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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堡的税(1/2)

作者: 绿皮大只佬

马蹄声一直在响,可是隔了许久也没有靠近安塔尔和翁贝托。

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至少有十几只马蹄在轻轻地敲打着地面,传来轻扬的声音。

在两天多的时间里,他们听着并等待着骑手是否会追上他们,但声音只是跟着他们。

安塔尔对这些看不见的跟踪者越来越恼火,因为他和翁贝托一直在蜿蜒的林间道上骑行,从来没有机会看到他们,而且翁贝托也不让他回头去一探究竟。

“也许不知道他们是谁更好,”他安慰男孩说,“也许他们不是故意跟着我们的。”

“这就是我想去看看的原因,翁贝托!”安塔尔固执地说,“我受够了这么多也许,我想查清真相!”

“不行,”翁贝托的声音变得坚硬,自从他们从威廉的庄园出发后,他对安塔尔比以前要严厉多了,就好像他在试图取代威廉的角色一般,”你哪儿也不能去,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舅舅会砍掉我的脑袋!”

“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而争论,”安塔尔自言自语道,“我就不该说一句话,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理由。”

“记住你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翁贝托提醒他,“圣殿骑士不能随心所欲,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还以为你从之前的错误中学到了些什么。”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在为我之前的行为受罚。”

只见一根长棍凭空出现在翁贝托的手中,他骑着马靠近萨雷彻,然后用这根灵活的木杖重重地朝安塔尔背上敲了过去。

男孩发出痛苦的叫声,即便隔着厚厚的斗篷,这一击也相当的疼,但意大利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又对着安塔尔的背打了四下,最后一下打在马儿的屁股上,让萨雷彻吓得跳了起来,向前冲去。

“你会后悔的!”在好不容易勒住马后,安塔尔大叫起来,“我要让你三倍奉还!”这让翁贝托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称这根棍子为哀嚎棍。”他高高地举起棍子,“等我们一回到家,我就把他交给威廉,并告诉他这是一个多么有效的工具。”

“一点也不有效!”男孩抗议道。

“是吗?”翁贝托扬起眉毛,仍然笑得发抖,“你之前一直在我后面不停地回头看,现在多亏了这哀嚎棍,你已经骑在我前面了!”

安塔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敢相信!

我没还没离开家多远,你就开始打我了,我们在杜比察还是朋友,记得吗?”

“我们仍然是朋友,”翁贝托说,“但这哀嚎棍是我们的新朋友,它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乖乖听话,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安塔尔,你最好听话,否则你将满身都是棍印!”

他们继续在哀嚎和欢笑中骑行,而身后未知的马蹄声也伴随着他们前进。

夜里,安塔尔拿起棍子,将其扳成两半,然后插进了闪烁的火焰中。

他以为哀嚎棍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被翁贝托用棍子狠狠地打着大腿敲醒。

“看在上帝的份上!”男孩恼怒地跳了起来,“你只是个仆人,你不能对我动手!”

“我是你主人的仆人,”翁贝托举起新捡来的木棍,“而你的主人委托我看管你,让你守规矩,快把早饭吃了,处理好事情,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



安塔尔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眼中含着泪水,他哭不是因为他要干的活繁重辛苦,而是因为对翁贝托新的对待他的态度和方式感到不满。

他必须想个办法,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在杜比察,他的舅舅把他培养成一个极其敏捷的战士,下一次翁贝托靠近他的时候,安塔尔会在歌手出手时抓住木棍,并坚定地告诉他不准再用棍子打他了,他所要做的就是睁大眼睛,时刻观察他的背后。

“你听到了吗?”翁贝托问道,他们已经在路上骑了至少一个小时了。

“听到什么?”

“你仔细听听就是了!”

安塔尔皱起眉头听着周围的声音。

“我什么也听不到啊。”

“听不到就对了,你看,没有人在跟踪我们了,你是白担心了。

去找他们是谁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可能并不是在跟着我们。”

“或者……”

“或者什么?”

