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俨然是两个气氛，

屋外是无尽的脚步声，听的人都要起一声鸡皮疙瘩，入耳的感觉叫人头脑不住的发满，

而屋内，却是不同。

落针可闻，门后站着两个白衣男子一双眼眸内敛低垂，双手微微攥起，好像在压制，又好像在期待，像是随时要出手一样。

窗户上面坐着一个少年，沉静似水，嘴角带着三分戏谑。

而大堂上还坐着一个只着亵衣的男子，抖成筛糠，一双眼睛呆滞。

其余的么，或慵懒的依靠在一张桌子上面，一双眼睛眯着，娴静而优雅，他身旁站在一个女子，眸中坚韧，禽着一丝笑

容，上唇轻咬下唇。

她正前方是一个男子，双手抱胸，一双眼睛里是玩味但是站在二人身前像是一道屏障。

他身旁站着一男子，一身横肉，小山一样，粗麻布衣穿在那身上看不出来凶狠却多了一份憨稚，只是看上脸蛋，却不由得后退一步小心提防，

这二人身侧站着数不清的持杀威棒的衙役，他们中间夹杂着一位个子不高，表情柔和的男子，男子皮笑肉不笑，但却叫人觉得温和，一双眼睛看透人心般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这些人的斜侧，站着一个锦袍公子，一双眼睛带着默视，一手背后，一手悬在腰间，好像在防范着什么，却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身旁两侧环绕着黑白颈衣的男子，这些男子们，内敛低沉，一双眼睛里都是警觉，只是却看不出肃杀。

“咳咳咳。

他说不出什么东西了，杀了吧。”张宣咳嗽了一声道。

他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也不爱干什么啰里啰嗦的事情。

一时间也没人反驳，覃思涵道:“静秋。”

“在。”

影在窗户下的男子闪身而出，声音低沉。

“会杀人么。”

覃思涵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觉得眼前人带着一丝温润贵气，如果不是许薏告诉他，这个人是一个下属，他都会怀疑这个人在他身旁有什么目的，

“属下不会，但是他自己会。”静秋话落，常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头撞在桌角尖上，鲜血蹦出，只听见扑通一声，常子已然直挺挺的跌倒在地，

在没有一丝生机，

而静秋已然跪倒在地道:“属下该死，叫爷见血了。”

覃思涵默然。

这种法子，不是更好么？

有什么死法，能莫过于被敌人逼迫自杀更加狠辣呢？

这个静秋倒是有几分兴趣，

叫覃思涵觉得好玩儿的兴趣。

“当真不会杀人？”覃思涵像是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也亦然不在意，屋子里看过来的一双双眸子，捏起来静秋的下巴道。

静秋眉眼可见的紧张，甚至要蹦出冲去，但是都没有都被忍耐逼杀在腹的换成了几个字，“爷面前属下不敢撒谎。”

“起来吧。”

“对了，你们可有称呼谁为主子？”覃思涵问。

静秋道:“柏哥说，他会带属下们认主，他允许之后，属下们才能称您一声主子。”

覃思涵默然，挥了挥手，

静秋站在覃思涵身后，一双眼睛死鱼一样，波澜不见。

纪璇靠在桌子上面，对着一幕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双眸子合着，相信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门外站在成百上千的人。

“停了。”

良久，纪璇开口道，说着他睁开眼睛看了看门，那外头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一些个人影。

月光下，人影婆娑，这黄昏好像带着几分鬼魅。

覃思涵不可自否的道:“是，停了。”

“牧青，大概有多少人。”

覃思涵侧头看向许薏正下方站着的人，那双眼睛深邃而没有焦聚。

“四百多五百。”

“属下带来一些消息。

然若。”许薏痞子一般的吩咐了一句

“曹昆以及那些官员大概眷养了近一千人。

而这一次……”说道这里，那个叫然若的属下便住了口

“你们柏哥真的没来？”覃思涵心慌的很，叹口气问到。

他发现，自己站在这儿，根本不能认真的考虑任何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状况，他已经习惯视线内有一个那样的身影。

“柏哥说，没有您的命令，他不会出破庙一步的。

这会儿应该在自己屋内。”许薏道。

见覃思涵一双眼睛里似乎有几分没落，他继续又道:“您的安全，有春夏秋来负责。

爷，您要学会自己成长。”

听见最后这句话，覃思涵瞪了一眼许薏，那眸子闪电一样，许薏啪嚓一下就摔了下来，好在反应快，站的稳稳当当的，但是还是距离覃思涵比较远。

“里面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现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谈谈。”

然而回答许薏这一仓惶的是一声嚣想霸气的声音，带着扩音，冲进来像是要直接扎破他们的耳膜。

纪璇直接到:“不可能。

这件事情没的谈，伱们必须认罪伏诛。”

在他看来，他要让这些人有罪的认罪领罚，无罪的也不需要参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诸位何必呢？

天高皇帝远的，好官儿难道比命还熊重要？”外面传进来一身质问，像是不屑，也像是不信。

觉得不过是在装装样子，一会儿有条件可谈罢了。

方芜淡淡道:“慎独。”

只两个字，吐出来的声音也不大，但是却带有叫人不可磨灭的感觉。

是以，屋子里，屋外都听的清楚。

她记得师傅说过的，要做一件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经得起别人翻倒，这才行。

纪璇继续道:“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今日，要么你们自己将罪行讲清楚，要不然就是我死。”

这一句话，视死如归的感觉，但是依旧可以嗅到半分慵懒。

那口吻却是那般的叫人探究说话者的权势地位。

“哗然。”一声，茶楼的门被推开了，走上台阶的人穿着一身二品红袍，可是脸上却是被什么东西蒙面。

他看了看挡在他身上以背对着他的二位，道:“如果我是二位就不会跟着这样的主子，叫你们出来拼死拼活，自己却躲在后头贪图享乐。”

这一句话，讽刺的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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