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洗脸。”

李安见状佯装挂脸，“笑够了吗？

今天让你们来干什么的?”

晚上两人吃了顿饭，饭后秦勇给李安塞了个红包，李安没收。

我看就挺好。

他也是抱着一丝幻想，在想说不定休息一天真的会发生点变化。

一号考生刘丰瑞起身，迈着不紧不快的步伐来到钢琴前。

一年一度的蓝天模拟考级也在今天开启。

-

书房。

或许用力点头会给罗霄然带来些什么，李安不知道。

老魏嗯了一声。

老魏：“差两个月。”

李安点点头，看向刘丰瑞：“看评委的时候要自然一点，别绷着脸，和评委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这让他很欣慰，有时候看着孩子进步比他自己进步还让人开心。

两秒后。

李安退到窗边坐下，拿起手中的手写花名册认真宣读道：“一号考生刘丰瑞入场。”

拿到考试题目，刘丰瑞依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在脑子里面把音阶琶音和弦通通过了一遍。

“不许打友情分，听见了吗？”

孩子们不会在意为什么不去市歌舞剧院了，一路欢笑。

再次抚琴转身，面带微笑，“各位考官老师好。”

刘大光连忙整理好表情，回到女儿卧室。

众孩儿：“听见了！”

刘丰瑞终于一脸解脱的站了起来，走到大米子前，抚琴转身，“各位评委老师好。”

孩子一米七几的大个子，对着李安一脸认真的以为老师只是怕她太辛苦，怎么说呢，也挺可爱的。

接着电话被挂断。

那天给罗霄然下第三节课的时候，李安说：“罗霄然，明天别练了，休息一天。”

他还用健身的原理给罗霄然举了个例子，“伱得让身体恢复一下。”

“好！”刘小丫自己练了起来。

“谢谢各位同学，刘丰瑞你是长胡子了吗？

还是没洗脸。”

或者说他脑海里的面孔太多，多到每个人好像都想搞他，确实，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梁蕙兰：“去年局里年度考核又是优秀。”

如果老天再多眷顾这个孩子一点，多给这个孩子的音乐灵感加上那么一两点，那该多好。

王小虎的话又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季洋模仿考官报出抽查音阶的调性。

片刻，梁蕙兰：“年限早够了。”

直到第四届蓉城青少管乐比赛更改比赛场地的消息就在圈里不胫而走，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搞他。

刘丰瑞很无奈，“老师我错了，我先来还不行吗？”

八点整，大巴车开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向着市文化馆开去。

大约十分钟后，一辆大巴车停在马路边。

可罗霄然却说：“老师，我每天睡五个小时就能全天保持旺盛精力。”

如果要换场地，为什么他接到的是最后通知？

快到文化馆的时候，秦勇收到了李安的微信回复，十分钟前他发信息问李安来不来。

“不是张科长，”刘大光干笑两声，像是想用笑声来提醒自己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握中，“您这会”

罗霄然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进度是整个艺考部钢琴学员中最慢的，高兴地用力点头，就好像用力点头就能给她带来节奏感的buff加成。

乐团小成员们听从老师指令把大件乐器放在车底，携带小件乐器的成员先上车，按照声部顺序排座，秦勇最后上了车。

刘大光立马拉开通讯录，把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一圈。

把一个向来以实事求是为教学原则的老师逼到心存侥幸幻想，从这一角度看，或多或少也能反应罗霄然目前的情况。

“诶，张科长。”

李安咳咳嗓子：“听着，看着你们手里的打分表，我再说一遍，节奏，流畅程度，音乐表现，各占三分，礼仪一分。”

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欲投无门的感觉，可这一次他有一种强烈预感，这次他真摊上事儿了。

孩子们一个个靠着墙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从视频的角度来看，李安应该是站在孩子们面前。

李安：“啊什么啊，周四就录音了，这还有几天？”

哈哈哈哈——

李安：“好，刘丰瑞你先回去坐下，等我喊开始你重新走一遍。”

老魏：“你说当个校长怎么样。”

说着梁师娘啪的一声将床头灯按灭，翻过身子不再搭理老伴。

王小虎：“三天。”

说着李安修改了一下规则，“这样，除了季洋师姐以外，剩下每个人先音阶后练习曲，然后乐曲，最后弹咱们录音的作品。”

“E大调与c小调。”

王小虎：“啊？”

最后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望着这一幕，李安心说不错。

再观察观察吧。

刘大光坐在女儿身旁，可如何也静不下心听女儿练琴。

但就在距离比赛还有三天的傍晚，刘大光正在陪女儿练琴，钢琴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两件事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似之处，但李安可从来没有对小车说过这样的话。

李安：“很好，车琳第四个，小北第五个。”

随后两天，刘大光跑断了腿。

罗霄然：“老师，我这几天继续练音阶吗？”

伴随着一口吐气，抬臂起手势，落指音出一气合成。

“谢谢各位同学，刘丰瑞你是长胡子了吗？

还是没洗脸。”

这么爱练琴的孩子，从来都是少数的存在。

过了一会。

刘丰瑞回到座位。

老魏见状也翻过身，搞得谁很想理你似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话虽如此，不过李安还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

场地审核的问题他明明已经处理好了。

见老公强颜欢笑，妻子问他，他说没事，妻子便没再多问一句。

按下语音：“谢谢各位同学，刘丰瑞你是长胡子了吗？”

他不得不提前做最坏的打算。

确定了自己要弹什么内容个，刘丰瑞的呼吸肉眼可见的平稳。

孩子们顿时被老师的话感染，纷纷露出老师您放心的表情。

如果只是更改场地，倒也还好，可眼下的情况不容他半点乐观。

“咳咳。”马可两咳两声，接着举起手，“老师我第三个。”

三条音阶练了一周半了，这就是罗霄然每天六个小时的总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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