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威势下，纵使曹孟麾下文臣，乃是自己一方，亲近龙气、军气，都是脸色苍白。

曹孟沉吟少许，开口道：“不如，就为一粮草主簿吧！

明日履任，每日巳时（上午九点）上差，酉时（下午五点）下衙，一旬可休三日。”

可心境顿悟，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此次方锐就是进入了这般状态。

炫耀！

“我没看错吧？

那车架，似乎是……魏公车架？

！”有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道。

‘所幸，我早已完成了在魏公身边的布局，根基深厚不可撼动，这般情况下，此人也只能捡些残羹冷炙。

’

“哼！”

曹孟领着群臣，面带笑容快步迎来，可谓给足了方锐面子。

另外就是，收集这般大才，也能满足某种集卡癖啊！

虞云澜突然问道。

这是指先前的观察曹孟势力。

如今重逢，再有机会，自然要招揽了。

曹孟麾下五虎上将，关治、鲁飞、一位银枪白甲，面若少年的将军、一位面容粗狂，有着西域特色的青年将军、一位年老白胡子将军，乘马而来。

——以前他称呼方锐‘道长’，现在依旧称呼‘道长’，只是比从前，少了一分恭谨，多了一分肆意。

“心？”

曾有一徐姓书生，家贫，需赡老母，居住甚远，我便赠以府邸；

当初，方锐是他需要仰望之人，如今，他已成魏公，文武如云，甲兵如林，怎能不好好炫耀一番？

尤其在这般的熟人面前炫耀，心中更有一丝‘昔日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已是高攀不起之人’，那种感觉，爽到骨子里了啊！

……

“瓶瓶罐罐，砸碎了再来嘛！”

曹孟理解为这是对自己的拥戴，含笑颔首，轻捋胡须，却没注意到，旁边方锐脸上同样淡淡的笑容。

方锐拱了拱手。

方锐颔首的同时，心情莫名古怪。

“若有小错，当须微调，尽快掰回；若不可逆转，病入膏肓……”

杀伐之气横亘苍穹，化而凝形，为青龙、黑虎、银鸟、天马、金狮，或冲天而起，或俯冲咆哮，或振翅长嘶，或双蹄前跃，或毛发竖张。

“魏公礼贤下士也就罢了，可那道人也是猖狂，毫不推辞就上了马车，更带着两个女眷，此人何德何能？”这是一个羡慕嫉妒恨欲狂的书生。

要说变化么？

似有若无，神魂似乎更澄澈透亮了些，心志更加坚定，更多，就似乎没了。

‘此人不与魏公龙气亲近，面对二十万大军威势，却能风轻云淡，甚至，尚有余力庇护女眷……这必是哪家半仙世家老祖无疑！

’

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懂得敬畏，他猜测方锐是哪家半仙老祖后，气势下意识弱了一筹，之前试探的想法也就此打消。

方锐是他的一个执念！

当初，求而不得，深以为憾，其后许久更是念念不忘——不然，也不会悬赏以银。

“还请道长同观阅军。”

身后，文官群臣之列，姬赋这个曹孟的老师面色变了变。

身后，曹孟麾下文武，目光奇异。

“不必……”方锐正要拒绝。

直到盏茶时间后——

吱吱呀呀！

方锐目光一闪：“如此，才可观察其队伍的纯洁性，是否顺我心意。”

“魏公有礼。”

方锐摇头：“能拘束一个人的从不是什么外物，而是……心。

若我有朝一日，突然不想干了，那便挂印而去，曹孟能奈我何？”

哒哒哒哒！

周遭喧哗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安静，一切声响都被过滤隔绝，对一些隐隐窥探的目光，也不在乎。

“今日阅军，开始吧！”

“什么犯事？

这人……貌似是魏公悬赏的大才——那位天机道人，我看过画像的。”

道长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来，我必全力解决。”

对这个比他还会装逼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我……”

——关治、鲁飞二人自不必说，另三将也在当初方锐游历原州时，得遇过接济，或指点武功，或赐予坐骑，或救治儿子，早就变成了某人的形状。

曹孟大势加身，身有王霸之气，自是一番难言之风采；方锐却丝毫不弱，如云缥缈，如湖宁静，深不可测……

“哈哈哈哈！”

“这是……心境顿悟？

！”

……

嘘！

虞云澜葱白的食指竖起唇边，一道声音直接映照入她的脑海：“这是你叔叔的机缘，莫要打扰。”

“吾今日始知魏公之贵乎！”

“道长，你观我的五虎上将如何？”

‘此人再度出现了！

’

此种心态，大概空气类似于：功成名就，或者重生之后，弥补遗憾。

可姬赋却不知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一人坐看棋局，一人身在局中，两者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

“道长先莫要拒绝。”

方锐正要开口。

“哦？

带路吧！”

‘不过，稍后还须得试探一番，看这人到底是哪个半仙世家的。

’

“底层观察，非得接受征辟？

有官，即有责，岂不拘束？”

赤裸裸的炫耀！

相较之下，在场其余人杰，皆是逊色何止一筹矣！

旁边，一个破落大户子弟，闻言却是莫名脸色涨红，恨恨低声道：“我与曹贼势不两立！”

他心境顿悟后，处世更为坦然，隐隐有种‘从心所欲，不逾矩’之感。

辛雪儿回头开口，可刚出声，就已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呀呜地的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方锐道谢过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一处。

曹孟打断方锐：“道长若有什么困难，我自会周全解决。

“诺！”

心境渺渺不可言说，却对玄域之后的境界有着巨大影响，就如她的《三清九转功》，需要修炼太清、玉清、上清三清身，各有不同要求。

近日来，她上清身感悟红尘，几无进展，反思之后，觉得自己是该心态主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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