安塔尔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指向前方,只见三个男人正在一个小空地上等着他们沿着弯曲的小路走出树林。

他们都坐在马背上,挡住了去路。

安塔尔立刻就认出了他们:就是几天前在塞克萨德嘲笑他的三个长着坏脸的坏蛋。

“看哪,这真是主的旨意!”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塔尔便抢先说道。

翁贝托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无法理解男孩话里的意思。

“是你?”他们穿着披风的领头人扬起了眉毛,“没想到我们跟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你这小子,这确实是一个惊喜。”

“你们最好站在一边,让我们过去。”安塔尔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他还记得之前自己发的誓,虽然他的胃还在颤抖,但他拒绝再次退缩。

“我们很乐意给你们让行,”脸上带疤的男子点点头,“但你们得先交税!”

“税?

什么税?”翁贝托问道。

“入境税,交了钱你们便可以继续前往塞克什白堡了。”

“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草地,”安塔尔摇头回答,“我们没有说过要去白堡。”

“这是我们主人的路,”穿鹿皮衫的人反对道,“无论你怎么去哪里,你都得付钱。”

“你的主人是谁?

一些森林动物?”

“闭嘴,臭小子!”

“如果我们没有钱怎么办?”

“那你们就得乖乖转身回家了。”

翁贝托突然伸手去拿他的腰带上的钱袋并解开,“需要多少钱呢……”

“安静,仆人!”安塔尔冲着他大吼了一声,并威胁般地举起手,似乎是要把之前受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你说什么?”翁贝托震惊地忘记了呼吸。

“这是我的钱,我说让你付钱时,你再付钱!”

安塔尔转过身,背对着拦路的三人,然后靠在翁贝托身边。

“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他给歌手使了个眼神,尽可能地低声说道,“带着马儿一起后退到我们经过的那受损了的橡树旁,在我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从地上再捡一根断树枝,挑最大的捡!”

“你疯了吗?”翁贝托垂着眼睛低声说,从远处看,他像是在乞求主人的原谅。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让我做主一次!”

他再次转向那三个男人,像在城里时一样地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我是安塔尔·巴托,”他盯着拦路的三人威严地宣布道,“南部省份塞尼城的城主,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的继承人,雅克·德·莫莱表弟的合法儿子。

我的仆人曾在那不勒斯为安茹家族服务,现在他侍奉在我身边,你们别惹错人了,快靠边让开!”

安塔尔面前的三人愣了一会,他们互相对了对眼神,然后又重新看向男孩。

“说谎!”没有佩剑的男人大喊道,“如果你是骑士团大团长的外甥,为什么你不带着你的护卫们出行?”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男孩挑起半边眉毛,慢慢地将左手滑到剑柄上。

“一个圣殿骑士能打五个普通士兵,我数了数,你们只有三个人,而且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真正的士兵。”

“你这个撒谎的小鼻涕虫!”脸上带疤的男人拔出他破旧的剑。

“你这个受神遣的盗尸者!”安塔尔冲他怒吼一声,他的大脑瞬间充斥着沸腾的血液。

他调转马头,飞奔进了树林,向那颗橡树那赶去。

翁贝托照他说的做了,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根粗大的长树枝等着他。

“你想要拿它干什么?”当安塔尔从他手中抢走树枝时翁贝托问道,但男孩已经又调转马头向前方冲去。

“驾!”安塔尔大喊一声,用尽浑身解数地抓住树枝,咬紧牙关。

他把它笔直地向前推,把末端夹在他的胳膊下,他低声说着阿拉伯语,萨雷彻低下头,势不可挡地往树林外冲去。

男孩清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个穿着披风的头领刺下马,剩下两人的身上没有任何护甲保护,他敢肯定,如果他能用足够的力量完成这次冲刺,并击中那人,其余两人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麻烦。

三人看到那匹巨大黑马直奔他们而来,连忙想要散开,但中间的男人却没有来得及躲闪,他刚踢马刺准备启动时,树枝长枪就以可怕的力量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拦路贼的首领直接被戳下了马,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咳出鲜血,喘着粗气,可能已经断了好几根骨头。

安塔尔把粗树枝直接扔向那个男人,他痛苦地呻吟着,但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木头挪走。

临时的骑枪将安塔尔的手掌擦得血淋淋的,但他靠着这次冲刺解决掉了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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