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新王出，天下平

田永命在河南南阳地区，被官军程之信击败，负了伤，就把队伍拉到湖北麻城、蕲州一带同刘破天部汇合。

“他娘的程之信，疯狗一样的咬爷爷。”

田永命大骂。

以往的手段不好使了，以前只要官兵剿的狠，贼寇就投降，官府收拢安置，要不了多久又复判。

如是数次，很多官兵也懒得再打，只要贼寇们上道，在逃亡的路上“掉落”些财物，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程狗破坏规矩，其他狗官不管管他？”

其余贼首纷纷骂他，刘破天还一脸的委屈，觉得程之信年轻，不懂遵守默契。

“河南呆不住了，到处都是官兵，咱们得突围出去。”

能活到现在的贼首，没有一个庸人。

而且按照法理，王夫人才是平辽侯的岳母，哪里有女婿杀岳母的道理。

但是传统的道学思想，却象无形的绳索一样羁绊着他。

在不可计数的老贼们，内心茫然的时刻，新王出山的消息传开了。

老规矩。

金州的新学，他有所耳闻，作为道学的学生，哪怕是他也有点反感平辽侯。

周军缺饷，有了这许多的金银，他也不用再为此头疼，至于犒赏，他顾不上了。

田永命摇了摇头，他倒是想吞并田永命，但这事不能做，名声不能坏。

……

作为辽东人，他接受不了这种说话，作为道学之人，他同样反感这种话。

刘破天在城外与兄弟们汇合，有人不服，提出攻打谷城，刘破天摇了摇头，带着兄弟们离开。

田永命很热情的招待了老乡，并痛快的表示愿意诏安。

但是蛇无头不行。

韩昊大醉。

这一年。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西方的百姓需要花钱从勋贵们手中赎回“初夜权”。

至于平辽侯。

闻言，韩昊脸色不快。

只可惜。

“没有粮食赈灾，乱民犹如野草，生生不息，永不止歇，杀了田永命，还有李永命，王永命。”

“岂有他来投降，便说一味剿杀之理？”

一次又一次，每次的好消息最后都变成坏消息，再坚韧的人也受不起反复。

韩昊默默自饮一杯。

张云承当年随贾雨村去辽东复建辽东都司，加上和京城陈德言的关系，自问有资格去金江镇求一份前程。

审时度势，方为上策。

五省军务总督周豫昌，又派使者入流民军大营招降。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吴文华上言：“抚贼一事，亦难深信。

这田永命在谷城县有数万人，造房子种田，还该散遣才是。”

刚开始造反的时候，朝廷摸不清众贼首的底细，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军投降，名气大的几个贼首藏不住真名，漏了个底朝天。

“焚戮良民非本心之所愿，实天意之所迫。

亦知同居率土，开州开县，有干理法，无奈天意如此，实不我由。

如黄巢往事，劫数固亦莫之为而为也。”

现在方策已定。

准确的说，大臣们都看出了皇帝的心意。

“你要杀我？”

地方上的官员，造报了三本招抚田永命部的花名册。

所以圣学是不容轻动的。

“地方大户捧昌檄招抚，其述贼乞抚之词，不曰‘解散归农’，而曰‘愿带马兵七千、步兵三千合万众以剿贼自赎’。”

“永命在谷城每一城门各派士卒数十名，表面上说是‘备他盗出入。

’实际上是监视地方的行动。”

少部分乱军被官兵困住，大部分人顺利经过安陆抵达了承天、襄阳地区。

……

在这半年安宁的时光里，他内心动摇。

随着他的恩师刘一儒的离去，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

同时，拘集当地乡绅耆老为他具结作保，要求周廷廷同意招安。

这位庶吉士以前被捧得有多高，今日摔的就有多重。

皇帝拒绝。

他们道学孜孜不倦，世代传习，从“仁”“礼”“忠恕”“中庸”到“仁义”“礼治”“性本恶”，扩充为“仁政”“民本”和“性善论”。

谷城是个好地方，适合让兄弟们休养片刻，但是刘破天名气大，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并调度固原总兵刘明先、临洮总兵曹大旺、锦州参将程之信、延绥总兵王洪、宁夏总兵李坚等围困田永命部。

刘破天带着老兄弟们，在随州投降了官府。

他原是庠生出身，名声虽然不如龙在前和田永命，但也是出名的头目。

说干就干。

虽然形势危急，但没人慌张，更没人怕死。

京城的生员们口诛笔伐金州的新学，他虽然不参与，但他也不会去投靠旧友。

他是皇帝，他不能亲自杀人。

他的投降是奉其母之命，投降时顿首曰：“愚民陷不义，蒙周府湔拭更生，愿悉其众上幕府军簿，身入麾下，尽死力。”

所以他变了，变得不在意仁德。

金江镇的大动作吓坏了所有人。

因为太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结果每次都在骗他，等来的永远是坏消息。

勋贵们竟然对百姓们享有“初夜权”。

所谓的西方国家，在他看来就是愚昧的国度，残暴无人性。

兵部尚书提出了担忧。

周豫昌大悦。

唐清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接连两个大首领投降，带动了周边的混十万、整十万、十反王、托天王、小秦王、过天星、紫微星，射塌天、一字王六部等等头目投降。

乱民的事，他真的累了。

甘心遵守地方的调令，围剿其余的流民军。

田永命学不来龙在前，手里当然有无辜百姓的性命，但是他也会后悔。

有人建议，不应该再把精力放在乱民身上，以招抚为主，尽快平息这场内战，集中力量应对平辽侯。

田永命笑着拉住刘破天。

……

~~~~~~

田永命彻底安定。

兵部尚书谨慎的说道，“让田永命先袭杀龙在前和刘破天，才许招安，否则趁此机会厉兵剿杀”

滑天下之大稽。

都是人精，刘破天脸色大变，恨恨的看向田永命。

这等人连官兵都佩服。

作为学者，他是喜欢接触知识的，有他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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