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追求许多除了生存之外的事情。

医院的位置很好，那些建筑更是完美地契合了自然。

格里姆站在阳台的旁边，海风迎面吹拂着他的脸庞，带着一丝腥味。

孩童们在海滩上玩耍，拿着一个个小桶挖着那些被海浪冲到海边的水产品。

一些情侣则羞涩地手牵手，赤裸着双足，在沙滩上散步，任由那冰冷的海水冲刷着他们的脚踝。

如此美好，如此祥和。

没有炮火，没有尖叫。

格里姆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他放下手中的拐杖，依靠在栏杆上，注视着那些温馨的场景。

不再担忧那随时会迫近的死亡。

任由那些温馨画面冲刷着自己在科摩罗的黑暗记忆。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曾经坚持的一切都是有意义。

每一个人都将活成人的样子，不再是冰冷的编号，不会被像子弹那样被无情地消耗。

“伱看上去很有感触。”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格里姆转身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中年女医生。

脸庞十分地温润，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格里姆评估两者之间的差距，就算是他的四肢还能灵活地运用，他也能轻松掐死这个女医生。

就像是抓住一只小鸡那样扼住对方的咽喉，将其轻松捏断。

“我为战争而生。”格里姆压下自己的暴虐，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阿斯塔特，战争天使，你们是陛下最锋利的剑，我们的守护者。”女医生走到格里姆的旁边，用手撑着栏杆，目视着远方。

海风吹动她柔软的长发，拂过那宛若白玉的脸庞。

“你不应该距离我这么近，那样很危险，我们的精神因为有着一些创伤，过近的距离会让我们启动自我防御。

其实，按照以往的程序，我应当接受战团牧师的治疗，而不是待在这个疗养机构。”

“时代变了。”女医生笑着说道：“伟大的陛下改变了这一切，重塑了银河和人类这个种族。

我能看出你眼中的犹豫和抗拒，你以先皇的名义战斗一生，却在获救后，得知祂的儿子坐上了最高王座。”

“从我接受训练的那一天起，我就被教导要忠于帝皇，为了人类而战斗，永不妥协。”格里姆并没有去反驳女医生的话，“哪怕落在黑暗灵族的手中，我也从未遗忘过这个使命。

我忍受屈辱和失去兄弟的悲痛，只因我曾发誓要为帝皇战斗到最后一刻。”

“当我获救后，帝皇已经离世，这个帝国被交给了回归的原体，一切都让我觉得如此的陌生，我曾怀疑我自己是否应该随着科摩罗的毁灭而死去，那样的话，至少不用面对内心的动摇。”

“我能理解你，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坦然接受时代的变化的。”女医生的手在空中点击了一下，一个光幕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我是你的心理治疗医师，格里姆。

我得到了军务部的授命，对你的心理状态进行评估和治疗，确保你能够重返战场。”

“我不需要治疗。”格里姆说道：“我的意志如同磐石那么坚不可摧，将我投放到战场上，我就能拿起武器杀敌，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职责。”

“你不是工具，格里姆。

就算是你是一位阿斯塔特战士，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要把自己视为工具，战争并不是你的一切。”女医生笑着说道：“帝国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战士，而不是在压抑的沉默中将自己逼疯的狂战士。”

“如果我拒绝你的治疗和评估会怎么样？”格里姆问道。

“你会被强制退役，军队的心理建设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在杀戮和沉默中迷失的军人是我们的敌人最喜欢的猎物。”

大都会。

“你我联手，肯定能够重创罗保特公司。”布鲁斯找到了自己的宿敌，小丑。

小丑和蝙蝠侠一样是哥谭市的符号。

任何一个黑帮都不敢去招惹这个脸上画着可笑嘴脸的家伙。

就连布鲁斯也对自己的这个敌人感到头疼。

他曾多次逮捕小丑，却总是会被对方巧妙地逃脱。

当然，他们两个之间也曾有过合作。

每一次合作，都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真是让人吃惊啊。”小丑歪着脑袋看着全副武装的蝙蝠侠，露出了癫狂的笑容，他以怪异的姿态走到对方的面前，“压抑了这么久，你终于舍得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布鲁斯。”

