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下面丫鬟今日去请清衍小道吃饭，可见到房门大开，进去一看，没找到人，只发现桌上的书信！”

元好古摆手，从容地笑道：“方小子，我今日叫你过来，一为告别，二来么，你这些年的奇果老朽也不白吃，治疗也不白享，回馈你一些礼物……”

方灵起身，离开之前，突然推了一下囡囡：“兄长，囡囡喜欢你。”

她给两只学舌鸟喂过食，在粉色轻纱飘扬、花草葱郁的窗前坐下，纤手托着腮帮，思索自己与清衍的关系。

对囡囡，他看着长大的这个姑娘，喜欢是有的，可却不是男女之间的。

“距离那时，真的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啊！”

“唉！”

方锐通过周长发的关系，找来一个遗弃的女婴，测过灵师天赋，乃是绿色资质，取名方漓。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个抱来的婴孩儿，他也不可能再如对待方灵、囡囡般亲近了，顶多就算是堂兄妹，比陌生人稍重视些。

方灵笑着，清澈的眸子中有泪花浮动，感动地抱着方锐胳膊，微偏着脑袋，枕在肩膀：“说来也怪兄长啊，有这么一个参照，其他人都看不入眼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看了，身体好好的，是心病。”

“灵儿、囡囡，你们对此不要有心理负担。”

“怎么，终于肯解释‘灵气有毒’了？”方锐压下心头的怅惘，故意笑着，开玩笑道。

“不嫁就不嫁！”

方锐眼睛一亮。

“兄长，你好大的面子呀！”方灵悄悄凑过来。

这是当初的约定，可以看成一个对赌，若葛长庚不出事，方锐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白嫖情报；若是葛长庚出事，那就庇护清衍直到成年。

一封给方锐，感谢这些年的庇护教导，让他在熏陶下，心有底线，性格没有变得偏激、阴翳；解释了离去的原因，是为寻找徒弟，延续师门传承。

‘话说，那些大家族子弟，十一二岁刚开始练武时就保存种子……其它的生子秘法，也至少对方中品才能承受，不然，一品武者的生命精气过于强大，胎儿发育成长，直接就能要了母体的命！

’

一只安静倾听的囡囡，突然开口道：“要不，咱们收养一个婴孩儿吧？

最好是有灵师资质的，顺便，可以给‘元始道’留下传承。”

“灵儿，晚上好啊！

晚上好啊！”

“这是个好办法。

一举两得，既可以给娘找些事做，也能为‘元始道’光大传承，不使断绝。”

“只因为，我是你的兄长啊！”

他不亏欠清衍，可对葛长庚，其实是有所亏欠的。

“它啊，类似美颜相机……”

一封给囡囡，是同门师兄妹的关怀。

……

方锐暗忖着，微微摇头。

是的，今日，是方薛氏五十二岁寿。

三娘子是不反对，可真要收了，还是会在两人之间扎下一根刺，尤其是随着三娘子日益衰老，会躲避他的。

“阿婆，阿锐哥给您特制的蛋糕来啦！”

方锐望着囡囡的背影，苦笑叹息：“希望，等她再长大些，这份感情能慢慢变淡吧！”

“阿锐哥，我看这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呀，有什么特殊的吗？”囡囡照了照，好奇问道。

正所谓：众生畏果，菩萨畏因。

“阿婶，生辰快乐！”

方灵对一只金冠学舌鸟点点头，又拍了下另一只的脑袋：“练过啦！

练过啦！”

大丫鬟晴云拿着五封书信，匆匆过来。

方锐顿了一顿：“当然，我也不是催着你们赶快嫁出去，养还是养得起的，只是问一问，灵儿你的真实想法。”

方灵听闻方锐的话，神色变得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对清衍，我……嗯，谈不上喜欢，就是有些许好感，城中别家公子我也看不大上，相处最久的男子，除了兄长，大概就是清衍了。”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弄出来一个孙子、孙女，给娘分分心，转移注意力……可我一品后，和三姐姐就更生不出孩子了。

’

“听说，并非是那些权贵，而是‘草芝堂’的方神医为娘亲过寿，消耗无数人情，才申请来的。”

一封给方薛氏，一封给三娘子，是对长辈问候。

“只不过，兄长更希望，你和某个人在一起，是真的喜欢对方，而不是因为别的……若是将就的话，将来可能会后悔。”

大片大片的烟花绽放。

他是医术宗师，若真是身体上的病痛，那还好办，可问题出在心理方面，就有些为难了。

这个在外人面前清冷的小姑娘，此刻，已经害羞到差点头上腾腾冒烟了，嗫嚅着终究没说出什么，也跟着跑掉了。

见此，方锐却是心中一个咯噔：“元老头，你这是……”

‘清衍迟早要离开，光大师门传承的，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就也要离开，离开娘、兄长。

’

“谁说不是？”

……

‘为‘元始道’寻一个传承人，这也算是一些偿还吧！

’方锐暗忖道。

所以，这一点，不能算是对葛长庚的偿还。

这日，元好古突然将方锐喊去，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连拐杖都不拄了。

“美颜相机？

！”

“才不！”

“兄~长！”

——千言万语书不尽，唯有二字写心事。

次日。

啾——啪！

其实，以她的性子，不至于害羞到这种程度，不敢面对方锐的，只是因为三娘子。

直到……

“不嫁就不嫁！”

随后几日，方家都沉浸在清衍离去的伤感中。

“回光返照么？

我知道，我要死啦！”

“嘻嘻，囡囡你不是想做我嫂子吗？

不用谢！”

方锐笑了笑：“怎样，后悔不？”

“不嫁就不嫁！”她琼鼻翕动了下，小声哼道。

方锐暗忖道。

“这样呀！”

夕阳如血。

‘兄长说过，如果要拒绝，就要早些说清楚，不要吊着别人，那种行为不好。

’

方灵想了下，拿起笔，又在下方补充了句：‘长大，不是年龄的增加，而是开始懂得付出。

’

“好盛大的景象！

也不知是城中哪家的权贵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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