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的程言言颤巍巍的说道：“对不起，我言错，你要生我的气，求你，不要生气。”

颜汐浅心里一痛，“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哑然。

程言言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低声喃喃着，让颜汐浅心里更不舒服。

颜汐浅叹了口气，心想，她大约也是无心之言，并非真的有这种想法。

只是占有欲作怪，颜汐浅容不得别人觊觎卿晏辞。

“是我不好，方才太严肃了。

我知道你是想和我日日相处，只是晏辞是我夫君，感情一事，不可分割，也不能分享。”

程言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仍旧是不安的捏紧了手。

颜汐浅放柔了声音，问她：“魔族里，男人都是娶很多夫人的吗？”

她连忙低下头来，低声道：“上，上神，浅浅在吗？”

途径一处小镇，古朴非常，景色宜人。

颜汐浅顿时感到熟悉，忍不住笑了起来。

诚然，颜汐浅自是更希望程言言能嫁到天宫里的。

颜汐浅说得不错，他确实是有些小心眼儿了。

正唱着的戏子，瞧见这场面，吓得失声大叫，也引来了专注的看戏客人。

行路了大半日，颜汐浅早就累了，浑身酸软的躺在卧榻上叹气。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颜汐浅，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颜汐浅。

宾客们被吓得四散而逃，连戏子们也要逃走。

卿晏辞却并不说话，只是撇开了视线。

闻言，程言言有些沮丧，“今日是看不了了。”

程江海不屑道：“小小天族算什么？

那个什么小天君，还比不上我这个小女婿，我瞧得出。

除了天后的位置，其余的都配不上我的言言。”

临行前，卿晏辞让侍女给卿揽月送了一封书信，说明了此番出门的缘由。

程言言这才露出笑容，放宽了心。

卿晏辞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往后让了让。

第二日一早，程言言顶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准备跟随程江海一同回妖族。

程江海看着手里如小鸡仔一般被提着，动弹不得的店小二，道：“我女儿想看便要看，什么叫看不成？”

程江海见自己的心头肉这般伤心难过，干脆道：“浅浅，既然言言舍不得你，你便随我们一同去。”

她笑着走过去，坐在卿晏辞身边，半倚着靠在他左臂上。

颜汐浅扶着他心口，道：“好了好了，别这样，去开门。”

相比于咿咿呀呀半天也演不出多少内容的戏剧，颜汐浅更喜欢节奏快的说书。

“啊……”

少年垂眸和她对视一眼，眸子温柔的像是能拧出水来。

他说着，张开手臂护着程言言。

颜汐浅半撑起身子，敲了敲卿晏辞的额头，“什么他？

那是你！”

“不是的，爹爹。”程言言紧张的解释。

“嗯。”

颜汐浅笑道：“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你这样子很是熟悉。”

如此一来，她也只能缄口不言。

颜汐浅侧过身，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也不知这程江海，要无法无天到什么时候。”

即便不为别的，也要顾及着她和程江海的父女关系。

四人一并下楼，楼下早已经坐满了宾客，并无虚席。

几人下榻在一间客栈，选了三间上房，程江海和程言言各一间，颜汐浅和卿晏辞一间。

当天夜里，程言言坐在水荫殿里哭了很久。

难怪！

刚一进客栈的时候，颜汐浅还觉得奇怪，这楼下大堂里没什么人，可桌子椅子上都放着东西。

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店小二便费力地挣扎。

程言言多少是有些害怕卿晏辞的，毕竟他冷脸的时候，很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感觉。

卿晏辞抬眸，对她微微一笑，那模样，要多温润有多温润。

走在前头的戏子，只见一个人形的重物飞来，直直的落在自己的前方，而那重物已经淌出了殷红的血液。

男人笑着点点头。

来往行人装扮妖异漂亮，很有一种异域风情。

颜汐浅连连点头。

程言言便也随他这么唤颜汐浅。

被她这么一笑，卿晏辞有些尴尬，“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颜汐浅正想着程言言给程江海助阵，她自己自然是要给卿晏辞助阵的。

三人正要下楼，程江海的房门开了。

她咚咚咚的敲了敲颜汐浅的房门，惊扰了房间里正浓情蜜意的两人。

卿晏辞在卧榻外延坐下，俯身给她按揉，“一路行来辛苦了，这几日在此处住下，正好休息休息。”

不过须臾，一道诡异的红光萦绕在店小二身侧，那人便一动也不动了。

房门一开，门外的程言言对上了颜汐浅的视线。

程言言是第一个听到戏剧的声音出来的。

“明日？”这一声质疑，是程言言发出来了。

程言言是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了，舍不得她。

颜汐浅笑了笑，道：“要是你现在恢复记忆，能运用六百年的修为就好了。”

程言言倒是高兴，粘着颜汐浅不撒手。

程江海一抬手，身侧便凭空幻化出一把红木小椅，他道：“言言，过来坐，给你爹我助助阵。”

程言言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但却由于骨子里的性格使然，她不敢说。

路过四人的店小二道：“正是呢，咱们店里这戏班子是这个月刚来的，正是稀罕的时候，来的人多，若不提前占着座位，可就看不成了。”

程江海笑了笑，指着两人道：“你二人还真是一刻都分割不开，也好，也好，一并去吧！”

颜汐浅已经穿好了鞋子，走上前来。

颜汐浅见状，道：“好像没有座位了。”

虽然他修为高深，可在凡间有凡间的规矩。

程江海站起身来，笑道：“日日和小女婿下棋倒也不错，只不过……这天族里的气息，我还是适应不得，明日，我要带言言回妖族去。”

程江海并不生气，对女儿也足够宠溺，他摆摆手示意无甚干系。

话音刚落，程江海便一把扯住那正要去添茶水的店小二的衣领，竟将人直接拎了起来。

惹得程江海叹道：“这到底是姐妹更亲近些，有了妹妹，我这个当爹的都得靠边站了。”

这语气，这表情……

瞧他脸颊红红的正难为情，颜汐浅捧起他的脸，道：“好了，别闹别扭了，这几日都快累死了，让我休息休息。”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楼下咿咿呀呀的唱着，这让只有在年幼的时候，随父亲看过戏曲的她十分激动。

一场棋局作罢，程江海险胜卿晏辞，大喜，仰天长笑。

程言言眉飞色舞，道：“楼下有戏台，爹爹和我们一起去看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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