”我只是为了正义，阻止罗保特公司的恶毒阴谋。

“布鲁斯一把拍掉小丑想要摸他脸庞的手，沉声说道：“我和你不是一类人，永远都不是，亚瑟。

我永远不会变成你这样的疯子，崇拜混乱的怪物。”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小丑咧嘴，露出了他那发黄，带着涎液的牙齿，很尖利，就像是吸血鬼那样。

“你渴望推翻罗保特公司对不对，渴望着将那个你不喜欢，没有你容身之所的秩序给推翻。

就像我一样，我一样讨厌着你控制的哥谭市，渴望将一切毁掉那样。”

“你想要推翻罗保特公司，将它们虚伪的面具揭开，告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看啊，罗保特公司的统治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无耻的阴谋。”

小丑张开了双手，如同一个陷入疯狂的演说家，而他的唯一观众就是他的宿敌。

“正视你的内心吧，布鲁斯，你不是英雄。

你只是一个和我一样卑鄙的畜生，一个无耻，渴望混乱，渴望等待关注的小丑。

当你的蝙蝠印记被打在哥谭市的上空，你便知道了自己的本性，不是吗。

那种被人需要，被人追捧的感觉，多么地让人迷醉啊。”

“我没有。”布鲁斯握拳，冷冷地说道。

“没有？”小丑嘲讽地说道：“那你为何要邀请我去对抗罗保特公司呢？

？

邀请一个罪犯，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去对抗一家可能救赎全人类的公司。”

“罗保特公司只会将这个世界带入深渊。”

“哈哈哈，这句话很像莱克斯的风格，也就是跟超人对着干的那个科学家的话，正义联盟只会将这个世界带入深渊。

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说起罗保特公司的时候，就跟当初说起你们的时候一样兴奋。”

“正义联盟和罗保特公司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布鲁斯反驳道：“罗保特公司想的是如何统治这个世界，而正义联盟则是想要保护人们安居乐业，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

“统治这个世界和保护人们安居乐业，幸福地生活，难道不是同一个性质吗？

正义联盟已经规定人们的幸福和对安居乐业的定义，你们要求城市不能有街头犯罪，要求人类社会的运转按照你们的规定的那样运转，难道这就不是统治了吗？

“

“打击犯罪有什么过错？

那些人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啊，为什么他们就要用这么偏激的办法？”布鲁斯说道。

“当初法兰西的人民发起暴动的时候，国王也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这些平民不愿意按照法律去解决问题呢？

为什么要用这么偏激的办法呢？

犯罪从来都不是社会动乱的原因，它是社会制度运行出现问题的反馈。

我讨厌你们超级英雄，就是你们自以为是，你们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布鲁斯一把就掐住了亚瑟的咽喉，“我不需要你的说教，小丑。

你也不要试图误导我，我知道你被驱逐出了哥谭市，因为那个罗保特公司。

他们想要抓住你，取走你的脑叶，让你成为一个可怜的傀儡，难道你不想报复。”

“为什么要报复？”哪怕被掐住脖子，小丑脸上的笑容却还挂在脸上，“罪有应得，是人类社会运行的铁律。

罗保特公司深知这一点，他们不会放过我，因为唯有我的死，才能告诉这个世界的人这项古老的守则，无人能够例外。

那样，他们才能获得人们的信任。”

“超级英雄违背了这一个规则，你们的正义注定了会被人们抛弃。

你以为你们是打击街头犯罪吗？

你们打击的是人们对于社会的不满和仇视，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你们担心影响过大，那些地位高的犯人，你们也担心影响太大。

到最后，那些法律只落在了那些本分老实的家伙身上，那些犯罪就是他们的宣泄，就是他们对于不公的咆哮。”

“若是罪恶得不到严惩，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们保持善良？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布鲁斯。

相比于打败他们，我更加希望看到正义联盟的分崩离析，我知道他们能做到这一点。

以前总是正义的英雄打败邪恶的反派，很快，我就能看到英雄们被投入监狱的狼狈模样。”

小丑的嘲弄，让布鲁斯彻底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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