐渐加快。

两人在黑暗之中飞快穿行。

两边的坟包和先前似乎没有任何差别,高高低低,一动不动地坐落在原地,犹如一个巨大的,逃不出去的迷宫。

终于,温简言停下了脚步。

吴晟在他的身后剧烈喘息,总算跟着停下∶“到,到了吗”

温简言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盯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位置。

那是一个已经塌陷下去一半的坟,比起绝大多数的坟家来说,要矮至少一半,像是早已因为时间流逝久远,而几乎已经失去支撑结构一般。

正是之前吴晟提醒过他的,千万不要靠近的那种类型。

“这是……”

吴晟小声地倒吸一口凉气。

温简言地下头,再次审视起眼前的牛皮纸。

最后一行字已经浮现出来,牛皮纸上的内容不再出现任何变化。

怎么样了一旁的吴晟有些着急地问。

面具的裂纹已经扩散到了全脸的60,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只能试试看了。

温简言在面具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低下头,        将自己缠绕在手掌之上的纱布一圈圈解开。

这是他之前在井下,箱庭之中,被镜子碎片划伤的部位,虽然经过了紧急处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鲜血汪觐,但却始终还在往外渗血,完全没有愈合的访象只不过,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完全没有给他在意伤口的机会。

解到了后面,最下方的几层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牢牢地黏在凹凸不平的伤口之上。

温简言皱皱眉,咬紧牙关,屏住呼吸,然后猛地一扯!

……草!

他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咒骂一声,额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妈的,痛死了!

缓过劲之后,温简言用力地深呼吸几次,单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用力地挤压着掌心之中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

粘稠猩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手指往下淌,滴落进松软的地面之中,然后飞快地被下方的泥土吸收。

几乎是在瞬间,温简言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度森冷的感觉从土地之下传来,顺着他踩在地上的脚掌向上蔓延。

空气之中,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泥土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吴晟似乎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艰难地扭过头,        向着背后看去。

面具之下,他的脸刷的白了。

无数坟包之下,都传来了诡异的,令人不安的动静,刚刚还一片平静的黄土,现在就像是被下方的什么东西顶动一样,呼吸般一起一伏,现沙沙。

沙沙。

一只惨白的手从坟包下伸了出来。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以温简言滴落鲜血的地方为圆心,一座座坟墓开始被拱动,本就松软的黄土哗啦啦地落在一旁,一具具尸体从土层下爬了出来。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只有噩梦之中才会出现的一样。

吴晟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只会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一只只面容惨白,冰冷腐烂的厉鬼从坟墓之下爬出,出现在了地面之上,一张张面孔向着这个方向转动,黑洞洞的眼窝“看”了过来,气氛越发诡异。

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温简言也不由得后背发凉,寒毛直竖,有一种强烈的,想要逃跑的。

但是,他只能强撑着站在原地,维持着让鲜血滴落的姿势。

怎,怎么办?

吴晟的声音有些哆嗦。

能怎么办!

温简言咬住牙,从喉咙之中挤出气音∶……等着。

像是被引导,粘稠的鲜血淌入眼前半塌陷下去的坟包之中,然后……

下一秒,它彻底崩塌了。

被鲜血沾湿的黄土一拥而上,像是有意识的湿泥,顺着脚腕爬上,下方的黑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拽着人向下。

在温简言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只感觉脚下一重,像是跌到了半空中一样,被重力狠狠地拽了进去。

惊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脱口,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温简言跌了进去。

吴晟也一样。

冰冷湿黏的土壤压迫着胸腔,喉咙,像是有意识一样推开了覆脸上的面具,整个钻入鼻腔,口腔。

血腥味,土腥味,尸体的腐臭味,像是铺天盖地般涌来。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温简言记得自己伸出手,像是要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一样,猛地向着面具的方向够去。

手指捏住了面具的边缘。

他拼了命的攥紧。

下一秒,泥土没了顶,封住了一切。

世界变得一片死寂。

时间像是放慢了多少倍速。

不,准确来说,是头脑的思考速度被放慢了无数倍。

温简言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变得迟钝,缓慢,整个人像是陷入到厚厚的冰层之中一样,就连大脑都跟着被冰封起来。

像是在……沉睡。

温简言感觉自己飘飘荡荡,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似乎在一个小镇之上。

天空是苍白的。

没有太阳。

明明是白天,但是,小镇内却没有半点声响,空荡荡的,像是死城。

门窗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个人。

他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很细,时断时续,从一个破屋的背后传来。

“死了……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都是我的错……不能继续了,不能能继续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切都完了…一切…”

温简言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地拉近。

绕过破屋,来到后方。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站在那里,背影孤零零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一样。

她的手里抱着什么,像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不能给任何人……不能被任何人拿到……不能……”

她反反复复地,像是被魔住了一样,用完全相同的语调,反复说着一句话。

……这是一场噩梦,一场噩梦,一场噩梦……

周一二一幕令人不由得寒毛直竖,脊髓发凉。

温简言无法思考,他只能被迫注视着这一场景,然后身不由己地被一点点拉近。

距离无可避免地缩短,缩短,再缩短。

太近了。

近到,温简言甚至能够嗅到,一种粘稠的,潮湿的气味从对方的头发之中渗透出来,扑向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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