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游逛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返回客栈。

打发走了小二，关上门。

这户人家的夫妻，正按照白天那个售卖‘黑蘑菇’店家说的方法，盛上一盆泥土，将一株黑蘑菇碾碎撒入，一人滴了一滴血，摆放在床头。

饭后。

“没用的东西，赔钱货，看我不……”

“为何我的蘑菇没有长出来？

歧视啊！”

“唉，我本想早些睡，明早才能多些蘑菇，不过，来一次也行吧！”男主人叹息。

“不过，若我所料没错，平湖县的异常，与做梦有关，却也与黑蘑菇有关。”

方锐喃喃着，曲指一弹，一缕神魂意志灵光飞出，穿过墙壁，一闪没入隔壁住客的眉心。

方锐想了一下，脚步一转。

辛雪儿微歪着小脑袋想了下，点头：“娘说过，在外面，要小心坏人。”

“这种方法真有用，昨日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破旧、矮小的院子中，奶奶在擦着腊肉，嘴里嘟囔：“我的大孙子哟，你啥时候出来？

奶奶等你等得好苦……”

……

“当家的，都三天没那个了，今晚要不要……”妇人羞羞答答低声开口。

“娘，这是肉汤，我吃过的，可好喝了，您尝尝。”

方锐看着如仓鼠般吃着东西的小丫头，不由笑出声。

“娘，这毯子好软和的，您盖上，腿就不痛了。”

这一点，他也有感受，只是，哪怕是以神通‘天子望气’，也瞧不出半点异常。

那是……

“那黑蘑菇，或许是……平湖县公共梦境的钥匙！”

方锐揉了揉辛雪儿脑袋，小丫头眯着眼睛，发出如猫咪般哼哼。

“那就一口哟，爷爷，快吃吧！”男童天真笑着，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雪儿吃饱了，叔叔呢？”

方锐悄悄退出，看到辛雪儿眼角的泪痕干涸，小小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还有现实中平湖县的所有人。

这是一个下雨天。

辛雪儿本能喊道，然后，情绪激动，梦境摇晃破碎，显然要醒来了。

没了奶奶，屋檐下，只有她和那个妇人。

“咱们下次多带些人过来……”

“雪儿吃饱了吗？”

又是夕阳西下，霞光漫天。

‘我观此人气息，以及灵觉反馈，不像是大黑天污染之人，那就是……大虞朝廷之人？

！

大虞朝廷也在调查宇文黯么？

’

方锐灵力隐身，看着周围的熟悉的布置，只是，隔壁住客此时不在，似乎出去了。

……

“老爷子你真是，怎么能这样做呢？”

方锐目光闪烁。

“你也是个没用的，我连你一起打！”

“我也是！”

这时，一群男人女人出来，挡在夏家老爷子身躯。

方锐想了一下，随风潜入夜，来到一处普通人家中。

屋内这对夫妻沉睡得更为香甜，嘴角似勾未勾，好似在笑，却莫名地，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是啊，哪来的呢？”

……

宇文老爷子抱着孙子，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家人欢聚，其乐融融，谦让和睦。

他摩挲着下巴，心念一动，一缕神魂意志飞出。

“乖，大伯下手很快、很轻的……”

方锐也非纠结之人，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深深看了屋内一眼，转身离开。

“就是，我们没吃呐，给我们留一点吧！”

一户人家交不上税，小吏胁迫女人，在夫前……猖獗大笑……

“当家的，身体要紧。”

吃过早饭，出门。

……

“我记得，我似乎有一门造梦、入梦之法来着。”

“现实中至善至纯，梦里是至邪至恶，因为两者分开，反而造成，极为偏执、疯狂么？”

树下下棋的老人们三三两两散去；孩子们蹦蹦跳跳穿过街头巷尾；家家户户中有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

……

他叹息一声，收回思绪：“果然是梦境的问题，这里有一种我无法察觉的场、或者说域，让人做噩梦。”

然后，吹了灯，躺在床上。

半个时辰后。

……

打更人敲着锣经过。

……

方锐依旧没有与对方接触。

“不喜欢。”辛雪儿想了一下，却是如此回答。

“雪儿，怎么样，喜欢这里吗？”他随口问道。

方锐脑海中迸现出一道灵光：“我本来就有所猜测，昨晚我的蘑菇没长出来，是因为我没有入睡，真正来说，是没有做梦吗？”

“在这个过程，平湖县所有人的控制，也会被加深。”

“我好疼……别打娘……奶奶，别打了……我听话……”

路上，随处可见黑蘑菇，它们的伞盖上，或长着滴溜溜转动的眼珠；或长着如蛇一般扭动的触手；或长着分叉吐息的舌头……

饭馆中，掌柜倒掉饭菜，用鞋底狠狠践踏，看着周围一圈乞丐们趴在地上舔舐，哈哈哈哈大笑。

“晚上的平湖县，可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出门。

他以神通‘天子望气’窥视，竟然亦是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照常讲故事，哄睡小丫头。

闻言。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具体说，又说不出在哪里，这平湖县，可真是古怪啊！”

‘这才对嘛！

’

“所以，平湖县的异常不在现实，难道在梦境之中？”

一群人的影子，在血红的光芒下摇曳，扭曲。

“那我来收拾桌子。”

“可这有什么用？”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